第27章 分钱
待会顾知言也会回来,让曾海峰和顾知言一起想办法去,他周清和一個股长,芝麻官而已,掺和啥?
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上级不就是用来背锅的?
“是。”手下掩饰不了心中的高兴,科长来了,這事情就好办了。
军需官的家裡有电话,提了下财物的事,曾海峰是风风火火,十分钟抵达。
哈哈大笑的进门:“有好事果然想着我,谢了老弟。”
“科长。”等了会周清和看见顾知言也来了。
两個人上楼开始检查赃物,不一会儿就下来了,显然是和顾知言商量好了,而且這事做的挺熟。
曾海峰的皮包明显鼓了许多,一拍周清和的肩道:
“行了,哥哥我就先走了,有空的时候详细跟我說說,你是怎么撬开那個参谋的嘴的。”
“好。”
周清和笑笑,曾科长這是看上军需官了,吃到甜头想再挖一個。
“清和,走,出去說。”顾知言朝门外扬了下头示意周清和跟上。
他說道:“這事你也沒参与過,裡面有些门道你不清楚,我們特务处事情多收入少。
比如少尉一個月40块,那還好,可底下办事的兄弟呢?一個月就15块,算上补贴也就20块。
特务处附近的房子都租不起。
南京消费高,兄弟们遇到油水多的事情捞点外快也是常有的事。”
不用解释那么多,我明白的...“会不会出問題?”周清和偷偷摸摸的指了指上面。
顾知言摇头轻笑:“曾科长是聪明人,知道這事有功劳又有钱,丢過来的都是心腹,再者說,其实有些事是心照不宣,只要不被处长亲自带人抓现行,都沒事。”
“明白了。”周清和点头。
顾知言带着周清和坐进车厢后座,随后拉开皮包,拿出一叠美金跟两根金條笑着說:“
本币数量多,多了交上去就好看,处长喜歡数量多,我們拿拿這些老外的东西凑活下。
金條就一人一根,交上去的数量少了也說不過去,毕竟是一個军需官。”
說罢,他就从中取出一半来给了周清和,還故意当着周清和的面亮了亮皮包内的空间,示意全在這了。
“科长,太多了。”周清和推辞,他怎么能拿和科长一样的东西,那也太不会做人了。
“不多,才6000美金和一根金條而已,拿着拿着。”
6000還不多?
你们以前到底贪了多少?
现在法币還坚挺,美元和法币的兑换率差不多在二点五,這就是15000法币。
周清和一個月薪水才60块,這就是250個月的收入。
足足要干20年。
连那個只能看一眼的300平大洋楼,都能租150個月了。
“科长,你多拿点。”周清和当即推回去一半的钱币。
拿点钱周清和自己不担心,說实话,就算最后被戴雨浓知道這事,他也不慌。
就凭他要给夫人看病,戴雨浓就不会为了這点钱动他。
這就是底气。
他戴雨浓知道了也得装不知道。
“拿着吧,還有事做。”
顾知言使劲往周清和手裡一塞說:“曾科长聪明人,不抢我們的功劳,剩下的财物你马上打包,全部亲自运過去交给处长,不要過别人手。”
“那科长你呢?”
“我带人出城去军营,连夜把這人管的仓库给封了,以备清点。
手下我得全部带走,你辛苦点,自己一個人去送。
我這正好有伤,去了军营這就是那人红党的铁证,正好方便,......”
這么大能在处长面前的露脸的事居然不去,去什么劳子军营
周清和起初有点诧异,不過想到顾知言的身份,還有情报科前段時間查黑市枪支的事,心裡倒是一下子明白了。
那仓库裡還得再丢几支枪是吧?
那周清和确实也不用去了。
“行,那科长,有需要随时找我。”
手下把财物档案书籍一系列搬上车后座,周清和独自一人开往鸡鹅巷。
此次行动收获不菲,一来‘红党’的身份证据确凿,有着顾知言的加料不說,光是把這么多军内的秘密档案带回自己住处,這就绝对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二来,军内有些人很不给戴老板面子,扬言就是资历低,是后生晚辈。
而此次這等于是可以给戴老板唱戏的机会,扬特务处的必要性和威名。
对戴老板来說,這可比‘红党’還重要。
“好东西啊......”
到了鸡鹅巷,找了两個路人帮他抬东西,一直抬到戴雨浓的办公室门口。
“毛秘书,处长在么?”
“在,周股长,什么东西?”
毛秘书走了出来笑着问,按理說這么大一個包裹进处长办公室前,他肯定是需要检查的。
用床单包着,上面還打了個蝴蝶结,落地发出砰的一声。
“你们两個走吧。”
周清和挥退旁边,给毛秘书解开了上面包扎的袋子。
“這么多钱?”毛秘书的眼睛一亮,他的表现完全不是那帮情报科的手下能比的,当即笑开了颜,马上就看向了周清和。
福将啊。
处裡缺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大多数任务都是赔着钱干,像這样的大肥羊,绝对是难得一见。
就比如上次贪污的那個军需处长,贪污的事情扯来扯去,耗时弥久,最后大部份贪污的钱财還是给军队的人收走了。
特务处不止汤都喝不到,還被18军的有些人记恨上了。
脸上无光啊!
“来,我帮你抬进去。”毛秘书当即敲开了门,稍作通报,就在戴雨浓的注视中,两人吭哧吭哧的拎着床单一角入内。
砰,包裹落地,床单散开,裡面的金條钞票全部暴露在戴雨浓面前。
一下子,戴雨浓脸上微皱的川字那就沒了。
“查抄到的?”
“是的,過程中发生了些意外,那人想跑被打死了。
這些档案是军内机密,那裡现在只有些警察维持治安,我就全部带回来了,還有這本书。”
周清和汇报完就把诗经递了過去。
“兄弟阋墙?”戴雨浓眼神幽冷,冷笑一声:“還有别的证据么?指向红党的。”
“沒有。”周清和据实已报。
戴雨浓微微点头,思索一番道:“也正常,以他的军队位置,在红党那边的级别不会低,而且看他的从军履历必定是個老手,不会留下明显的证据。”
毛秘书补充:“毕竟是特科的高层手把手教导,要不是意外被看见,谁知道他是個红党,就算事发了,顶多以为就是個贪污犯。”
“嗯,死了就死了吧。”
戴雨浓果然对這件事情不太感兴趣了,而是拿起地上的军内档案看了起来,冷声道:“多少机密都被這样的蠹虫送给了红党,這么多年居然都沒有发现,一帮废物,還敢說特务处的不是。”
毛秘书嘴角抿起微笑,他知道戴老板骂的越狠,接下来对军内下的手也就越狠,心裡就越高兴。
這时,周清和也见缝插针,捡起地上的风花雪月二三事,递了過去:“处长,我還发现了一本日记,想来是這個红党想等关键时刻要挟這帮人的把柄。”
“我看看。”
戴雨浓连档案都不看了,递给老毛,随后翻了起来,看的很仔细,细细品味。
只要按图索骥,蹲蹲点,這上面的人物关系,比如睡手下老婆的事,都可以查证,拍照。
這东西作用可不小。
“处长,那我們就先出去。”毛秘书很有眼力价,当然是要给戴雨浓私人空间。
至于论功行赏這些,那肯定得等戴老板处理完军内的事务再行奖赏了。
戴老板头都不抬的嗯了一声,问道:“顾知言,去哪了?”
“他去军内了,說是连夜封仓库,以备查账。”周清和汇报。
“好,军内的事务你就别掺和了,让他去搞。”
戴雨浓抬头笑笑:“那都是帮糙人,万一有個磕碰,把你的手弄伤了,毙了他都不解我心头之恨。”
“是。”
“回去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