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经過
二十几分钟后,手术室的门打开,苏唯庸走了进来。
“主任,你怎么回来了?”
周清和顺嘴问了句,医院有他在,苏唯庸早早的下班了。
“外科发生這么大的事我能不回来么?”
苏唯庸苦笑的摇头,看了眼手术台昏迷的贾玉林啧啧了一声。
“看样子還好,沒伤到重要脏器,這要是赶明儿你不在医院,還真沒人给他做手术。”
“那不会,我去了特务处,他要是受了伤,我不也得来?”
周清和神态轻松的說着话,确实沒伤到重要脏器,运气不错。
“受点伤也好,要不然這次他有苦头吃了。”苏唯庸站在一旁边看边說。
“怎么說?”周清和问。
苏唯庸努着嘴說:“你不知道吧?我刚才上来的时候,下面的小护士跟我說,底下這帮吃饭的人都被骗了。
外面枪响,他们从食堂出门追出去的同时,那帮人从后门开车走了。”
“啊?”周清和听着为之一怔,马上反应過来說道:“有两帮人?两辆车?”
苏唯庸点头:“全被那枪声吸引過去了,傻乎乎的追着满街跑。”
周清和嘴角扯了扯,别說,他当时看那窗外的枪声和汽车喇叭声,潜意识就以为他们上了车开始逃窜了。
而接下来特务处追出去,又是枪又是车,脑子裡都开始脑补一出街头的追逐大戏了。
先入为主了。
“所以我說贾玉林运气好,受点伤,沒功劳也有苦劳,要不然出這么大纰漏人丢了,他们戴老板饶不了他。”
苏唯庸给了個周清和一個自行体会的眼神。
周清和闻言点头,看了眼望眼欲穿的苏唯庸,会心一笑:“主任我听了枪声手软,你来都来了,别光站着,帮把手。”
“好嘞,要我說啊,這枪声你多听就习惯了,你看我手多稳?”
苏唯庸接過,开心的做起收尾工作。
腹部手术他不是沒做過。
但是与周清和一起做手术的好处就是,不用怕捅娄子,使劲下刀子,大胆干,這背后有人!
一会之后,手术顺利做完,边收拾着,闲篇就拉开了,周清和也是有事要說。
“主任,那贾组长的术后您就帮忙多看看,我去了那边,那边是個什么章程也不清楚。”
“放心吧,我又沒死,你当我不中用啊。”
“哪敢...還有就是,本来我打算走之前請你们几位,還有楼下的两個护士一起吃顿饭,但這时机不是不合适了么?”
“以后再說,你们特务处离這也就几裡地,還怕沒机会啊?
這個点請客吃饭,别刚去特务处就被你们戴老板安個‘庆祝红党逃脱,同情红党’的罪名,那就不用你請客吃饭了,大家一起吃牢饭。”
“哈哈哈哈。”
编排戴老板,真特么肆无忌惮。
說着话,苏唯庸打开手术室的门口,笑容戛然而止。
只见戴雨浓和几個手下站在手术室门口,正对着大门,面容严肃。
而戴雨浓尤甚,一身黑色中山装,眉头微皱成一個川字。
“笑什么?有什么高兴的事?”戴雨浓冷不丁的发问。
苏唯庸反应极快,面带笑容的上前說:“手术很顺利,万幸,枪手枪法不行,沒有伤到重要脏器,我們想這也是贾组长不幸中的万幸。”
“嗯。”闻言戴雨浓微微点了下头,语气平静的說道:“苏主任,這次事件不寻常,对于医院知情的医生护士都要进行排查,希望你配合。”
“明白明白,我一定配合。”苏唯庸点头,這都是例行程序。
“苏主任,請吧。”有便衣伸手作出請的姿态。
苏唯庸冲着戴雨浓和周清和一点头,紧随其后。
“祁卫,你那好了沒有?”戴雨浓冲着身边一個三十多岁的男子问话。
“处长,都已经安排好了,排查的人员就差手术室裡這几個,其他的都已经管控。”祁卫语气温和。
“嗯,那就走吧,清和,你跟我一起回去,带你认认门。”戴雨浓冲周清和說。
“好的。”周清和点头,跟了一步随后一扯染血的衣服:“处长,那我换身衣服?”
“嗯,楼下等你。”
周清和去更衣室迅速换回自己的衣服,然后拎上小包就走。
這件事跟他沒有任何关系,他沒有和共党有任何接触,所以也不需要有任何担心。
楼下的黑色轿车缓缓开动。
周清和和戴雨浓坐在后头。
戴雨浓一指司机座,开口道:“给你介绍下,行动科科长,祁卫。”
“祁科长,你好。”
戴雨浓這么一說,周清和就开始仔细打量祁卫的长相穿着和动作。
行动科科长,那绝对是特务处的实权人物。
而且绝对不是一般人,行动队面对的可是许许多多的牛鬼蛇神。
“周老弟医术精湛,哪天我要动個手术你可得帮把手。”祁卫笑呵呵的說。
“应该的。”周清和点头。
祁卫问道:“那我先谢過了,周老弟,我问你個事,当时事发的时候你在哪?”
“我就在关犯人的包间,左手起第五间,当时我在查房。”周清和干脆把自己视角听到看到的都說了一遍。
唯独把贴墙余光扫到過三個人這段给隐去了,只說自己听到枪声有点慌,贴着墙躲避,直到有人喊救人才出去。
祁卫微微点头,也不多问。
周清和的履历他看過,跟军队或者军校出来的人不同,沒有任何军事受训的经历,可以說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学生。
听到突如其来的枪声害怕,才是一個普通人正常的反应。
例行询问而已。
“找机会我让人带你练练枪,胆子這么小可不行,处长,你要不看什么时候有特训班,让周老弟也能上上。”
“嗯,是需要练练。”戴雨浓对這建议還思索了一番,過了会才說道:“不過這件事不急。
清和啊,对你的安排我是暂时把你放到审讯科,裡面有個医务股,你過去先当個股长。”
狱医啊,周清和明白了,利索的点头:“我听处长安排。”
戴雨浓对周清和沒废话的态度相当满意,便說道:
“特务处现在還在扩充,人手设备总要一点点来,到时候條件成熟,会成立医务科,我对你的预想是你能在将来成为這個医务科科长,你知道,医疗那是唯实力论的,庸医可不行。”
画大饼,周清和上辈子也吃了不少了,一口吞下:“为国家效力,清和责无旁贷。”
“好。”戴雨浓轻拍了拍周清和的大腿,随后就直接和祁卫聊了起来。
“你搜集到了什么线索?”
祁卫边开车边說:“汇聚我目前拿到的口供和现场考察,我推测红党出行动的是四個人。
据护士的口供,当时是有一辆救护车到了后院,說是转院過来联系好的,两個人推着病床直接进了电梯。
我們大厅的那位便衣应该就是在這個时候,被剩下的第四人打晕了。
所以他沒有机会盘查和预警。
护士见他靠着墙角的凳子,還以为他闭目养神,也沒在意。
這三個人到了四楼,据守卫在门口的兄弟讲,他们装作只是通過的样子。
這时候,后面的人突然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另外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转身拿枪顶着他的腰,接着就是一個切手打晕了他。
最后是门裡面。
据裡面那個晕過去的兄弟讲,他是听到有声音,所以准备出门查看。
就在這时,门打开,一個白大褂走了进去,他不认识,上前驱赶。
谁知道白大褂下手特别黑,左手拿枪指着他,右手一拳就打在了他的鼻梁上,直接把他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弓着身,余光看见贾玉林噌的站了起来,准备拔枪。
就這個时候,医生背后闪出個人来,给了贾玉林一枪。
這应该就是劫持的全部過程。”
戴雨浓听了久久无语,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饭桶,无能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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