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選擇
沈家有三房，大房有沈隼和沈舒窈一兒一女，二房兩個兒子分別是沈翼和沈冀，三房三個兒子沈鵟、沈雁、沈鷹，都是嫡出。
沈家倒是有姨娘這些，不過都是喝了避子湯，所以沈家的後院倒是比盛京許多人家安穩不少。
李意卿和李長江在沈家用了午膳，又聊了許久，這會兒李長江都已經跟沈大人幾人說着安慶府那邊的風土人情了。
“子清，跟爲師到書房下，我看一下你這些時日可有進步。”
“是。”
李意卿跟在沈溫良後面走了，李長江看了一下，就被沈浩倡拉着問安慶府的事了。
沈浩倡可是猜到老爺子一會兒要說什麼的，可不能讓別人跟過去，想到這，沈浩倡對着李長江更是親切了。
這廂，沈溫良到了書房，確是真的在考校李意卿的功課。
良久，見李意卿對功課沒懈怠，沈溫良滿意地點頭。
又是乾巴巴聊了下，神色慾言又止的。
“師傅，有事要跟弟子說？”
沈溫良清了清嗓子道：“咳咳，以你的學識，想來考中進士不難。”
李意卿點頭，看向師傅，眼帶不解，這有何欲言又止的。
“你應該聽說過榜下捉婿？”
“弟子聽說過，先前在益州城中舉，還差點被在榜單前的商賈拉去當女婿了。”
“這是常事，如今你不過十六，到明年的會試也就十七，商賈你還可以拒絕，但盛京，有些人家早早就盯上入京趕考的年輕舉子，我看你這會兒說不定已經被盯上了。”
別人有沒有盯上他不知道，反正他們沈家好早就盯上了。
沈溫良沒想錯，其實李意卿早就被盯上了，入京的時候，城門的校尉是正三品參將，杜參將的兒子。
杜家兩父子正打算等會試的時候，找幾個身手好的手下把李意卿綁了，不過這事，沈溫良和李意卿都不知道。
李意卿蹙眉，他也是早就想到這一茬了，他不想成親這麼早，但盛京的人，怕是不好應付。
之前連在安慶府的季家都折騰了下，還是他和季鳴是同窗才決絕了，這盛京可不是安慶府，估計一個七品官他都得罪不起。
“師傅，子清及冠之後再成親不遲。”
沈溫良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沉吟道：“爲師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師傅想把酥酥許配給你，你怎麼想？”
李意卿揉了揉眉間，之前在書院的時候，師傅側面試探過，他倒是也猜到了，只是他見那沈小姐的時候，那小姑娘才十三歲啊，跟初中生似的，跟這小姑娘成親，倒是顯得他有些變態了。
見李意卿沒說話，沈溫良心下沉重，扯了扯嘴角道：“怎麼？可是有什麼顧慮？或是看不上酥酥？”
連忙擺手，李意卿小聲道：“師傅，沈小姐好像不過十四？”
“是啊，十四，與你正好年歲相當。”
怎麼子清看起來有些嫌棄小了，難道他喜歡年紀大的？那可不好辦了，他就這一個孫女，孫子倒是有大的，就是這樣好像不太好，兒媳可能不是很願意。
李意卿支支吾吾，最後紅着臉道：“這，這還是太小了，女子成親太早，對身子不好。”
“害，我說是什麼事，你要是願意，就先定親，到了年歲再成親。”
這麼一辦，好像也行，李意卿看向沈溫良道：“這，沈小姐可是願意的？”
說這麼多，怎麼都像是推辭的話，沈溫良看弟子，正色道：“酥酥她是願的，你要是不願就跟爲師說，不用爲難，就是你最後沒有成爲我的孫女婿，你也是我沈溫良的弟子。”
這一瞬間，李意卿想了下沈家的情況，以剛剛在待客廳裏的情況，沈家氣氛和諧。
沈大人和沈夫人他也見過，倒都是不錯的，如果中了進士，被不認識的人捉去直接成了親，那不如跟沈家訂了親，好歹都認識了。
只是沈小姐，雖然看起來落落大方，到底是太小了，不過師傅既然說先定親，那就是可以晚幾年再成親，倒也可以。
“師傅，及冠前弟子不會考慮成親，要是沈家沒異議，子清回去便跟父親說，而後到沈家提親。”
說起來，好像在大興，想自由戀愛應該是沒機會了，沈小姐配他，目前來說，倒是他高攀了。
沈溫良一喜，站起身道：“沒異議，剛好家裏捨不得酥酥，留家幾年也好。”
要不是怕孫女明年及笄，被皇子選妃當小，他們沈家也不用這麼急着給酥酥定親。
說完了事，很快李意卿提出告辭走了，想到看好的孫女婿很快就要跟孫女定親了，沈溫良滿臉笑意地點頭讓李意卿走了。
沒走出院子，便見走廊上站着一女子。
女子身上披着紅色的斗篷，領口處白色的絨毛，應該是用兔子毛縫製的，倒是好看，過兩天也去買上兩件給妹妹，妹妹穿着肯定也好看。
沈舒窈見李意卿一直盯着她的斗篷看，輕笑了下，“綠華，你先下去。”
“是，小姐。”
等丫鬟下去，沈舒窈走過來，到了李意卿跟前。
“沈小姐。”
李意卿看了下院子，進來的時候院子裏的下人不少，這會兒倒是靜悄悄的。
“李公子，此次在這兒等你，是我央了家裏人，你不必太過擔憂。”
意思是家裏人都知道，你不用擔心會有人說什麼。
“沈小姐在此等子清，可是有事要說？”
難道是知道兩人要定親了，不滿意過來拒絕，可是師傅不是說沈小姐願意定親的嗎？
沈舒窈看着他，臉上泛起一抹淡笑。
“祖父可是說了你我的事？”
說完，見李意卿點頭，沈舒窈垂下眼簾，而後輕聲道：“李公子，我來與你相見，只是想讓你不必爲難。”
好傢伙，難道是讓他去拒絕？
“沈小姐，我聽師傅說，定親一事，你是願意的。”
沈舒窈點頭，李意卿見他點頭，有些不解道：“那爲何？”
“我還沒說完，李公子，定親一事我是願意的，但怕你不好拒絕祖父，如你不願的話，由我去跟祖父說，以祖父對我的疼愛，倒是比你去說好一些。”
她怕李意卿因爲祖父的原因不得不同意，到時候對大家都不好，如果願意，那就兩全其美。
李意卿低頭看向沈舒窈，見眼前的女子眼帶笑意地看着他，眼裏還帶着些期許。
嘴角勾了勾，微微一笑道：“沈小姐很善解人意。”
這句話是褒義詞，沈舒窈給他的感覺比季鸞好上不少，季鸞雖說想跟他定親，但眼中一直帶着些傲氣的，沈舒窈不一樣，人很聰明，但又不會爲難別人。
“以後請沈小姐多擔待了，子清先告辭了。”
李意卿說完就走了，再不走，怕是晚膳都要在沈家了。
沈舒窈在走廊裏，見他越走越遠，很快便離開了院子，但臉上的笑意是止不住的。
綠華見李意卿走了，進來院子一看，她家小姐正滿臉笑意地看着院門口呢。
站在沈舒窈的身邊，看了看門口，綠華輕笑道：“小姐，不用看了，李公子這會兒怕是快到府外了。”
見綠華打趣她，沈舒窈轉身。
“我去見一下祖父。”
綠華在後面，笑了，“哎，小姐還不好意思了。”
雖然沈舒窈和李意卿的事只有府裏幾個主子知道，但綠華她們這些貼身丫鬟，還是猜到了的。
李意卿和李長江一到家，就把沈家的打算說了出來。
“什麼？要跟沈小姐定親？”
李意卿點頭道是。
“兒子啊，咱家能行嗎？”
“爹，兒想過了，沈姑娘看着是個明事理的，到時候你和娘她們能相處好。”
這也是李意卿同意的原因，之前在豫原就見過沈舒窈了，是個明事理又會處理事的，對他和家人來說，已經是最優選擇了。
“可是意卿，你娘不在盛京，寫信回去，等你娘過來，怕是四月了。”
李意卿思索一番，最後道：“我寫信回家給娘說，這些天我們先備上小禮，到時候請官媒到沈家說親。”
吳氏不在，請官媒倒是最好的了。
“行，爹這就去準備。”
李意卿拉住李長江，無奈道：“爹，明兒再準備吧，這會兒都晚了，再說你也不懂這些，不如明日問了媒人，看要準備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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