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藥材
看完信,吳氏臉上帶着喜意又有些擔憂。
“於嬤嬤,你是沈夫人幫着尋過來的,你可知沈家怎麼樣?沈小姐怎麼樣?”
於嬤嬤眼簾垂了下,笑道:“夫人,不瞞你說,這沈夫人和沈小姐我是見過的。”
吳氏一聽,來了精神,急忙問道:“怎麼樣?於嬤嬤,你快說說。”
“老身先給夫人說一下沈家的,沈家的家風倒是不錯,家庭也和睦,沈夫人掌管着沈家的後院內務,倒是個幹練的,沈家小姐,在盛京名聲不錯,畢竟是禮部侍郎的女兒,聽說琴棋書畫掌家也不錯,前兩年就開始招待宴客了,想來是個不錯的。”
這麼一聽,吳氏是又驚又喜,還有些不安。
“嬤嬤,你說意卿跟這沈家小姐定親,那能成嗎?這沈小姐聽你這麼一說,可是一等一的好。”
那季鸞她都覺得是自家高攀了,這會兒來了一個三品官員的嫡女,雖然兒子在她心中是最好的,但也不能昧着良心覺得沈家嫡女跟兒子登對。
這會兒的吳氏,已經清醒了,就算兒子說個差不多的也行了,實在是上次被嚇到了。
再說於嬤嬤在身邊指點她不少時日,吳氏倒是眼界高上了不少。
見識多了,也知道自己先前做的事,很是欠缺考慮。
於嬤嬤搖搖頭,“夫人,對少爺不要妄自菲薄,以少爺的能力,不出十年,定會有另一番作爲,眼下少爺急着說親,怕是因爲會試的原因。”
“會試?意卿爲什麼要因爲會試急着定親?”
於嬤嬤見吳氏還是有些疑惑,解釋道:“這盛京的大戶人家,提前打聽好了人家,擎等着會試結果出來,把看好的進士綁了當女婿,這盛京的小姐們,有些不少因爲家世,囂張跋扈的,那些人,家世顯赫,到時候少爺要是被綁了去,怕是不好婉拒了。”
吳氏也聽說過榜下捉婿的,但沒想到還有許多彎彎繞繞的。
“前些年,聽說有位進士不想被綁了,沒有去看榜,夫人,您猜怎麼了?”
於嬤嬤故作神祕地看着吳氏。
“怎麼了?那人不是沒去看榜嗎?這榜下捉婿,肯定都是在發榜的地兒被捉了。”
沒想到於嬤嬤搖頭,神色凝重道:“那人在住宿的院子被捉了,這些人家,進京趕考的舉子都打聽清楚了,一發榜,底下的人得到消息,直接把人給綁了。”
“這,這也行?”
“是盛京的武官,平日做事不是很規矩,雖然過後被御史參了一本,但那進士還是娶了武官的女兒,還好那武官做事不靠譜,但閨女倒是個文靜的,和那進士過得倒是和美。”
聽到結果是好的,吳氏鬆了口氣。
於嬤嬤接着又勸道:“夫人,我們李家可賭不起,要是萬一是個不懂事的姑娘,這俗話說,娶妻娶賢,這沈家小姐不管是容貌品行本事,和咱家少爺很是相配,你啊,就放寬心吧。”
吳氏現在很是聽於嬤嬤的勸,見此才放下心來。
“這也二月了,盛京的會試怕是要開始了,於嬤嬤,不若過幾日去華陽寺拜下吧,讓我心安些,也保佑意卿得中。”
次日,吳氏先給在盛京的李長江和李意卿又寄了些銀錢過去,然後帶着於嬤嬤和林娘子到華陽寺禮佛。
這廂,李長江給兒子備的衣裳能多厚就多厚,完了又拿着一件大氅。
本來身材削瘦的李意卿,這會兒有些臃腫起來。
“爹,這是不是太過誇張了?”
李長江神色肅穆道:“沒有,先前你參加鄉試,天氣還成你都生病了,這會兒二月的天,還很冷,多穿些也是好的,不然在貢院晚上得多冷啊。”
“砰砰砰。”
門外響起敲門聲,林東走去開門。
見門外是沈家大少爺沈隼的書童,把門又拉開了些,林東把人迎進屋裏。
等人到了屋裏,李意卿看向來人。
“與安,你怎麼過來了?”
與安提着一個包袱,遞給了李意卿,笑着道:“是府上小姐給大少爺備藥材,也給李公子幾人備了些。”
李意卿接過,見裏面的藥材不少,這沈小姐可真是不愧他之前說的,善解人意。
連範敬春和張自新都想到了,想來以後人情往來,他能少操心些了。
至於對妻子該有的情誼,他心裏年齡倒是成熟些,但看着沈家姑娘,還是有些看着小輩的感覺,想到這,李意卿倒是有些慚愧。
“與安,回去替我跟沈小姐說一聲謝,倒是煩她上心了。”
與安回去的時候,身上帶了些小玩意,都是李意卿買的,還好平時會買些小物件給妹妹,不然讓與安空着手回去,到底是不太好,看來以後買東西也要多買上一份了。
與安一走,李意卿把分成三分的藥材放了一份在院子裏,另外兩份提着就出門了。
範敬春和張自新住一起,倒是方便了,李意卿把藥材給了兩人。
張自新接過,詫異道:“怎麼給的藥材?我以爲你給的是喫食呢。”
畢竟會試快要開始了,幾人準備要準備些衣裳食物的,按他對意卿的瞭解,應該是送食物纔對。
邊上的範敬春也跟着道:“是啊,還以爲你會送肉乾呢,想念李叔曬的肉乾了。”
李意卿勾了勾嘴脣,臉上帶着些笑意道:“是沈家送來的,你們帶着到貢院裏面,以防萬一。”
“這沈家倒是仔細啊。”張自新提着藥材,有些感嘆。
倒是範敬春,看了看李意卿臉上的神色,眼睛一轉,笑道:“我看是沈小姐細心吧?我們子清可算是有福咯,有這麼貼心的媳婦。”
張自新一愣,看向李意卿,見他臉上笑容比剛剛燦爛,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惡狠狠道:“哼,炫耀到你哥哥我這裏來了。”
打鬧完,李意卿求饒道:“沒,自新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張自新這才放過他,李意卿站遠了些。
“自新哥,你今年可都二十三歲了,前幾日張伯父還捎了信給我,叫你考完會試抓緊咯。”
三人自年少便相熟,沒人的時候,還是習慣叫名字,表字倒是少叫了些。
張自新作勢要再上前,被範敬春攔住。
最後三人又坐到桌前,一番探討。
“自新哥,我看你會試有些懸啊。”
範敬春這個沒去中州,沒拜師的人,倒是比張自新好上不少,特別是來盛京跟李意卿互相切磋,還有沈溫良偶爾的指點,更是進步神速。
想來範敬春在安慶府也沒閒着,這幾年也一直在努力着,李意卿和張自新又念着他,一直都有寄功課回來,以他的聰敏,倒是遠遠拉下張自新不少。
張自新倒是灑脫,“此次會試不中,便回去成親,然後到中州跟師傅再學上幾年。”
範敬春不知道想了什麼,竟然問,“要是中了同進士呢?”
呃
這倒是不上不下的,李意卿也看重張自新。
“害,要是中了同進士,便棄了這功名,三年後再戰。”
這同進士是的功名也可放棄的,只是多數人到了這一步,也會選擇謀個官職,或者直接任了官學的教諭。
張自新家裏不缺銀錢,他也不想教書,他們張家現在可都指望他當官呢,也不能就當個教諭,寧願再多考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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