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韋海陽:辦法總比困難多
韋海陽還沒說話,旁邊人出言埋怨道:“李大人,你不知道,今日我們夯了半日的粘土。”
挑了挑眉,是了,這古代的牆體,多是用粘土夯實了做牆體的。
“幾位同僚勞累了,都是爲了大興的百姓,想來因爲有諸位,聖上不必過多憂心受災的黎民百姓。”
這可把整日喊苦喊累的營造司說得不好意思起來,心裏更是熨帖,想到他們爲聖上分憂了,不知不覺直起了身子。
寒暄了下,李意卿看着韋海陽輕聲說道:“在下有事跟韋大人說,不知可借一步說話?”
韋海陽左右看了看,點頭。
然後兩人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李大人,有什麼事你說吧,能出力,我定出力的。”
不能的,你就算說了我也不會出力的,韋海陽心裏暗道。
李意卿不知道韋海陽心裏想什麼,不過聽見他說的話,應該是誤會他想請他幫忙了。
“我剛剛聽你們營造司說正在夯粘土,韋大人,我這有一法子,做出來的物什,不管是沏牆,造城牆都能固若金湯。”
“李大人,你說的可是真的?”
相比尚建邦,韋海陽可就精明多了,特別是馮大人時不時還感慨,李意卿真乃奇才也。
所以韋海陽一聽,那可真是激動了。
李意卿點頭,爲難道:“只是不好琢磨,怕是要費心些。”
韋海陽不甚在意道:“害,我們工部費心的還少嗎?!”
“這法子叫水泥,需要石灰石、粘土、鐵礦石、煤若干,石灰石爲主要的,之後再由高溫煅燒。”
李意卿每說一樣,韋海陽就抽一下眼角。
最後,韋海陽無奈道:“李大人,這些物什,朝廷管制,我這營造司小小的主事,可琢磨不了。”
然後不管李意卿再三安利這水泥有多好用,多大的用處,韋海陽還是走了,他不是不想琢磨這叫水泥的,是他沒有那權利。
李意卿長嘆短噓地走了。
接着繼續在工部摸魚,散值就回家。
這些時日,李家的請帖多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吳氏的五品誥命,還是正德帝賜的匾額,總之,吳氏的麻將邀約連續不斷,可把吳氏累得腰都疼了。
李意卿回來的時候,林娘子正給吳氏按摩呢。
“娘,你這是怎麼了?”
吳氏搖了一下手,嘆氣道:“這些時日,整日都在打麻將,坐久了些。”
蹙了蹙眉,李意卿正色道:“娘歇息兩日,這邀約該拒便拒了。”
吳氏可是爲了兒女,拼了力要融入盛京的夫人圈裏,聽見兒子這麼說,無力道:“左右不過是坐着玩麻將,也不累人。”
知道他娘是爲了什麼,李意卿揉了揉眉頭,輕聲道:“娘,何須爲了出門應邀傷了身體,這不是本末倒置了?”
於嬤嬤也跟着勸道:“是啊,夫人,您啊,就是太心急了些,往後有少爺在,您還怕咱李家不起來嗎?”
李意卿眨了眨眼,嬤嬤對他可真是有信心啊。
晚上,李意卿在書房,杵着下巴思索,決定水泥這個事,還是要辦的,不止要政績,這水泥確實是利國利民的事。
次日一早,李意卿走到馮大人的書房外,看着封閉的房門,李意卿拍了下額頭,忘記了,馮大人要上朝。
然後又慢悠悠走到製造司了,讓在刻麻將的譚木匠時不時看了兩下,搞得李意卿不好意思在摸魚的時候走來走去了。
只能等去公廚的時候,再跟馮大人說吧。
不過李意卿沒想到,有人比他還快。
公廚外,一個人煙稀少的角落。
“韋大人,您這是做甚?還叫下官給您身上招呼了這一身。”
李意卿爲了躲避譚木匠幽怨的眼神,走得偏僻了些,沒想到,見到韋海陽不知道什麼原因,讓收下的人給他身上灑了些塵土,剛剛說話的人,正是給韋海陽揮土的人。
李意卿正想着要不要上前,畢竟以前電視上演的,這會兒出去,要是真有個什麼事,他不會被噶了吧?
不過沒等李意卿多想,韋海陽和下屬一身塵土,狼狽地走進公廚了。
倒是讓李意卿百思不得其解,擡腳跟了上去。
進了公廚,韋海陽正拉着馮大人小聲得說話。
見到李意卿進來,更是雙眼一亮。
扭頭跟馮大人說得更起勁了。
等李意卿回過神,已經跟馮大人還有韋海陽坐上一桌了。
公廚裏到處是人,三人低聲竊竊私語。
“先用膳,一會兒到我書房說。”馮大人發了話。
李意卿用膳的時候,看了一眼狼狽的韋海陽,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沒想到韋海陽特意弄這一身灰塵到公廚來,竟是爲了昨日拒絕的事,看來昨日拒絕之後,對他安利的水泥還是心動了。
三人用膳很快,到了馮德炳的書房裏。
李意卿把他昨天跟韋海陽說的水泥的方子說了一遍,然後開始安利這個水泥有什麼大用。
馮德炳聽了,心中意動,不過就算他是工部尚書,這也不是一見小事。
“明日下朝後,本官稟告聖上,看看是否可行。”
見此,李意卿和韋海陽沒說多久便跟馮大人道別了。
兩人臨出門前,馮大人的聲音傳來:“韋大人,一會兒你捯飭下,埋汰得很,營造司的官員雖然辛勞了些,但還是需要注意禮節,省得禮部到時挑我們工部的毛病。”
韋海陽不動聲色地捋了下官服,“呵呵,是,大人,下官出了門就收拾下。”
然後兩人便出了門。
李意卿走出馮大人的書房後,輕笑道:“還是韋大人法子多。”
韋海陽扭頭,不解道:“什麼?”
“剛剛去公廚的路上,路過了角亭。”
李意卿說完就走了。
角亭,就是韋海陽叫下屬灑塵土的地方,聽見他這麼一說,韋海陽總算李意卿走之前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眼角不可避免地又抽搐了下,嘀咕了句,“這都是爲了大興,爲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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