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韋海陽:啊噠,喫我一腳
李意卿到工部好些時日了,上到馮大人,下到工部雜役,無一不對他的品性稱讚不已。
倒是少見他這麼疾言厲色的。
韋海陽上前,輕聲道:“李大人,昨日的面罩匠人們拿去洗了。”
嘆息地揉了揉眉頭,李意卿正色道:“這水泥的灰塵對身體有礙,我才讓家裏人縫製的面罩,昨日回去之前,我已經跟周大人說過,今日會再帶些面罩過來。”
忙了兩天,今天更是早早忙活,沒想到這位年輕的李大人一來就斥罵他們,匠人們心裏憤憤不平。
等聽了李意卿的話,大家開始着急忙慌捂住口鼻。
李意卿讓他們去洗了臉上的灰塵,等人都過來,對着馮大人還有韋海陽點頭示意。
之後把面罩分給匠人們,這纔對着匠人們出聲道:“不是本官對你們苛刻,本官不過在邊上看着,這些物料不出錯,之後走了,本官也便沒甚事,可這些活都是你們親自動手,灰塵有多大,你們也知道,不防着,之後恐對身子有礙。”
大家一聽,還真是,李大人說得在理。
此時李意卿說得曉之以理,又是關心他們的原因,這才一來沒見到他們戴面罩便生氣了。
倒是讓剛剛憤怒的匠人平息了下來,之後還覺得是因爲李大人關心他們。
然後戴上面罩的匠人們倒是積極得很,很快,午膳前,便磨出了一批水泥。
看着磨好後的水泥,用手捻了捻,粗糙的觸感傳到手上,李意卿蹙了蹙眉。
馮大人和韋海陽也一臉喜意地走上前,也跟着捻了下。
見李意卿蹙眉,馮大人問道:“李大人,這水泥不成麼?”
緩緩地搖頭,李意卿嘆息道:“前面的煅燒,昨日我也在,瞧着是沒問題的,大約是近日磨料不行,太過粗劣。”
聽了李意卿的話,馮大人和韋海陽剛剛臉上的喜意不見了。
韋海陽更是沉聲道:“可是李大人,這些水泥,他們反覆磨了兩遍了。”
確實比現代細膩的水泥還有些差別,不過李意卿還是和馮大人還有韋海陽把水泥摻了沙子。
拿了些石頭砌了一塊牆,還用泥加水弄了一小塊路面。
於是,匠人們便見到這幾位大人瞧着跟過家家似的,玩泥巴。
然後交代不要把他們弄的牆這些碰倒了。
走之前,李意卿再三叮囑匠人們,要是再幹水泥的活,一定要戴面罩。
大家連忙點頭,李意卿這才放心地回去了。
連續三日,三人都到礦冶司看水泥牆和路面。
由於天氣還不是很好,李意卿看着水泥才幹。
“馮大人,韋大人,不若過兩日再瞧吧,這樣結識些。”
這水泥是李意卿提出來的,他說的,馮大人和韋大人沒異議。
只是兩人還是悄悄地用手壓了一下地面,指尖傳來的僵硬的觸感,馮大人和韋大人瞬間眉開眼笑的。
第二日,李意卿沒到礦冶司,去了工部上值,拉着剛刻完麻將的譚木匠和鄭鐵匠嘀咕了半天。
然後用完午膳,譚木匠和鄭鐵匠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我說李大人,我這剛刻完麻將,便讓你逮着在這兒忙活,我還想回去琢磨琢磨這麻將到底哪好玩呢。.”
李意卿看着有些怨念的譚木匠,好笑道:“都是爲了大興,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總是要爲了百姓,乾點實事。”
譚木匠被說得無言,只能繼續刨起了木頭。
兩天之後很快便到來,李意卿和韋海陽早早便到了礦冶司,馮大人今天要早朝,兩人因爲急着看水泥路和牆,就先來了礦冶司。
兩人疾步走到水泥牆邊,李意卿用腳踹了踹牆體。
“砰砰砰。”
腳和牆體碰撞的聲音傳來,韋海陽見屹立不倒的水泥牆,雙眼一亮。
“李大人,讓我來。”
李意卿見韋海陽眼中的興味,退了兩步。
韋海陽上前對着水泥牆一陣猛踹,興頭上,更是一下子跳起來,給了水泥牆一大腳。
要不是知道是爲了試一下水泥牆,李意卿差點以爲他有什麼暴力傾向呢。
韋海陽穩住了身子,手扶在水泥牆上喘氣道:“李,李大人,這水泥牆還真如你所說,很是結實。”
“韋大人,這水泥牆看過了,不若我們再去看看水泥路?”
韋海陽瞬間不喘氣了,興致勃勃道:“快,我迫不及待要看一下水泥路了。”
水泥路離水泥牆不遠,兩人三兩步便到了水泥路邊上。
李意卿上前走到水泥路上,路面平滑,倒是比用沙土夯實的地面好上不少。
跟着在水泥路上的韋海陽,左右蹦躂了兩下。
“李大人,這水泥還真平整啊。”
李意卿微微一笑,意味深長道:“韋大人,你稍等一會兒。”
然後便走了,韋海陽滿臉不解地等着。
很快,李意卿拿着一桶水過來,讓韋海陽避開,水淋到了水面上。
“韋大人,這水泥路不緊結實,下雨之後,比起馬路上的泥濘,可是乾淨平整多了。”
韋海陽走到淋溼的水泥路上走了下,看了眼地下,還真跟李意卿說的一樣。
不等韋海陽說話,李意卿再次說道:“這水泥路,想來韋大人也看到了,要是有馬車試上一試,你便更清楚了,比盛京的馬路還平穩。”
韋海陽一聽,連忙要到礦冶司外,把他的馬車趕過來走一下水泥路。
沒想到被士兵攔了下來。
“哎,我說你,我們可是得了聖上的准許,可以到礦冶司的。”
杜銘看了下說話的韋海陽,又看向李意卿。
“韋大人,李大人,陛下只允了你們進礦冶司,這馬車不行。”
韋海陽正要說話,馮德炳的聲音傳來。
“韋大人,作甚在礦冶司外吵鬧?”
這可是礦冶司,韋海陽能到這裏來,還是馮德炳跟正德帝討了允的。
所以馮德炳跟着來的前幾日,雖然辦事不多,但到底還是注意了下兩人的。
還好李意卿和韋海陽都是規矩的,沒到處走動尋摸。
沒想到他今日因爲上朝,晚來了些,便見到了韋海陽跟杜校尉不知在吵些什麼。
李意卿見此,連忙上前,在馮德炳耳邊說了他們爲什麼想牽馬車進去。
馮德炳一聽,雙眼一亮。
“杜校尉,這馬車進去礦冶司有些事,不若就讓韋大人把馬車趕進去吧?出了事本官擔。”
馮大人可是工部尚書,既然他說擔責,那杜銘就沒必要攔着了。
“馮大人,既然您發了話,那馬車便可進去,只是馬車我們要先搜尋一遍,而且馬伕也不能入內。”
只要馬車能進去,韋海陽沒有什麼異議,等搜尋完。
三人互相看了看,大眼瞪小眼一會兒。
韋海陽看着馮德炳,諂媚道:“馮大人,您會趕馬車嗎?”
馮德炳乜了他一眼,“你說呢?”
李意卿上前,好笑道:“兩位大人,不若我來牽馬車,下官先前還是趕過馬車的。”
於是,馮大人和韋海陽這兩位不會趕馬車的人,連忙把趕車的事推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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