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粗糙
偶爾擡頭，見沈舒窈入神地看着賬冊，李意卿停筆，看了一會兒沈舒窈，慢慢出了神。
也不知是李意卿的眼神太過炙熱，沈舒窈擡頭，就見丈夫盯着她出神。
見沈舒窈看向他，李意卿回神，果然，認真的女人可真好看，特別是他娘子。
李意卿放下筆，走到沈舒窈身邊。
“還未看完麼？”
“還有些，我再看會兒，夫君，你公務忙完了？”
“忙完了，還有那些，我和你一起算一下。”
知道李意卿在戶部做賬過，沈舒窈把賬本給他。
李意卿很快算完，沈舒窈有些詫異地接過，翻了幾頁，見沒一處錯的。
“夫君不愧在戶部做過賬，這看賬算賬還挺快。”
“戶部現在用別的法子做賬，做賬算賬更簡潔明瞭。”
沈舒窈聞言，雙眼一亮，“夫君，可否能跟我說一下？”
“可，我這就給寫下來。”
先寫下來，再仔細跟沈舒窈說。
然後李意卿本來想早些歇息的，被沈舒窈拉着教怎麼做賬。
眼看夜已深，李意卿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拉住沈舒窈的手。
“娘子，明日再說吧，你還有身孕，明日我也要上早朝，早點就寢纔是。”
沈書窈這才依依不捨地放下筆，夫君因爲要上早朝，天沒亮便要起身，沈舒窈向來賢惠，不會讓李意卿難做。
再說做賬一事急不來，他們的日子還長着呢。
於是，李意卿白天上完早朝，而後匆匆趕到玻璃作坊和張壽琢磨望遠鏡的事。
晚上和沈舒窈說怎麼做賬最好，並且還寫了阿拉伯數字，怎麼說呢，沈舒窈覺得很簡單，做賬快得很。
不過阿拉伯數字跟李意卿說得一樣，有個缺點，就是容易做假，不過在後面再加上大興的數字，這賬冊做的快了不少。
譚木匠把鏡筒都打好了幾個，張壽還沒把合適的物鏡和目鏡。
特別是目鏡，本身要打磨得小一些，就更不容易打了。
不過連續打磨了幾天，張壽是越發熟練，手中的玻璃，碎裂得更晚。
眼看就要成了，李意卿和張壽兩人眼中更是熱烈。
兩人知道，再過幾日，這玻璃說不定就能磨好。
這日，李意卿出宮，正要上馬車出城。
馬車上阿鐵伸出頭，遞了一個包袱過來。
“大人，這是譚木匠打好的物件，屬下給您拿來了。”
大人吩咐，要是譚木匠打好他需要的物件，便拿給他。
阿鐵怕大人直接出城門，所以一早就來宮門外尋李家的馬車，然後就在馬車上等着他出宮。
李意卿下了馬車，檢查了下鏡筒。
“不愧是工部最好的木匠。”
和他想要的鏡筒一模一樣，李意卿上下翻看。
見沒問題，一行人直接出城門。
等進了玻璃作坊，李意卿把鏡筒拿給張壽。
“張師傅，這是望遠鏡需要用的鏡筒，到時候你打得差不多和兩邊一樣大的玻璃放進去。”
然後仔細說好，物鏡和目鏡放的位置，張壽看鏡筒比李意卿看得還仔細。
看了會兒，張壽放下鏡筒，“大人，就差小老兒打的物鏡和目鏡了，我先去打磨玻璃。”
又是一頓忙碌，太陽開始緩慢西斜的時候，張壽纔打磨兩塊弧度合適，又沒裂紋的玻璃出來。
李意卿看着面前的玻璃，對張壽讚賞道：“張師傅，今日鏡筒剛拿過來，你就打磨好物鏡和目鏡，可真是喜事一件。”
然後李意卿接過張壽手中的玻璃放到桌上，此時桌上打好的玻璃用絲綢仔細墊着。
李意卿小心把兩塊玻璃放到鏡筒上，把大的那塊玻璃放到鏡筒最大的洞上，而後把小塊的也放好。
這兩塊玻璃，總得來說，一塊是凸透鏡，一塊是凹透鏡。
仔細安裝好，李意卿挪動了下，見裏面的玻璃沒動，桌前幾日露出笑意來。
李意卿先是看了下，確實能看到人，但這是玻璃作坊，可看的地方沒多少。
“張師傅，我們尋個高點，最好是空曠些的地方。”
“作坊外面不遠處有個山頭，我去那裏看看。”
說着，一行人出了作坊，坐上李意卿的馬車，沒多久就到山頭。
這山頭沒多高，爬得不累，一行人很快走到山頭最高頂。
李意卿拿出製作好的望遠鏡，放到眼前，下意思閉上另一隻眼睛。
左右看了看，李意卿眉頭一緊，讓張壽和林東幾人都有些忐忑。
張三知道李意卿近些時日在玻璃作坊琢磨些什麼，但他每日在外面守着馬車，也不知道是什麼。
這會兒見大人拿着一個什麼放在眼前左右瞅瞅，也不知在看什麼。
張壽和林東是知道是何物的，所以李意卿一蹙眉，兩人的心提了起來。
很快，李意卿放下望遠鏡，看着提着心的張壽，輕笑道：“可以看物，但還有些粗糙。”
第一次就成，但有些粗糙，那便是成功。
把手中的望遠鏡遞給張壽，張壽接過，學着李意卿放到眼前。
突然驚呼出聲，“李大人，這望遠鏡還真能看遠處的事物，作坊那邊都看得見。”
然後一激動，扯過李意卿的衣袖，“吶，李大人，那便是我孫子，我認得出。”
這山頭本就高一些，但正常來說，想看作坊裏面的情況是不可能的。
等張壽激動完，這才發現他還拉着李大人的衣袖。
訕訕地放開李意卿的衣袖，心情還是沒完全平復過來，“李大人，小老兒第一次見如此神物，有些激動。”
林東突然出身道：“張師傅，這望遠鏡可能給我一觀？”
張師傅下意識看向李意卿，見他沒阻止，就把手中的望遠鏡給林東。
很快林東和阿鐵還有張三都見識瞭望遠鏡的作用，但，
“大人，您是說，這望遠鏡還粗糙嗎？”張三問道。
“是，這望遠鏡的玻璃沒打好，還是再琢磨下。”
其餘四人有些驚訝，都能看那麼遠，並且還挺清晰，竟然還是粗糙的麼？
一行人快步下了山頭，而後坐着馬車到玻璃作坊。
“張師傅，就按您的經驗和我說的來，你先在作坊打磨玻璃，本官先回去。”
這會兒太陽西斜得更甚，再不回去，真進不了城門，到時候家裏人免不得擔憂。
就這樣，張師傅在作坊門口下馬車，李意卿帶着粗糙的望遠鏡回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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