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羞怯的阿鐵
制精鹽之事，正德帝也知道，在工部洗曬粗鹽的時候，馮大人每日空閒了都會來看一遍。
把鹽漿多次洗滌，把一些有害物質去除，然後去公廚熬煮，等把雪白細小顆粒的精鹽弄出來，馮大人忍不住看着面前的鹽，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李大人，沒想到你還會製鹽，這可是鹽。”馮大人喜氣洋洋看着面前一堆鹽。
製鹽不難，但是這麼精細的鹽可不好弄，就是宮裏的人，用的鹽都沒李大人弄的精鹽好。
“這鹽應只有達官貴族和一些不缺銀錢的商賈才能買得起。”
畢竟百姓連先前的粗鹽都不能隨意喫上，更何況這精鹽。
“李大人，這精鹽就算只有商賈能買，朝廷也能掙不少。”
等錢大人一見到精鹽，臉都要笑爛了，雖然鹽鐵這些不歸他管，但這精鹽，一看又能爲朝廷掙不少的。
要知道，鹽一直給大興掙了不少，這精鹽一出，錢京生覺得，盛京這些官員沒人會拒絕。
這可是臉面的事，就算用不上，但大家都買了，有些人也會跟着買。
想到這，錢大人忍不住蹦躂起來，看得馮大人一陣搖頭。
唉，錢京生這老小子就是頂不住事，李大人至今，讓他們震驚的事還少麼？像他，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把法子寫下來之後，自有鹽鐵司掌管這些，李意卿不過是又立了一功。
次日，朝中大臣在宣政殿商議，正德帝讓宮人把精鹽給諸位大臣看，見底下的人驚呼的模樣，正德帝滿意地點點頭。
哼哼，沒見識，朕一開始見這精鹽的時候，可沒他們這麼詫然的。
很快，宣政殿裏面傳來喧鬧的聲音，這次倒不是吵架，只是有些事，諸位大人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其實壓根就是有幾位大臣互相不和，非得要犟嘴擡槓。
正德帝已經司空見慣，但沒見幾次的太子樂正白怔住了，這，往日恪（ke）守規矩的大臣，比後宮的娘娘們還吵鬧了些。
畢竟娘娘她們只會嬌聲陰陽怪氣，可沒這麼當着父皇大聲吵鬧的。
正德帝瞥見一旁呆愣的太子，無奈地搖頭，小太子還是見識太少了。
不過往日幾十年，太子看這些的時日還多呢，他便不叱責太子了。
也不知是諸位大臣這些年吵出默契感，吵歸吵的，但安靜下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商量好了，這又把太子給驚了。
等人一走，太子這纔不解道：“父皇，大臣們三天一小吵的，還把事都給商議好了？”
以後大興也是要交給皇兒的，想到這，正德帝提點道：“朝中這幾位大臣精明着呢，你別看他們在朝堂吵得不可開交，
但有些愛卿私下關係不錯，不要被他們這模樣給唬住，不然往後你可就被他們拿捏了。”
正德帝好不容易掌管朝堂，也沒外戚作妖，他可不想到時候太子即位，被這些老狐狸的表面誆騙。
太子似懂非懂地點頭。
正德帝見此，太子從小由太傅教導，衛太傅是太子的外家，害不了太子，但如何爲君，還是得朕親自教導。
想到這，正德帝又多了些耐心，仔細說了下剛剛那幾位大臣的事。
說了好一會兒，正德帝口都幹了，端起一旁的茶水。
“太子，可記住了？”
“父皇，兒臣記住了，只是沒想到這些大臣故意在外裝作不和，兒臣先前還以爲他們真的不和呢。”
“吾兒要學得還多着呢。”
太子點頭，“父皇，李大人可真是棟樑之才。”
“不錯，李愛卿，是朕爲你鋪的股肱之臣，他農戶出身，才思敏捷，又爲朝廷出了不少良計，乃大才之人。”
“你成親的時候，那些好物件，可少不了李愛卿這些年爲大興出的法子，你父皇我的私庫充盈才能貼補你這麼些。”
沒想到父皇的私庫，還是靠李大人這才充盈起來，他成親的時候，不止禮部準備的物什，父皇和母后還有皇祖母貼補了不少。
聽母后說，比當年父皇迎娶母后還盛大不少，不，是壓根比不上一半的，誰讓他有一個能折騰的皇祖父。
樂正白聽得出來，父皇很喜歡李大人，不過想到李大人這些年做的事，沒有哪個上位着不喜歡這種臣子啊。
而且整日在工部埋頭苦幹，不結黨營私的官員，已經不多了，關於李意卿，他也是查過的，不過兩人接觸不多。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將來由他即位，他沒必要和李大人走得太近，若是引起父皇的不喜就不好了。
要不說皇家的人沒一個癡傻的，連看着溫和有禮的太子，心中也不是沒數的。
李意卿這邊，已經又開始琢磨紙張的事了，他琢磨的不是書寫的宣紙，大興的草紙擦得菊花傷害很大。
他爹上次因爲痔瘡的事，已經請了大夫，雖然他爹不好意思說，但最後他還是知道了。
因爲現在他媳婦掌管家中事務，所以很快他們夫妻二人便知道了。
而支支吾吾隱瞞着家人，最不想讓兒媳婦知道他長了痔瘻（lòu）的李長江，心裏很是窘迫。
李意卿想先研製些柔軟，加快製紙的時間，這對他來說，倒是不難。
對痔瘻最友好的，還是溼紙巾，不過大興資源匱乏，先用上便宜柔軟的草紙，都是不錯的了。
多年後，廁紙已經在大興流行，連百姓都用上柔軟的廁紙，但是他們不知道，是因爲李長江長了痔瘻（痔瘡）的原因。
他們那位驚世大才的李大人，其實一開始想弄廁紙的原因，竟然是如此的樸實。
阿鐵整日在工部忙活着，近日心情很是不錯。
李意卿都忍不住側目了，“阿鐵，這些時日這麼忙碌，你怎麼看着心情不錯。”
“嘿嘿。”
阿鐵不好意思笑了下，黑黑的臉竟然漲紅了起來。
李意卿發誓，他真的在阿鐵黝黑的臉上，看到了不好意思。
倒是林東，忍不住哼聲，“哼哼。”
李意卿看了下兩人，見林東一臉不高興，阿鐵對着林東一臉討好的模樣。
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往日都是阿鐵把小東拿捏地死死的。
想到這，李意卿忍不住好奇地看着阿鐵。
“阿鐵，你說，是什麼事？看把小東給氣成這樣。”絕對不是他想八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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