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幕后真凶
老鼠一通漫无目的地乱蹿之后,忽然嗅到了什么,便顺着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两人对视一眼,都猜到了這可能就是神秘人走過的路线了。
于是两人跟着老鼠一路追踪,最终抵达了一处府邸外。
黛琦眼疾手快的捞起老鼠,免得它钻进這座府中。
“宇文述。”两人都有些诧异,沒想到最后会追踪到宇文述的府上。
沉思少许,杨广当机立断道:“我們先回去。”
现在进去质问,宇文述肯定也不会承认,而且若他就是神秘人,按照他们之前的推断,神秘人不一定是凶手,所以還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为妙。
于是两人悄悄退去,转回了晋王府。
“二兄,黛师父。”杨俊在府中等的心急,见他们回来当即又惊喜又期待的迎上去,“你们查到了嗎?”
“进去說。”杨广示意道。
三人进了书房,关上房门,杨广才将查到的东西告诉杨俊。
“這么說宇文述就是神秘人?”杨俊诧异道。
“也未必,我們只是追到了宇文述的府外,還不确定他就是神秘人。”杨广摇摇头道,“不過若真是他,他要报复大兄倒也有理由,毕竟大兄斩了他两個儿子。但還是那個疑点,他为什么要陪姬威玩那么久呢?還借钱给他玩?而且沾染巫蛊之术,一旦被查到便是死罪。”
“是啊,好奇怪啊。”杨俊也糊涂了,“而且之前他還一直去东宫拜见大兄来着,后来甚至发展到了百官朝拜的地步,他弄出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弄死一個姬威?”
姬威說的好听点是太子亲信,其实不就是给太子跑腿的?又不是他的侍妾或者儿子,死了也就死了,要是王辅贤那样的智囊或许杨勇還会心疼一下,但姬威這样的狗腿子沒了一個還可以有第二個,顶多就是颜面問題。
杨俊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宇文述朝拜杨勇的举动,杨广和黛琦自是能看出其中深意,他這是为了捧杀杨勇,令他惹杨坚不快。甚至也想借此逼一逼杨广,让他下定决心与杨勇争上一争。若是顺着這個思路推理下去,那他在那個场合弄死姬威的目的就很明显了——挑起他们之间的争端。
思及此处,杨广和黛琦同时作了個决定:“去探一探宇文府。”
于是入夜之后,黛琦换上一身夜行黑衣再次来到宇文府,這一次就不是驻足观望了,而是深入其中一探究竟。
只是令她失望的是,她并未在宇文府中查到任何有用线索,更是沒有半点巫蛊的痕迹。
“统子,靠你了。”黛琦只能祭出杀手锏了。
系统不情不愿的扫描了一遍,完了之后更加幽怨了:“沒有,真是浪费能量。”
“确定?”黛琦问道。
“你怀疑我的业务能力嗎?”系统当即忿忿不平道。
“好吧,好吧,沒有的事,我就是太诧异了。”黛琦選擇自己背锅平息它的怒火,“巫蛊不是宇文述搞出来的,那他兜了這么大一個圈子到底图什么呢?或者說,凶手虽然另有其人,但宇文述跟他也是熟悉的,两人合作弄死了姬威?”
系统表示這個不在它的业务范围内,自己查去。
于是今晚夜探宇文府的行动,黛琦只得无功而返。
回到晋王府,黛琦将查到的结果和自己的推测說了一遍。
“這么一来,案情又陷入胶着了。”杨俊摇头晃脑,无奈一叹,“要不,我們直接去问宇文述吧?不管怎么說凶手都应该跟他有点关系。”
黛琦和杨广都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沉思少许之后,黛琦才道:“還有一個很关键的疑点,那就是姬威之后突然有钱還债了,這笔钱的来源是重要的线索。或许,我們该从這裡下手。”
“嗯,至少這笔钱不可能是宇文述给他的。”杨广点点头,“先看看時間节点,再找出那段時間他去過什么地方、接触過什么人。”
三人再次拿出资料查看,果真发现了一处疑点。
“他和太子药藏监马嗣明接触過。”黛琦指出道。
“這個马嗣明我知道,虽然医术不凡,但为人极为高傲,轻视其他医者,人缘可谓极差。”杨俊连忙将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来。
“不错,姬威和马嗣明接触确实可疑之极。”杨广也点头赞同道,“马嗣明不仅精通医术,一些旁门左道也颇为擅长,而姬威又是中蛊而死,或许還真的跟他脱不了干系。”
推理到這裡,真相似乎呼之欲出了。
黛琦捋了捋,然后作出总结:“這么說来,姬威在负债累累走投无路之后,遇到了马嗣明,而他手中肯定有马嗣明的把柄从而从他那敲了一笔银钱,马嗣明不堪其扰于是下蛊杀人。”
只是不管宇文述還是马嗣明都是有官职在身的,此案也不是他们经办,還真不好直接拿人审问。
“我即刻入宫将查到消息禀报阿爹。”杨广思来想去,還是决定直接告诉杨坚,由他出面拿人便名正言顺了。
“如此也好,不過如今這些都只是我們的猜测,若是猜错了,而又大张旗鼓拿人未免打草惊蛇,故而二郎记得提醒官家秘密拿人。”黛琦叮嘱道。
“我省的。”杨广点头应下,当即带上一应资料入宫去了。
杨坚见杨广又突然夤夜入宫来了,加上之前恰好发生了那样的事,不用问也猜到杨广为何而来,甚至很可能在刑部和大理寺還沒有查到真相之时,杨广已经将来龙去脉查的一清二楚了。对于這個次子,开皇帝陛下就是有這样的谜之骄傲。
“见過阿爹。”杨广行了一礼。
“二郎免礼,此时入宫,可是给朕带来惊喜了?”杨坚一副了然于心的语气。
杨广拱拱手:“阿爹料事如神,儿子的确有要事禀报阿爹。”
說着,他从怀中取出资料呈上,然后将他们的查证和推测一并說了。只是宇文述那一节被他隐去了。
杨坚看過资料,又听了他的推断,便道:“所以二郎這是来請朕出面审问马嗣明?”
“正是。”杨广点点头。
杨坚微微颔首,随即命人秘密将马嗣明拿来。
马嗣明還沒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敲晕带进了宫来,等被泼醒之后便见到了皇帝和晋王两尊大佛。
他当即心中一惊,惴惴不安起来,暗自想着他与姬威所說之言并无第三人知道,而姬威又已经身死,应当无事才对。想到這裡,他便渐渐冷静下来了。
随即起身行礼:“微臣参见圣人,见過晋王殿下。”
“马嗣明……”杨坚目光幽深的看着他,說出的话却令马嗣明如坠冰窟,“你可知玩弄巫蛊之术乃是死罪?”
“巫,巫蛊之术?”马嗣明大惊失色,“圣人,微臣冤枉,冤枉啊!微臣绝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以巫蛊之术杀死姬威,還敢在朕面前喊冤?”杨坚冷声說道。
马嗣明双目猛地瞪大,沒想到杨坚会将姬威之死算到他的头上,還把巫蛊之术也扣给他了。再细想一下他与姬威接触過,還自恃医术——以往引以为傲的资本此时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完了,马嗣明心中升起一個绝望的念头。
一旦和巫蛊之术牵扯上,便是宁可错杀也不可错放,除非他有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他死定了。
事到如今,他哪裡還敢藏着掖着,连忙将他与姬威的对话如实招供了出来:“……圣人明鉴,微臣只是与姬威說了這些,微臣着实沒有杀人,更不敢行巫蛊之事啊,圣人明鉴啊!”
听了他這番话,杨坚和杨广都有些错愕,真是活久见啊,竟然還有這种事。
“那你又为何要告诉姬威這些?只是好心帮他寻找财源?”杨坚冷哼一声,明显不信,“将真实缘由招来,否则休怪朕不留情面。”
“是,是。”都說到這份上了,马嗣明也不在乎多說一点,“因为姬威盗取了不少太子的宝物,而微臣也,也鬼迷心窍盗取了一些,所以想趁机一并栽赃给他。”
“這跟你栽赃姬威又有何关联?”杨广反问一句。
“因为微臣知道赵元楷和崔小娘都不是好相与的,姬威去勒索他们定然沒有好下场,只是微臣也沒有想到他会中蛊而亡。”马嗣明忙解释道。
“你倒是好算计。”杨广嗤笑一声。
马嗣明羞愧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
“马嗣明。”杨坚突然点名道。
“微臣在。”马嗣明连忙躬身听命。
杨坚沉声道:“如你所言为实,你虽不曾主动杀人,但也心存害人之心,蓄意挑唆,在真相查明之前先行关押在宫中,待查明之后再做判决。”
“微,微臣谢主隆恩。”马嗣明颤颤巍巍的跪下,虽然逃不了判决,但好歹保住一條命了。
“押下去。”杨坚命禁军将马嗣明带了下去,暂时关在宫中,以防消息走漏。
“二郎。”
杨广闻言,连忙上前听命。
“此事既然是你与黛侯查出,那便继续交给你暗中去查。”杨坚吩咐道。
“是。”杨广领命而去。
从马嗣明嘴裡撬出了赵元楷和崔小娘,他们便有了具体目标,那么接下去的查证就方便多了。
回到晋王府,杨广便将马嗣明的供词說了,然后道:“如今只要查出赵元楷或者崔小娘豢养巫蛊的证据即可收網了。”
“這個简单,交给我吧。”黛琦大包大揽了下来。
杨广知她向来是這個性子,這么多年下来一点都沒变,只得叮嘱道:“巫蛊不是小事,你千万不可大意。”
武功再高,一旦中了蛊也会栽大跟头的。
“嗯。”黛琦郑重应下,随后便又趁着夜色出门去了。
她如法炮制的潜入了崔家,這次直接让系统开了扫描,结果還真有所发现——不過却是与她期待的有所偏差,崔小娘不曾豢养巫蛊,但她体内却有一只虫茧。
“她也被下了蛊了,不過還沒破壳。”系统幸灾乐祸道,“這蛊应该是操纵神志的,等蛊虫破壳,她就会成为下蛊人的傀儡了。”
黛琦闻言若有所思,如此說来崔小娘也不是下蛊之人,甚至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也被下蛊了。
那么只剩下赵元楷了,黛琦当即转身离开去了赵府。
“有,有,有蛊!”系统当时就激动起来了,“就在赵元楷的书房下面,有一间密室,裡面养了许多罐蛊虫!”
黛琦心中一凛,当即决定去看一看。此时夜已深,赵元楷也睡下了,正是偷鸡摸狗的好时机。
黛琦潜入院中,直奔书房而去,按照系统的指引找到了密室,走下台阶之后,黛琦打了一支火折子,密室瞬间被照亮,只见下面放着许多瓶瓶罐罐,而裡面正是各种正在不断互相吞噬蛊虫。
“哼,证据确凿,他是抵也抵不掉了。”黛琦冷哼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杨广和杨俊也還都沒去休息,一直等着她的消息,见她回来连忙询问查的如何了。
“果然是赵元楷,他還在书房地下密室之中养蛊,真是胆大包天。”黛琦說道。
“堂堂将领,竟然豢养巫蛊,绝不可姑息。”杨广严厉道,“等天亮了我便入宫禀报阿爹”
“此时先去休息吧。”黛琦提醒道。
忙活了大半夜,也都困了,于是三人各自回院子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杨广便醒了,然后连早饭也不吃就急匆匆入宫去了。
杨坚也才刚起,见杨广這么早就来了,不禁有些惊喜:“這么快便查到了?”
“嗯,其实昨夜就查到了,但怕打扰到阿爹休息,就现在来禀报了。”杨广解释一句,然后道,“是黛侯查到在赵元楷的书房下面密室之中豢养了许多蛊虫,阿爹派人一搜便知。”
“他好大的胆子。”杨坚面色当时就沉了下去,他自不会怀疑杨广的话的真实性,毕竟這种谎言一戳就破,随后,他便命元胄带领禁军即刻去包围赵府搜查蛊虫。
赵府众人還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被禁军重重围困了。
内史令赵芬连忙迎出来,走向元胄拱手道:“元将军,不知老夫身犯何事竟劳元将军如此兴师动众前来包围府邸?”
元胄对他還算客气,拱手還礼道:“末将得罪了,只是末将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内史令大人配合。”
“到底所为何事?”赵芬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元胄却只字不肯透露,只道:“此乃机密,恕末将无可奉告,不過稍后便知。内史令大人,让让吧。”
“好吧,元将军請。”赵芬见问不出什么,只得让开道。
元胄大手一挥:“去赵元楷的院子搜。”
禁军立即鱼贯而入,将赵元楷的院子围了起来,然后分出一批人冲进去直奔书房。
赵元楷大惊:“为何要搜我的院子?”
“這是官家密令,還請赵将军勿要多言。”元胄不近人情的說道。
赵元楷心下大急,额上冷汗都下来了。心道怎么会這么快,姬威才死了一天竟然就查到他头上了,明明他行事十分隐秘,怎么可能查到他?
他這边正顾自着急,那边禁军已经找到密室了。
“报,将军,密室之下果然养着大量蛊虫。”禁军来报。
元胄面色一凝,当即厉声道:“拿下!”
赵元楷顿时面如死灰。
赵芬和赵元恪也面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你這孽子,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赵芬气得胡子都倒吹了。
“二郎,你怎能如此糊涂?”赵元恪也焦急不已,“這是死罪啊!”
赵元楷沉默不语,任由他们教训。
“带走。”元胄却不给他们多余的時間,直接下令将赵元楷和那些瓶瓶罐罐带回去。
杨坚见到這些装着蛊虫的罐子不由得一阵胆寒,当即下令:“烧了,全都拿去烧了。元胄,你亲自盯着,绝不可有半只漏網之鱼。”
“是。”元胄领命而去。
杨坚的贴身内侍立即机灵的端了一杯茶過来让他喝了压压惊。
杨坚确实被恶心的够呛,喝了几口茶水之后才缓和了一些。
“赵元楷,你可知罪?”杨坚审问道。
“臣知罪。”
“朕问你,這巫蛊之术你是跟谁学的?可還有同党余孽?”杨坚紧紧逼问。
赵元楷闭了闭眼,到了這等田地他也沒了狡辩心思,便如实招供道:“启禀圣人,臣是偶然遇到了一位老者,得他传授才习得巫蛊之术。”
“是谁?”
“是,是南人。”赵元楷挣扎着說道。
“你竟還敢勾结南人?這是株连之罪,你可真是胆大妄为。”杨坚說着都有些佩服他的胆量了。
“臣知罪,求圣人治臣死罪,然阿爹与大兄并不知情,求圣人开恩。”赵元楷到底還有些良心,不肯连累父亲和兄长。
杨坚虽然恼怒,但到底仁慈,沒有迁怒赵芬和赵元恪,只判了赵元楷死刑,而赵芬只得了教子不严之罪,贬了官职,赵元恪则外放为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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