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摔傷
說白了就是出去玩一天。
週六早上八點所有人在校門口集合。天氣已經有點轉涼,早上這個時間段太陽還是斜照着的,顯冷,虞衷出門後又折返回來,多帶了一件外套和雨傘,以防萬一。
這段時間好幾門選修課都快結課,期末任務排山倒海般堆來,再加上虞衷還要補修法學大一的課程,從迎新晚會結束後就一直處於忙碌階段,每天晚上睡覺的時間都推遲了一個多小時。
老師還在點名,虞衷站在隊伍後面,把昨晚熬夜寫好的結課論文發給課代表,等看到對方發過來一個“OK”手勢後,才思維遲鈍地收起手機,去揉微微泛紅的眼睛。
“昨晚沒睡好?”有人走到他身邊問。
“睡得晚了。”條件反射地回答完纔想起去看對方是誰。
徐安就站在他左側,因爲比較擠所以靠得很近,兩人肩膀幾乎是挨着的。
虞衷抿着脣,往相反的方向挪了幾寸,接着環顧了一圈四周。
沒看到祁月塵的身影。
昨天下午下課後對方說有事,然後一直沒回寢室。
他低頭給祁月塵發消息:我們已經在5號門集合了,你快點過來。
過了好幾分鐘才收到對方回覆:馬上。
隊伍開始動了起來,所有人陸陸續續往車上走,虞衷依舊站在原地,徐安看了眼他,提醒:“可以上車了。”
虞衷又朝遠處看了眼,猶豫了一下,纔跟上去。
車後排比較顛簸,很多人都挑前排坐了,虞衷挑了箇中間靠前的位置,正準備把書包放到身邊,有人已經坐了下來,他擡眼看過去,是徐安。
對方朝他禮貌地笑了笑:“我有點暈車,前面都坐滿了,可以坐你身邊嗎?”
虞衷看了眼前面,確實人滿了。他只好點了點頭。
兩個人都坐一起了,虞衷也不好起身離開。
想起幾天前答應過祁月塵的那句話,他有點焦灼,盯着車門一直看,思考怎麼才能不明顯又合理地換位置。
兩分鐘後,祁月塵終於出現在門口,他彎腰在老師那邊簽完到,然後朝車內看。
“祁月塵!”不遠處某個角落,有人喊他。
虞衷也跟着看了過去,面生,不認識,漂亮女生。
“我給你留了位置。”女生笑吟吟地說。
“謝謝。”祁月塵終於找到虞衷,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了幾步,發現他身邊有人,頓了頓,轉身走到女生身旁坐下。
虞衷默默收回視線,發現手機亮了一下。
Y:沒有多餘的空位置。
虞衷沿車廂看了眼,居然都坐滿了。
他低頭,額頭抵在前排椅背上,回覆:嗯。
他想了想,又打字說:本來給你留的位置被人佔了。
Y:看到了。
一顆大菠蘿:都怪你來得太遲。
Y:要不要我和他換?
一顆大菠蘿:算了,會很奇怪。
他發了個海豹炸毛的表情包,隱蔽地撒了一下氣。
車窗外風景開始倒退,虞衷忙打字:好了,先不和你說話了,你也不要找我,車上看手機會犯惡心,我們下車後再說。記得繫好安全帶。
虞衷把手機放下,插上耳機往後一靠,開始閉目養神。
假寐了沒多久就真的睡着了。
被人輕輕推醒的時候,虞衷還是懵的,揉着眼睛發了好幾十秒呆,纔看到身邊人不再是徐安,而是祁月塵。
“已經到了嗎?”虞衷以爲祁月塵是快下車時過來找他。
“還在停車。”祁月塵說。
虞衷這才發現車廂內大家都還沒開始活動。
他後知後覺:“你什麼時候換過來的呀……”
“車發動沒多久後,”祁月塵側過頭看他,“找了個藉口,和徐安換了。”
“給你發了幾條消息都沒回。你睡得好沉。”他又說。
虞衷低頭去看祁月塵發了什麼。
Y:沒關係,我等下就和他換。
Y:他又在看你。
Y:算了,現在就和他換。
Y:我過來了。
消息來自四十分鐘前。
“原來那麼早。”虞衷放下手機。
“你之前好像不太高興,所以我想盡快換過來。”
虞衷回憶了一下,否認:“我沒有不高興。”
祁月塵輕輕勾了下嘴角。
“車停好了,下車吧。”他說。
測量用到的儀器比較重,幾乎都是男生在拿,虞衷也被分到一個三腳架。走在荒涼的郊區,乍看上去一羣人竟有點像土木人。已經有人拍好照片發了朋友圈,配字戲稱自己要去搬磚。
虞衷和祁月塵在不同的組,負責的區域也不一樣,等到現場後就不得不分開。老師把相關PPT發在羣裏,虞衷點開看了遍,彎下腰開始認真測量數據。
徐安就在不遠處幫忙立標尺。
他在記錄數據的間隙中逐漸意識到什麼,轉頭看過去的時候,正好對上徐安看着自己,有些出神的視線。
兩人對視的時候徐安明顯眼中流露出一絲慌亂,接着很快恢復自然,朝他又笑了下。
虞衷沉默着收回目光,找藉口換同組另一個男生使用儀器,自己去整理數據,儘可能錯開徐安目所能及的區域。
他們這組效率很快,作業很快就做完了。在羣裏上傳完所有整理好的數據後,虞衷往祁月塵所在的那組走,但沒看到人。
“祁月塵在哪裏?”他問蹲在地上正拿手機拍筆記的女生。
“他在那顆樹後面,差不多五十米的地方吧,”女生擡頭看了眼他,笑了笑,“你找他啊。”
“嗯,謝謝。”虞衷轉身往對方所指的方向走。
他們在一個小陡坡上測量地形,再往上走就是山地,很荒涼,不遠處是馬場和野生動物園,還有溼地公園,已經有人在商量下午去那邊野炊。
虞衷繞過那幾棵樹,卻沒看到人。
他在微信上給祁月塵發的消息也沒得到回覆。
踏在幽靜的小路上,腳下是鬆軟的落葉,所有的喧囂似乎遠去了。虞衷逐漸想到一些恐怖片的鏡頭,他停下來鎮定了幾秒鐘,又看了眼手機。
對話依舊停留在自己發送出去那一幕。
他突然有種擔心的情緒。
這裏人這麼少,祁月塵爲什麼一直不回消息。
心懷不安地加快了腳步,但沒走出多遠,虞衷被腳邊一塊石頭絆到,身形不穩地晃了晃,又踩到一根滾木,最後整個人往地面撲去,跌進一灘水坑。
泥土的腥味從鼻端傳來,接着是潮溼,還有腿上的刺痛感。虞衷很冷靜地迅速爬起,用手背蹭掉下巴上的泥點,同時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衣服又髒又溼,風吹過帶走身上溫度,額外的冷。
“小虞?”祁月塵終於出現了。他快步走了過來,等看清虞衷周身狀況後,表情變得有點冷。
虞衷擡頭看他,小聲說:“我摔倒了。”
他努力去擦身上的泥。
“別擦,”祁月塵捉住他的手腕,“已經不能穿了。”
“那怎麼辦?”虞衷覺得好冷。
他看到祁月塵開始脫衣服,下意識轉身去躲,很快又轉回來:“你在做什麼啊?很冷的。”今天還是多雲颳風的天氣。
“換上。”祁月塵裸.着上身,遞過來一件長袖內搭,上面還殘留着他身上的溫度。
虞衷本來想拒絕,但看到祁月塵神色不虞,只好接過換。
對方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長出一截,鬆鬆垮垮的,稍微一扯就能看到肩膀。祁月塵一言不發,又把外套給他披上,自己只穿着一件襯衫。
怕弄髒衣服,褲子也褪了下來,膝蓋上新鮮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兩人都注意到了。
祁月塵的臉色愈發陰沉。
“好像也是剛纔摔到的,”虞衷下意識去檔,但被祁月塵抓着手腕不能動彈,“只是看上去很嚴重,其實沒什麼感覺。”對方沉默的樣子令他有些不安。
兩人又互換了褲子。
虞衷穿的是有繫帶的寬鬆運動褲,套在祁月塵身上就變成了九分褲,和那件襯衫也不搭配。
“去車上。”祁月塵簡短地說。
虞衷跟在他身邊,覺得祁月塵好像穿得太少。
“你也上車吧,不然會着涼的。”
“嗯。”祁月塵只應了聲。
他讓虞衷先上車,然後和老師打了聲招呼。
虞衷順着車窗往外看,發現祁月塵過來的時候手裏又多了一小袋東西。
等對方上車後,他纔看清那是處理傷口的消毒藥水。
“我自己就可以了。”虞衷忙說。
然而祁月塵無視了他的話,直接坐到他身邊,示意他擡腿。
虞衷只好照做。
褲腿被小心翼翼捲起,露出修長纖細的小腿。
車窗拉着簾子,光線有點昏暗,他擡手要把簾子拉開,卻聽到祁月塵說:“別動。”
“那我開燈嗎?”虞衷受傷的腿被祁月塵虛虛握着,他小心翼翼地問。
祁月塵看了眼他,沉默了幾秒,才說,“可以。”
虞衷舉起手機,開了燈。
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泛着瑩瑩的光,看上去細膩無比——除了膝蓋上那片觸目驚心的紅。
祁月塵擰開礦泉水,拎過車裏的桶接在下面,一隻手握着他的腿,另一隻手幫他沖洗傷口。
虞衷的腿生的纖細而漂亮,平時看上去沒多少肉,捏上去卻滑軟綿膩,握着他的那隻手明明沒有施力,但仍能看到五指處輕微的鼓起,修長的手指微陷其中。等祁月塵鬆開他時,腿腹浮現出幾道很明顯的緋色指印。
就像被人握着舉起小腿,做過什麼一樣。
祁月塵目光朝那處停留了幾秒,喉結滾動了下,莫名多出一些聯想。
傷口被衝乾淨了,沒擦乾淨的水珠緩緩滑落,流經腿腹,留下瑩亮的水痕。
虞衷舉着手機,手腕有點酸,微微動了下:“消毒我自己來就好。”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祁月塵接下來的動作惹得睜大了眼睛。
祁月塵突然擡起他的腿,彎下腰,湊了過去。
膝蓋附近傳來一點濡溼軟熱的觸感。
祁月塵的手很大,能一隻手握住他的腳踝。
就那樣舉着他的腿,桎梏着他。
虞衷一張臉熱得厲害,白皙的面頰上飛躥一抹豔麗的紅,眼尾都要被染透了。
但也只能陷在椅子裏,兩隻手撐在椅面上,乖乖擡着腿,渾身打顫。
等到終於被放開,他整個人依然是愣着的,眼前一片朦朧,似是看什麼都不太真切。
對面的男生五官清冷,無法挑剔的英俊,此刻眼底卻流淌着晦暗澀然的情緒。
脣邊殘餘一抹水光,平添難以言說的欲.念。
“對不起,”他終於開口,聲音極輕,就像進行很正常的敘述,“但是你太甜了。”欲.念。
“對不起,”他終於開口,聲音極輕,就像進行很正常的敘述,“但是你太甜了。”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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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他終於開口,聲音極輕,就像進行很正常的敘述,“但是你太甜了。”欲.念。
“對不起,”他終於開口,聲音極輕,就像進行很正常的敘述,“但是你太甜了。”欲.念。
“對不起,”他終於開口,聲音極輕,就像進行很正常的敘述,“但是你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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