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主動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虞衷停下來又說,“你別跟我。”
祁月塵笑了笑,“只是幫你守門。”
虞衷仰頭盯着他的臉,企圖從那種若無其事的表情中分辨出不一樣的情緒來。
“那你進來幫我吧。”幾秒鐘後,他平靜地說。
如果換一個人,換一種場合和語氣,這句話簡直就像某種暗示和邀請。
容易引人誤解。
祁月塵站在原地停留了幾秒鐘,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祁月塵推開門的時候,虞衷正把書包往置物架上放。
要換的衣服都放在包裏,他拉開拉鍊,然後背對着門開始解身上的繫帶。
斜前方擺放着一整面被廢棄的道具,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中間嵌了一塊玻璃,反光中人影綽約。
束腰先被解開,接着是襦裙的繫帶,伴隨衣物摩擦的細微動靜。猝不及防間,襦裙乾脆利落地掉落下來,覆蓋在光.裸.着的腳面上。
祁月塵錯開視線,開始翻弄手機。
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附在耳邊發出,令人無法忽視。他手指隨意划動着屏幕,過了好幾分鐘,才發現自己打開了一頁空白備忘錄,錄入許多不明所以的符號。
那兩條勻稱纖細的小腿突然出現在他眼前。光滑筆直,膝蓋窩還泛着淡淡的粉。
空間逐漸開始變得燥熱擁擠,祁月塵指尖微動,最後只是擡手往身後摸去。
門還關着。
下一秒他掀起眼眸,神情又恢復之前的不動聲色。
直視過去。
虞衷在換衣服的時候好幾次悄悄轉過看過來,都沒發現祁月塵在看自己,不是看向別處就是低頭玩手機,不說話的時候看上去和往常一般冷淡。他穿好上衣後,祁月塵還在看手機,手指偶爾輕點,有點像在聊天。他都很少跟自己聊天呢。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抿了抿脣。
他穿好打底衫就走了過去。
衣襬很長,也不怕走光什麼。
“祁月塵。”虞衷輕輕喊了聲對方的名字。
他頓了頓,又說,“你現在想不想吻我。”
祁月塵看着他,停頓了幾秒,笑了笑,“認真的?”
虞衷直視着祁月塵的眼睛,表情平靜的像是無風的湖面,“嗯。”
“這樣不好吧。剛討論完你女朋友。”
祁月塵懶懶地往門上一靠,又笑了下。
虞衷當然不會說和Silence只是互幫互助打幌子的網戀,根本算不上正兒八經的談戀愛。他面不改色地接話,“她不會知道的。”
祁月塵挑了挑眉,笑着說,“小虞這麼會玩。”
虞衷搖了搖頭。再等下去他僞裝出來的鎮定就要瓦解粉碎了。他擡手勾住祁月塵脖子,遲疑着沒再上前,好像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祁月塵收起方纔不太正經的微笑,眼眸微沉。
“你在做什麼?”他輕聲問。
這個角度甚至能看見虞衷打底衫領口下隱隱約約的刺青。
像有人在荒原裏放了一把火,火苗直竄天空,雨水蒸發消失。
遊牧王國祈雨的臣民不得不遭受一場渴人的大旱。
直到來自神國的使者帶來乘在玉淨瓶裏的甘露。
而虞衷只是靜靜看着他。
“所以小虞是在,”祁月塵頓了頓,換了個直白的表達,“色.誘我嗎?”
虞衷眼睫顫了顫。
“如果你是我的,”祁月塵半強迫半溫柔地擡起那枚又尖又小的下巴,聲音越來越低,“我可能直接會……”
最後幾個字逐漸化作低喃,吞沒在交纏的脣齒中。
呼吸落在他臉上,脣珠,脣角,被若即若離地描摹。
虞衷原本維繫着理智,但很快就被親得暈頭轉向,
他下意識張開嘴巴,然而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舌尖好像被輕輕咬了下。
接着是一段綿長而無聲的吻。
虞衷眼中漸漸浮上一層水汽,氤氳模糊。
最後被鬆開的時候,他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平靜,眼眶還紅着,呼吸也沒恢復回正常的頻率。
虞衷略帶疲憊地靠在祁月塵肩膀上,胸膛起伏,緩了好幾十秒。
“對不起,”祁月塵一隻手撫摸着他的腦袋,安撫似的,“本來不想嚇到你的。”
虞衷搖了搖頭。
“你喜歡這樣嗎?”他貼着祁月塵的頸窩,喘着氣,小聲問。
“什麼,”祁月塵好像笑了下,“和你接吻嗎?當然。”
虞衷輕輕“嗯”了聲。
等呼吸終於恢復平緩,他慢慢從祁月塵懷裏起身,走回去繼續收拾。
果然,祁月塵只是對自己的身體感興趣而已。
所以纔會若無其事地和自己討論“女朋友”,又不拒絕更親密的觸碰。
內心出現兩道聲音。一道在說果然如此,另一道好像有些失落。
虞衷面對收拾好的衣服,定了定神才轉身。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碰了碰嘴巴,想起什麼,“等一下。”
祁月塵的視線也隨着他的動作,落到那片略微紅腫的脣上。
虞衷掏出手機,對着熄滅的屏幕打量,最後小心翼翼用紙巾擦掉脣周被蹭花的口紅。
然後把那張紙團成一卷,又抽出新的一張遞過去,“你也擦擦。”
祁月塵停頓了好幾秒才接過紙巾。
最後虞衷又仔細檢查了下,確定兩人臉上都看不出什麼,才從房間走了出來。
“感覺好像被你拿捏了。”
快離開禮堂的時候祁月塵突然說。
“什麼?”虞衷疑惑地看了眼他。
“你剛纔有其他目的吧。”
虞衷低頭數着臺階,心中一驚。
“但只要你,我都會配合。”
“……哦。”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祁月塵又換上那種開玩笑般的口吻,“不過我是真的想吻你。”
“……”
“好像被玩弄感情了。”他接着總結。
“……纔沒有,”虞衷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想出去買卸妝水,你先回去吧。”
兩人在禮堂磨蹭這麼久,劇組的人都走光了,虞衷只能回寢室卸妝。
“我幫你帶了卸妝巾。”祁月塵遞過來幾張溼紙巾。
虞衷停下來仔仔細細把臉擦了兩遍。
“要不要聽我彈琴?”祁月塵突然說。
虞衷手裏還攥着剛用完的紙巾,眼中有些迷茫,“現在?演出不是都結束了嗎?”
祁月塵笑了笑,“只彈給你聽啊。”
祁月塵直接把他帶到校外一家花店,先熟稔地和看店的女孩打了聲招呼。
“這裏有鋼琴嗎?”
花店佈置得很溫馨,但這個時間點也沒再營業了。看祁月塵的表現,好像和看店的人很熟悉。
他環顧着四周,感覺空間有限,不像是能擺下鋼琴。
“在樓上。”
原來花店後門連通着的是個小院。
小院側面還有一扇門,像是消防通道,祁月塵帶他直接上了三樓。
“我一個朋友租下的地盤,一樓花店,二樓網咖,三樓住人……估計現在是空的。”祁月塵敲門後沒得到迴應,最後從鞋架旁的花盆底下翻出一枚鑰匙,鎖孔一轉,門開了。
“直接這樣進去嗎?”虞衷停留在門口,有些遲疑。
“嗯,”祁月塵像是看出他在想什麼,又說,“有段時間我就住在這裏,裏面有我的房間。你也可以當做我家。”
他的語氣聽上去非常漫不經心。
有自己的家不住卻和朋友住一起,虞衷突然想起祁月塵之前某些隻言片語裏提及的家人,而且他沒記錯的話,祁月塵好像是被……收養的。
他很少和虞衷提及自己的家庭,也很少表現出他真實的悲觀,身上似乎還有許多祕密,除了曾被虞衷無意間發現的精神類藥物、潛泳、自虐式酗酒、微博上的發泄……一直看上去都和正常人一樣。
他真的很懂得掩飾真實的自我,虞衷也差點被他這段時間的表現給迷惑住了。
直到這一刻,虞衷才突然想起,曾不小心被自己窺探到的,對方悲觀而自閉的內在。
也是最初他想靠近對方的理由。
兩個受傷的小獸靠一起的話,才能撐過寒冷的冬天,不是嗎。可是名叫祁月塵的小獸好像比名叫虞衷的小獸更狡猾點,因爲他懂得給自己裹上一層厚厚的毛皮,僞裝成能在冰天雪地叱吒橫行的大棕熊。
然後他說,想和對方永遠取暖下去,可又很少掀開自己厚厚的皮毛。
名叫虞衷的小獸孤單慣了,他不明白這個朋友是真情還是假意。
還是單純想喫掉自己。
祁月塵在別人面前永遠表現得那麼完美,很少失態,就連某些簡明得當的對話都是精心設計過的。從髮絲到袖口,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連他說的喜歡,都好像蒙上了一層虛幻。
他真的會那麼輕易就喜歡上一個人嗎?
“啪嗒”一聲,燈開了,眼前一亮。虞衷眼睫顫動,迴歸現實。
“在想什麼?”祁月塵的聲音很柔和。
虞衷看着對方臉上那抹無可挑剔的微笑,微微晃神,“鑰匙像這樣放在門口,很容易遭賊的。”
“後院賊進不去,”祁月塵有些無所謂,“跟我來。”
房子比一樓的花店大許多,祁月塵說大概和二樓的網咖差不多大小。一直走到最盡頭那個房間,推開房門後,眼前豁然出現一架黑檀木立式鋼琴。
鋼琴看上去價格不菲,走到跟前隱約還能聞到淡淡的木香,像藝術品。
祁月塵掀開蓋在上面防塵的布罩,試了幾個音,“朋友的,借來玩玩,聽起來還沒走調。”
他坐在鋼琴跟前,修長的手指搭在琴鍵上,漂亮的眼眸盯着虞衷,笑了笑,“試着點首曲子?”
“就彈你拿手的吧。”虞衷四下找坐的地方,卻發現這個房間很空,唯一能坐的是那張琴凳。
“過來。”祁月塵突然說。
“什麼,”虞衷走了過去,以爲祁月塵有什麼事要說,然後很快反應過來,面露一絲窘迫,“我、我可以站着。”
祁月塵挑了挑眉。
“不會對你做什麼,”他轉過頭,停頓了幾秒,語氣非常自然,“而且剛纔也是你主動的。”
虞衷往前一步,坐到祁月塵身邊。
“好了,”他的耳根微微發燙,不自在地往旁邊挪動了下,轉移話題,“你快開始吧。”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流暢的琴音隨之響起。
鏗錚縹緲的琴聲從琴箱逸出,如河流般汩汩流淌,溫柔而無聲地浸透整個房間。月光從落地窗潑灑進來,落在地上宛若白霜,可又收斂了凌冽的寒意。
祁月塵輕輕閉上了眼。
燈光暗淡,落在他臉上,顯得表情有點朦朧。
虞衷也學過鋼琴,漸漸聽出這首曲子是什麼。勃拉姆斯的間奏曲,的第二段,傳說中寫給克拉拉的一首情書。很難彈,他試着練過,學不會。
無論是感情還是指法。
傳聞勃拉姆斯對師母克拉拉的感情祕而不宣,默默陪伴了對方一輩子,寫了許多未曾寄出的情書,直到克拉拉逝去,那些情書也隨之燒燬。
真的有人會喜歡一個人喜歡到死亡的盡頭嗎?
如泣如訴般高昂激越的琴音逐漸弱化,再次迴歸輕柔纏綿,宛若夢境般,不敢驚動的悄然,直到徹底迴歸靜默。
世界都寧靜了。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祁月塵緩緩睜開眼睛。
他轉過頭,對上虞衷的眼睛,像被他呆愣愣的模樣逗到,嘴角微微挑起,“回神了。”
虞衷遲鈍地眨了下眼,忙轉過頭去。
“你是不是在偷看,”祁月塵壓抑着輕笑,“反正被我逮到了。”又收斂了凌冽的寒意。
祁月塵輕輕閉上了眼。
燈光暗淡,落在他臉上,顯得表情有點朦朧。
虞衷也學過鋼琴,漸漸聽出這首曲子是什麼。勃拉姆斯的間奏曲,的第二段,傳說中寫給克拉拉的一首情書。很難彈,他試着練過,學不會。
無論是感情還是指法。
傳聞勃拉姆斯對師母克拉拉的感情祕而不宣,默默陪伴了對方一輩子,寫了許多未曾寄出的情書,直到克拉拉逝去,那些情書也隨之燒燬。
真的有人會喜歡一個人喜歡到死亡的盡頭嗎?
如泣如訴般高昂激越的琴音逐漸弱化,再次迴歸輕柔纏綿,宛若夢境般,不敢驚動的悄然,直到徹底迴歸靜默。
世界都寧靜了。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祁月塵緩緩睜開眼睛。
他轉過頭,對上虞衷的眼睛,像被他呆愣愣的模樣逗到,嘴角微微挑起,“回神了。”
虞衷遲鈍地眨了下眼,忙轉過頭去。
“你是不是在偷看,”祁月塵壓抑着輕笑,“反正被我逮到了。”又收斂了凌冽的寒意。
祁月塵輕輕閉上了眼。
燈光暗淡,落在他臉上,顯得表情有點朦朧。
虞衷也學過鋼琴,漸漸聽出這首曲子是什麼。勃拉姆斯的間奏曲,的第二段,傳說中寫給克拉拉的一首情書。很難彈,他試着練過,學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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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都寧靜了。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祁月塵緩緩睜開眼睛。
他轉過頭,對上虞衷的眼睛,像被他呆愣愣的模樣逗到,嘴角微微挑起,“回神了。”
虞衷遲鈍地眨了下眼,忙轉過頭去。
“你是不是在偷看,”祁月塵壓抑着輕笑,“反正被我逮到了。”又收斂了凌冽的寒意。
祁月塵輕輕閉上了眼。
燈光暗淡,落在他臉上,顯得表情有點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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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都寧靜了。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祁月塵緩緩睜開眼睛。
他轉過頭,對上虞衷的眼睛,像被他呆愣愣的模樣逗到,嘴角微微挑起,“回神了。”
虞衷遲鈍地眨了下眼,忙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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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都寧靜了。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祁月塵緩緩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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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衷遲鈍地眨了下眼,忙轉過頭去。
“你是不是在偷看,”祁月塵壓抑着輕笑,“反正被我逮到了。”又收斂了凌冽的寒意。
祁月塵輕輕閉上了眼。
燈光暗淡,落在他臉上,顯得表情有點朦朧。
虞衷也學過鋼琴,漸漸聽出這首曲子是什麼。勃拉姆斯的間奏曲,的第二段,傳說中寫給克拉拉的一首情書。很難彈,他試着練過,學不會。
無論是感情還是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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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人會喜歡一個人喜歡到死亡的盡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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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都寧靜了。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祁月塵緩緩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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