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篇.雲深深,小財迷
所謂的貼臉開大,即後續他不僅沒有如安耀所要求般滾出樂隊的出租屋,反而毛遂自薦,應聘成爲了樂隊的鼓手,補上了文卓離隊的空缺。
這差點把安耀給氣得半死。
毫不誇張的說,鼓手就是一個樂隊的心臟。
在表演的過程中,全樂隊人的速度都依賴着鼓手的穩定節奏。
雲深也才知,少年竟然還會敲架子鼓。
訓練室中央,極富有節奏感的鼓聲迴盪、聲聲震耳,伴隨着吉他、貝斯等樂器的伴奏,落入耳中仿若連細胞也跟着熱血的燃燒起來。
一場演奏終了,所有人卻都還是意猶未盡。
“弟弟,非常nice喲!”
冷琳衝少年豎起了大拇指。
少年神色平淡的說了句謝謝,彷彿對誇獎習以爲常的樣子。
這要是放到前兩天,安耀肯定要嘲諷兩句,說他裝。
但現在他卻保持着沉默。
即使他不喜歡少年,但也不得不承認,作爲一個鼓手,他很優秀,甚至比已經退隊的文卓還要優秀。
“好了,練習一上午了,休息一下。”
冷琳的話剛說完,雲深就牽着少年的手,把他帶到了外面的院子裏。
院子裏有棵大榕樹,投下的陰影完全能夠遮蓋夏日的炎熱。
雲深把人帶出來,實在是因爲不習慣當着一衆大哥哥大姐姐的面和自己的男朋友貼貼。
雖然這兩天已經誇了很多次,但她還是沒忍住再一次誇讚。
“哥哥,你打架子鼓好帥!”
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眸,他勾脣,不厭其煩的道:“謝謝。”
雲深覺得自己挖到了寶藏,因爲他的男朋友,除了會敲架子鼓以外,還會彈吉他、貝斯、鋼琴等等樂器。
雲深忍了兩天,終究還是沒忍住問,“哥哥,你爲什麼會這麼多樂器,技術還這麼厲害?你以前是學藝術的嗎?”
“不是。”
“小時候感興趣,就都隨便學了點。”
學了一點就有這水平?
果然,天才做什麼都天才。
雲深湊近,鄭重其事的抓住他的手,“你不是還沒找到工作嗎?要不要來試試做專職的鼓手?我們樂隊演出還是挺賺錢的。”
“有你在,我們會更賺錢的!”
所以,你就一直留下來吧,雲深在心底默默地想。
他沒有說話,指腹輕輕撫過她乾涸的嘴脣,“渴不渴?”
“還好。”
雖說還好,但她是主唱,唱了一中午,不喝水肯定是不行的。
他擰開方纔順手帶出來的水,遞到她面前。
“謝謝。”雲深接過,仰頭喝了一小口,就重新遞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他卻沒有喝,而是伸出指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張嘴,我看看。”
好好的,讓她張嘴幹嘛?
雲深搞不懂他,但還是乖乖張開了嘴。
他目光略過那柔軟紅潤的口腔內部,定定凝在某處。
雲深感覺嘴有些酸,正想問他好了嗎,就感覺口腔裏多了一個冰冰涼涼,又甜絲絲的東西。
她愣住了,閉上嘴,微微用舌尖頂住那顆甜甜的東西。
有點兒像糖,還怪好喫的。
“介是什麼哇?”雲深眨眨眼。
他嗓音很淡,“保護嗓子的。”
什麼保護嗓子都東西這麼甜?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哪裏來的錢啊?”
“沒給錢。”
“啊?”
他臉不紅心不跳,“賒賬的。”
雲深:……
她哭笑不得,“跟誰賒的,賒了多少?”
他直接忽略了她的前半句,“三百。”
多少?!
雲深臉都黑了,忍不住伸出雙手捏住他白皙好看的臉頰,“傻子,你肯定被騙了!”
他微微偏頭看着她,任由她雙手在他臉上胡作非爲,“不止一顆,有一盒。”
一盒也不值這個價啊!
三百塊錢,她都可以買十多盒喉片了!
雲深落在他臉頰上的指尖忍不住微微用力,捏了捏,“你可真好騙!”
說完,她氣呼呼的道:“快跟我說你是哪裏賒的,我找黑心老闆理論去。”
他不以爲然,“我覺得挺便宜的,而且…”
他伸手輕輕戳了戳她像小金魚一樣鼓起來的半邊臉頰,“效果很好不是嗎?”
嗓子確實感覺舒服了很多。
但。
雲深哼哼,覺得自己有必要讓他知道金錢的來之不易,“三百可不便宜,我做英語家教都得做三天呢!”
見他一言不發,她以爲他是生悶氣了,連忙放下放在他臉頰上的手,湊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是在責怪你,只是不想你被騙。”
“謝謝你給我買這個,等我以後攢到更多錢,我養你,你想要什麼都給你買。”
她湊得太近了,檸檬清香可聞。
他靜靜看着,眼眸微暗。
眼睛被猝不及防親了一下,雲深都有些懵了。
“雲深深,小財迷。”
這是什麼話?
雲深從被親親的小迷糊中回神,振振有詞,“誰會不愛錢啊!而且我這叫精打細算!”
她哼哼,無不誇張的道:“我以後要掙很多很多錢,花不完的那種。”
給弟弟付醫藥費,以及…
養他。
“知道了。”他忽然說出這三個字。
雲深有些沒搞懂他的腦回路。
知道了?知道什麼了?
看着她疑惑的神情,他勾脣,忽然把她按到懷裏。
“你想要很多很多錢,花不完的那種。”
他垂眸看着她,指腹輕輕劃過她精緻的眉眼,輕聲道:“我都知道了。”
雲深很多時候覺得自己的男朋友就像一個妖精,一舉一動都格外撩人那種。
被他抱着,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熱,相反,他身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讓人想和他貼貼更多。
不知道冬天抱起來,會不會是暖乎乎的呢?
他會在這裏待到冬天嗎?
他能在這裏待到冬天就好了。
雲深無不希冀的想。
時間兜兜轉轉便到了期末要考試的時候。
這天,雲深一如既往被男朋友送去上學,然,臨近學校時。
“等一下!”
自行車停住,少年回眸,“怎麼了?”
快要上課,路上已經看不見幾個學生的身影。
熟悉的小巷子,但,被欺負的對象卻換成了其他的女孩兒。
藍白相間的校服一閃而過。
雲深眯眼,拽住了少年的手,“哥哥,你今天狀態怎麼樣?”
少年偏頭,看向她目光注視的方向。
片刻,他嗓音很平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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