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篇.他的
許多商家和娛樂項目被引進。
爲了慶祝娛樂城開放,負責人還邀請了舞蹈團和樂隊來進行演出。
面具樂隊就在邀請名單之內。
“哥哥,你喜歡什麼面具?”
雲深拿着幾個面具在他面前揮舞。
面具有半臉的,也有全臉的。
少年掃了幾眼,伸手挑出了一個。
是一個銀色的狐狸半臉面具。
雲深將面具扣在他臉上。
感覺更像妖精了。
他的眼睛生得極爲好看,但因爲過於俊美的容顏,在整體中被平和,不會那麼突出。
但,經過面具的遮擋,眼睛部位被突顯了出來。
黑曜石一樣漆黑的瞳孔,眼型狹長,眼褶都是多層的,像是蓮花的花瓣一樣,層層疊疊逶迤漫開。
雲深沒忍住,湊上去就親了一口。
“哥哥,爲什麼要選這個?”
聞言,他沉默的盯着她看了好幾秒。
雲深有些莫名。
“這個好看。”他嗓音聽不出情緒。
確實好看,但云深覺得狼王那個更適合他一點。
但這個也很好看。
相比全臉,雲深也更喜歡半臉面具。
但爲了不被熟人認出來,她一般會在表演時畫上成熟的大濃妝。
“試試這個?”
他拿了一個同樣銀色不同款的狐狸面具遞給她。
看起來有些俏皮。
但云深拒絕了。
她們樂隊主打搖滾風,她是主唱,得壓得住場子。
大濃妝不僅是爲了不被熟人認出,也是爲了掩住青澀氣。
當然,面具選得好的話,也有加成。
所以,她的面具得選一個兇猛點兒的。
她拿起被少年冷落的紫色狼王面具扣到臉上。
那一瞬間,她斂去笑意,神情頓時高冷起來。
“好看嗎?”
氣質頓時發生了變化,明媚的小太陽,裝起小冰塊來,確實有點兒那種意思。
“好看。”他沒忍住把人按到懷裏,嗓音平和而寵溺,“人好看,戴什麼都好看。”
被誇誇了,雲深很開心。
砰!
旁邊猛地傳來一聲響動。
雲深瞥眼看去,便見安耀一臉陰沉。
貝斯手桑傑無奈,小聲道:“你說你何必呢,人家本來就是情侶,貼貼不是很正常?”
“你不愛看,就別看了嘛,何必拿面具出氣呢,這些面具可貴了。”
桑傑一邊碎碎念着,一邊彎腰去地上撿被安耀扔掉的面具。
安耀本身就煩,“你能不能滾?”
桑傑習以爲常他的暴脾氣,“唉抱歉,場地就這麼大,怕是滾不了,還有兩小時就要出發了,還得化妝呢。”
本來是習慣性的調侃語句,不曾想這次,安耀卻冷笑了一聲。
“好啊,都不滾,演出完,我滾好了吧。”
聽到他的話,桑傑收斂了碎碎念,有些愣住了。
“我靠你小子不是吧,認真的?”
安耀似笑非笑,“你以爲我在跟你開玩笑嗎?”
他說完,抱着吉他臉色沉沉的離開了屋子。
“不是,你。”桑傑急了,想到什麼,求助的看向雲深。
然而,雲深正背對着他倆跟自己的男朋友說着什麼,壓根沒再往這邊看了。
就在桑傑有些失望時,對面的少年卻忽然起身。
“我離開一下,你先去琳姐那邊化妝。”東方宸野揉了揉雲深的腦袋。
雲深沒做多想,“好。”
出租屋外的榕樹下。
正值傍晚,陽光已經沒有這麼熾熱。
安耀心不在焉的彈着晚上將要演出的曲子,卻因爲心浮氣躁,彈錯了好幾個調子。
正煩躁間,少年清磁的嗓音忽然響起,“你就要以這種狀態去演出?”
看見那張冰冷冷的俊臉,安耀眉頭皺起,“我什麼狀態跟你有什麼關係?”
稍顯凜冽的木質淡香湊近,少年忽然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銀色打火機翻轉間,點燃一根菸。
少年修長指尖漫然夾着香菸,這一刻,看起來比安耀這個十八歲的成年人還要成年的樣子。
當然,即使他的性格本身就很成熟穩重。
不知是什麼牌子的煙被遞到眼前,安耀愣住。
少年微微偏頭,神情懶倦,“抽麼?”
“不愛抽。”
不愛是假的,搞創作的多少都有點兒愁,香菸是最好解壓的東西。
只是,此刻他並不想接受罷了。
“演出完我就該走了。”少年嗓音很淡,彷彿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安耀愣住了,“什麼?”
少年淡淡偏眸,狹長蓮目微斂,“所以,你可以不用退隊了,她會很難過。”
“你什麼意思?”
這次,安耀不再是質問,嗓音難得平和,卻忍不住帶上些許驚疑。
煙霧氤氳中,少年微微仰起頭,看了一眼二樓化妝間的位置,“字面的意思。”
這一刻,積壓了許久的憤怒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讓人有些無所適從。
沒有想象中得償所願的喜悅,他嗓音有些空茫,“但你走了,就不怕她會傷心了嗎?”
“怕。”少年仰着頭,嗓音很輕。
因爲陽光穿過樹葉落在眼球上的光影晃動,他纖長睫羽輕顫。
這一刻,安耀忽然覺得少年有些孤冷落寞。
十六歲的少年而已,又有什麼煩惱呢,何至於此?
“怕爲什麼還要走?”
安耀自嘲,“別說是爲了隊內和平自我犧牲什麼的,我可不是傻子。”
“我想你誤會了。”
少年眸色很淡的看向他,煙霧中,有些恍然,“我說的離開,是離開燕城,以及...”
“離開她。”
安耀愣住,然後,漸漸瞪大了眼睛。
一股無名火從心底升起。
他求而不得的東西,他卻想要就要,想棄就棄?
“你是說,你不要她了?”安耀憤怒,嗓音微微拔高,差點兒忍不住上手揍人。
少年冷冷睨了他一眼,“不是。”
看着他的神色,安耀又迷惑了,片刻,總算明白過來。
他眯眼,“你的意思是你可能要離開一久?”
“三兩年吧。”他嗓音聽不出情緒。
“那你就不怕我把人搶走了嗎?”
聞言,他輕笑,“你搶不走。”
他漫不經心的彈去燒過的菸灰,嗓音格外自信:“她只喜歡我,誰也搶不走。”
“而且...”
他輕笑,平靜嗓音中卻帶着孤注一擲的瘋感,“就算搶走了,我也會搶回來。”
“是我的,誰也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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