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全部的記憶（4）
縱然知道這個時候不該笑。
喬沐沐還是沒忍住的“噗”了一聲。
唐墨略帶幽怨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這眼神雖帶探究，但依舊清冷如碎冰，喬沐沐只瞥了一眼，便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凍結了，吐了吐舌.頭，不敢再發出聲音來。
這下，他纔回答道：“嗯。”
“她跟唐欣然有什麼關係？”
“我跟溫涼上午剛見了美娜，將她送給司法機構，下午，唐欣然就回到了唐家，再之後她離開時放話想要殺我的管家，而據她之前在我身邊時的表現，她沒有跟類似混子的人太過接觸。”
“哦喲，有意思了。”韓十二挑眉，“你是想讓我幫你們調查什麼事？”
這次唐墨沒有回到，倒是霍東銘“嗯”了一聲。
“這個呢，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答覆，實不相瞞，在五天之前，我的情報網讓人給斷了，我用反追蹤的方法調查了一圈也沒有任何消息，我朋友，也就是底下喝酒那個，情報網也完全斷了，我們現在獲取情報的能力，還不如會上微博豆瓣的網遊。”韓十二說着拿起一瓶啤酒，一口咬掉了瓶蓋。
咕嘟咕嘟——
灌下好幾口後，慵懶的眯眼靠上沙發：“我估計陸之遙那邊也沒好到哪去，這次做手腳的人，雷厲風行，很難抓到尾巴。”
“是‘NNC’的人嗎？”溫涼急迫的詢問道。
之前，她帶着席堯與霍東銘到公司的時候，有給肖晨看過之前的照片，但是結果……卻是強差人意的。
韓十二聽聞這話，笑着搖頭道：“國內飛速發展，已經慢慢形成崛起之勢，我想，做這事的人，應該不止一家，情報網想要完全斷，光是斷源頭是沒用的，必須還要一點。”
“要什麼？”溫涼一愣。
“擴大。”霍東銘輕聲道，“網破一個洞不可怕，可怕的是無限拉扯。”
溫涼沉思片刻道：“你們的意思是，涌入了非常多的人，導致情報行業由內往外的擴張，以至於完全崩裂？”
“是。”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真可怕。
整個房間內瞬間一片寂靜，只剩下喬沐沐喫東西的聲音。
所有人的視線，不由得轉去她身上。
“嗯？”她擡起頭，視線茫然的望着幾人，“怎麼了？”
“沒事，繼續喫。”唐墨說着，起身到她身側坐下，將霍東銘身邊的位置跟溫涼換了下。
喬沐沐“哦”了一聲拿起一塊蛋糕，因爲太喜歡喫這裏味道很棒的食物，大眼睛一直彎彎的，小鼻子時不時的還會因爲笑起來抖一下，很顯可愛。
韓十二挑眉，用有幾分夾生的法文道：“真可愛。”
“我的。”唐墨眯眼警告似得落下兩個字。
“哈哈哈哈哈哈。”韓十二仰天大笑搞的喬沐沐有點不安。
她小聲道：“他在笑什麼啊？”
唐墨自然是不會把自己說了什麼告訴她的，只說了句“沒什麼”，倒是溫涼偷偷摸摸的用手機，把之前兩人的對話給喬沐沐發了過去。
“剛纔韓十二說你可愛，我哥回答‘我的’，哎，狗糧哦。”
“唔，他一直這樣佔有慾強，還說我呢，你跟霍大校草給我餵了多少狗糧，哼。”
看着喬沐沐類似生氣的撅嘴模樣。
溫涼無奈的笑了笑。
這樣的安安靜靜生活，真好。
……
快過九點。
唐父唐母來到包間叫幾人回去。
這就是帶父母出門的一大苦惱——他們總想着十二點之前回家。
“先走了。”霍東銘與韓十二告別。
“等等，有件事。”
“嗯？”
“今天上午，我的人也不在酒吧裏，你們來之前他纔回來，我不相信兩件事無緣無故，京都就這麼大。”韓十二留下霍東銘，兩人離往前走的溫涼等人有幾分遠。
聲音是絕對傳不過去的。
霍東銘停留在溫涼身上的視線，慢慢的浮上一層自保般的冷漠：“四年前的事，如果再發生一次，我就放棄。”
“你這話啊，說的人，聽的人都沒人信，你也別總怪着溫涼，她……”
“她不信任我。”
“我就正要跟你說，沒人生來有必要信任你，即便是你的愛人，霍東銘，別落到我這下場，孤家寡人。”韓十二說着自嘲的笑了笑，“她對我不好嗎？好，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她藉着錢給我買水壺買泡麪，冬天幫我買衣服，我對她不好嗎？寵着慣着就怕她不滿意，可結果呢？”
“所以，我要她信任我。”霍東銘聲音依舊清冷。
面上無波。
可早已千瘡百孔的那顆心，卻在隱隱發痛。
“如果她不呢？有難言之隱呢？”
“也得相信我。”
“你這人真霸道。”韓十二笑。
“一如既往。”
這時，溫涼感覺到霍東銘的視線，好奇轉身，見是他在看自己，站在原地揹着手，笑容恬靜的望着他，一如既往當年在大學桃花樹下的模樣。
她的衣尾被風吹起半揚於空，皎潔月光輕灑如妝。
韓十二挑眉，側首，果不其然的見到霍東銘掛上淡淡淺笑的嘴角，他感嘆道：“事不關己時，能說的話一般都好聽，或好或壞，或熱血或絕望，但一旦事關己時，你可能都忘了你爸媽是誰。”
“我從來沒記得他們是誰過。”
霍東銘留下極具挑釁的一句話後，揚長而去，摟着溫涼纖細的腰肢，背影瀟灑薄涼。
呵——
韓十二輕笑。
“殊遊。”
他突然開口。
“是。”
不知躲在哪個角落的人走出來，即便是帶着面具，也依舊遮掩不了，他那張與席堯有幾分相似的面容，以及……他脖子上新添的一道傷痕。
“美娜身後的人有線索？”
“回當家，沒有。”
“這天又有點轉涼了，多添點衣服，別再讓人抹了脖子。”韓十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我希望在計劃開始之前，你都安然的活着。”
“當家，殊遊有一事不明。”沈殊取下自己的面具，露出整張臉，“能否告訴我，您與霍東銘等人的關係？我曾說過，戴上面具我是您的人，一旦摘下，我來去自如。”
韓十二本已轉身欲走，聽聞這話，停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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