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因禍得福不如失而復得
下午的黃昏美不勝收。
白雲被色調染上一層漸變。
“譁——”
霍東銘倒下兩杯茶，端着茶杯輕抿了口，卻不知該從哪裏開始，一時沒有開口，溫涼靜靜的等着他，不急不躁的等待着他啓脣的那一瞬。
“當年，我的胃出了很大的問題，你都知道了。”
溫涼輕“嗯”了一聲，心裏有些沉重：“是因爲找我……”
“那些事都過去了，我要說的這個人，是聯繫了軒給我做手術的人，他叫何穆仟。”
何穆仟。
溫涼愣了愣。
她總覺得，自己聽過這個名字。
……
東京。
熱鬧非凡的一條古道小街。
留着深褐色頭髮的男人行走在街道上，他手插口袋，聲音低沉的哼着一首不知名童謠：“故事開始的地方，在一個無人的島嶼，沒有陽光沒有生靈，多麼美麗的亡國，那是我夢的家園……”
怪異的曲調與歌詞，由他低啞彷彿破了風的鬼音勾勒，像極了嚇唬小孩的歌曲。
男人走着，停在一家拉麪店前，他搓了搓手，撩開門簾：“來兩碗拉麪，加兩個蛋，兩塊豬肉排，再來四瓶清酒！”
“得令！”
店小二吆喝。
這條街還保留着最古色古香的習慣與裝潢，點餐模式也是最古老的，就連價格也非常親民，因此總是有不少的人會選擇這種地方喝上一杯，喫個晚飯之類的。
隔了會，有一女子撩開門簾，她掃了一圈後，走到男人的身邊坐下：“你還是喜歡這種地方。”
“在日本，就要說日語。”男人笑笑。
“先生，您點的拉麪來咯！”
“多謝。”
男人從皮夾裏拿出日元遞給店員：“不用找了。”
“啊，真是非常感謝。”
女子撐着頭，用筷子撩起一根面送到最終，緩慢咀嚼着：“這次來東京是爲的什麼？”
“這次死的兩個中國人，有一個是我的老朋友，合成科技是先行行業，他的死對國內來說，相當於日本的八級海嘯。”男人雙手合十。“我開動了。”
“何穆仟，你這麼勞師動衆的跑了幾個國家，到底爲了什麼？”
吸溜吸溜——
男人吃麪的時候，很在意自己的頭髮，因此只能半側着臉：“土間光子，我不記得有允許你私自調查我的行蹤。”
土間光子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倒下清酒一飲而盡：“你的行蹤我還需要調查？看看嫂子的微博就知道，你帶她到什麼地方，又坐了哪裏的摩天輪，多少年了，你們秀恩愛總是不低調。”
何穆仟端起碗大口的喝湯，眼看着面和湯都被他喫完。
女子咬了咬脣：“你叫我來是爲了讓我看你喝湯吃麪的？”
他放下碗，將筷子整齊擺在碗沿：“我要案子所有的卷宗，不能少一個字。”
“……我做不到。”
“十年前我有本事，現在我也一樣有，光子，看在你我老友一場，我給了你足夠的面子。”
“我已經五年多沒有碰那些玩意兒，你讓我怎麼弄？”
“過程我不管，結果才重要，這裏結束後我就會回到國內，現在的中國，給出一張赦免令的重量是多少，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二十五年了，你都不想光明正大的活着？”
何穆仟說完起身：“還有捎個信給歐洲的人，讓他們管一管，我不希望我的學生死的太早。”
“你的學生？”
“霍東銘，他是個鬼才。”
土間光子瞪大雙眼。
原來，霍東銘居然是他的學生！
臨走前。
何穆仟打包帶走了一份鰻魚飯味增湯套餐：“我得回去了，她該餓了。”
話落他消失在茫茫月色裏。
……
唐家陽臺。
“他說我悟性不錯，收我當學生，當時我只想如何找到你，拒絕了他，最後，是他用激將法，讓我拜他爲師。”寥寥幾句，可過程哪有那麼容易？
溫涼都能夠想象的到，霍東銘因爲想要找自己，拒絕了一次又一次，而何穆仟用盡方法淬了他的傲氣。
“那，之後呢？”她的聲音有些乾澀。
“身爲師父他教了我許多，而他個人能力，放眼全球無人能敵。”霍東銘視線轉深，“很多傳聞裏的東西，他並沒有教給我，卻因爲我而展現過。”
“他能預知最多三個月後的股價，並且分毫不差，如果我是天才，那他就是鬼神。”
“所以唐墨就懷疑，很有可能是你老師，也就是何穆仟回來了？”
“是。”
她深吸一口氣，認真的看着他：“你說不願意讓我知道的原因，是不是涉及多過去的事，你怕我會多想，所以纔不願意說？”
霍東銘頷首。
溫涼笑：“我剛纔在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只有心疼你，放心，過去的事是真的過去了，你因禍得福，現在我們也重新在一起了，過去發生了什麼都不重要了。”
她的笑。
比餘暉更美。
霍東銘起身摟她入懷，雙臂緊緊圈着溫涼，力大到她連骨頭都在痛。
“因禍得福不如失而復得。”他在她耳側落下一句話，繾倦柔情。
她點頭，依偎在他懷中閉上眼。
而後。
霍東銘又解釋了不少有關他與何穆仟的事，在聽到她不在意過去的事後，他也把往昔好好的解釋了一下。雖然，何穆仟作爲老師，只帶了他不到一年，可對於剛失去她的他來說，卻是友情以外唯一的光亮。
聽着過去的事，溫涼只有對他的心疼。
現在這個獨擋一面的男人，在過去原來是受了那麼多艱難險阻。
“既然，我都傷你這麼深了，你爲什麼還會選擇我？”
“懶。”
溫涼仰頭：“什麼意思？”
“腦海裏早就被你的喜好佔滿了，請問溫小姐，我要怎麼去選擇其他人？懶得忘記，懶得再記住新的，所以，你最合適。”
“哦，所以並不是因爲愛我愛的有多深？”她佯裝不開心的樣子。
霍東銘失笑：“我對你的感情不能成爲理由。”
“爲什麼？”
“如果對你的感情是理由，我可能會沒有任何原則。”
“霍先生的情話真是一百分。”
他捏了捏她的指尖，愛不釋手：“現在，我們下去找唐墨？”
“好，我感覺你們還有很多事沒談完。”
“我想先跟你解釋一下，省的你聽的雲裏霧裏覺得無聊。”
“好好好，現在霍先生連體貼都是一百分了。”
“你這個貧是跟喬沐沐學的？”
“霍大校草不滿意嗎？”她微眨眼。
滿意。
一百分的滿意。
不過不是對她的貧，是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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