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攻守逆轉
田蒼也藉助橘黃色的火光看清楚了前方戰場情況。
只見大量潰兵在戰壕中發足狂奔，向北方潰逃，着急逃跑的他們甚至顧不上彎下腰來隱蔽身形，就這麼露着腦袋和肩膀在深度只有1.2米的戰壕中飛奔。
他們滿臉恐懼，連槍械和子彈都扔了，只爲減輕負重，跑得更快一點。
一些本來打算堅守陣地的丁家士兵看到他們這副悽慘的樣子，一時間也忍不住心裏直犯嘀咕。
如果是一個兩個的士兵膽子小，被嚇得逃跑那還可以理解，但此時前線的所有士兵都開始了潰逃，那就不是簡單的死傷慘重可以解釋了。
恐怕他們是碰上了難以抵抗的絕望情況。
所以後方的士兵見此狀況，也不敢強行衝鋒，反而跟風隨大流的掉頭往回逃跑，以求活命。
恐懼是會傳染的，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在全體士兵中蔓延開來。
丁波見此情景，頓時怒不可遏的咒罵起來。
“混賬玩意，居然敢臨陣脫逃，你們真當我這個統軍不存在嗎？”
他掏出腰間的左輪手槍，對準眼前的一名潰兵扣動扳機。
“砰！”
後者胸前出現一個血洞，瞪着難以置信的大眼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丁波臉色猙獰的吼道：“督戰隊給我上來，後退半步者，死！”
他雷厲風行的擊斃逃兵，果然震懾住了其他士兵，暫時阻止住了戰線繼續後退。
隨着督戰隊幾十名士兵走上前來，用槍威脅他們，現場終於漸漸恢復了秩序。
但從士兵們臉上恐懼的神色就能看出來，整體情況依然不容樂觀。
此時一名前線倖存下來的百夫長走上前來，開口哀求道。
“統軍大人，不是我等怯戰，而是那顧北手下的士兵實在太殘暴了，他們手裏端着一種我們從來沒見過的槍械，一瞬間就能射出十幾發子彈，我手下的兵全被打成了篩子啊！”
“還有那種能夠爆炸的小黑棍，投擲出來一炸就是一大片，我們連敵人都沒見到，就被炸死了一多半。”
“前線的兄弟死得太慘了，太慘了啊……”
一談到剛纔如同修羅地獄般的慘烈場景，百夫長就忍不住老淚縱橫，哭花了眼睛。
但丁波聽到這番話非但不理解，反而擡起手來一槍崩死了眼前的百夫長。
“什麼一瞬間能夠射出十幾發子彈，還有能夠爆炸的小黑棍，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哼，擾亂軍心者，就地擊斃！”
“我不知道敵人都拿的什麼武器，我只知道一點。”
“血肉之軀就沒有打不死的！”
“你們現在回到陣地上堅守，我之前承諾的獎勵依然有效。”
其實隨着燃燒彈發出亮光，他也發現了警衛營士兵火力強勁，並且擁有類似於古代震天雷一般的爆炸性武器。
但現在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時期，他丁家麾下一共就只有這點兵力，根本沒有機會重整旗鼓發動第二場戰鬥。
今晚一旦潰敗，就是滿盤皆輸。
所以哪怕明知道硬剛死傷慘重，他也得咬牙頂住，阻止士兵們潰逃。
天黑也不是沒有好處，起碼到目前爲止還有很多士兵被矇在鼓裏，不知道前線的死傷有多麼慘重。
經過他這麼一鼓舞，很多人頓時重拾信心，再次把槍口對準了總督府方向。
無知者無畏，現在活着的大部分人都沒有和警衛營正面交火過，他們只是從前線潰兵的嘴裏得知敵方火力兇猛，並沒有親自體會過，所以還能鼓起勇氣參與到戰鬥中。
丁波見自己控制住了局勢，心中鬆了口氣，扭頭對着一旁的副官吩咐道：“讓其它三個方向的友軍展開進攻，哪怕攻不下來總督府，也要給我吸引敵方火力，拖住他們。”
他認爲己方的包圍圈還沒有被徹底衝破，所以丁家還佔據着場面上的優勢。
只要處理得當，今晚依然可以絞死顧北這個瓊州有史以來命最硬的總督。
但他話音剛落，眼角餘光就看到了前方閃現出大量細小的亮光，那是槍械開火時槍口冒出的火光。
“噠噠噠噠噠……”
急促而又響亮的槍聲傳入耳中，重機槍子彈擊打在泥土中濺起大片的泥沙。
與此同時，站在坑道里的幾名士兵不幸中彈，腦袋如同摔在地上的西瓜一般轟然爆裂開來。
直到鮮血濺到丁波的臉上，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急忙伏下身，蹲在了戰壕裏。
“娘西皮，他們居然把重機槍架到了圍牆外面！”
此時他哪怕反應再慢，也明白了過來。
顧北趁剛纔丁家部隊潰敗的時間，將警衛營的主力部隊派了出來。
此時對方已經在牆外的平地上構築起了機槍火力點，展開對他們的火力壓制。
馬克沁重機槍採用的7.92毫米子彈威力巨大，而且有效射程達到了驚人的1千米，哪怕架設在平地上，依靠兩三個沙袋作爲掩體，也可以把戰壕內的丁家士兵死死壓制住。
而且水冷式的套管和250發的超長帆布彈鏈保證了它火力輸出的持續性。
從槍口亮起的火光就能夠大致數清楚，對方架設在圍牆外面的重機槍至少有20挺。
這下戰場局勢立刻逆轉了過來。
原本是丁家爲了圍剿顧北才挖掘的戰壕，如今成爲了他們逃不出去的囚籠。
他們所有士兵都被馬克沁重機槍壓的不敢擡頭，更無法離開戰壕向後方撤退。
這個時候對方的先鋒部隊一旦順着戰壕衝過來，等待他們的極有可能就是被全殲。
以警衛營士兵所擁有的那些恐怖武器，丁波麾下這些已經被嚇破膽的士兵根本抵擋不住。
顧北也十分雞賊，專門讓警衛營士兵往丁波的陣地上扔燃燒瓶，以此來獲得戰場視野，導致丁波處處受到壓制，打的極爲難受。
丁波猶豫片刻後，咬牙道：“大家別慌，重機槍只能壓制露頭的人，咱們在坑道里彎着腰走，不會出事的！”
“大家只要順着坑道反攻回去，端掉對方的機槍火力點，咱們就能奪回主導權，一舉推平總督府！”
“從現在開始，殺敵的賞錢翻倍，而且誰能端掉一個機槍火力點，我額外給他200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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