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組織陰影(1100地雷加更)神索:……
慘白的燈光,隨處可見的密碼門和實驗室,走廊人仔細拖過,但依舊有一處處無法處理乾淨的黑『色』污漬,像是無法清洗的罪惡。
未知的長廊給人以極大的心理壓,哪怕是千代谷早織,也不由得深吸一口氣,以緩解內心的焦躁。
這個基地神索沒有來過,或者,她表現出來的陰鬱冷漠的『性』格,也註定她無法主動去探查各種領域。
沒辦法,畢竟她有一個賬號要時常登錄,要是“神索”表現得太過於活躍,人發現兩個賬號切換的規律,那纔是真的翻車。
不過從空氣中飄『蕩』着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來看,應該是一處不怎麼人道的地方。
千代谷早織暗中磨磨牙,思忖着組織到底有多少個老鼠洞。
她現在是琴酒一手拽着往前走,伏加則是留在門口看門,像是個極可憐的工具人,哦不,應該去掉“像”。
碼千代谷早織沒見過這麼狼狽的代號成員,甚至不如體質廢的基安蒂有用……
但偏偏伏加真算得上出場率的配角人物——算,她不能理解。
不過除個別幾個之,這部漫畫的配角主角們都各有各的手段,她想要混出頭真不太容易。
拐過一個彎,右腳腕傳來尖銳的疼痛讓千代谷早織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抓着琴酒的手上道更是大一分,惹得後者冷冷地斜她一眼。
千代谷早織佯裝看不到視線,目不轉睛盯着地板。
琴酒對她從未留過手,剛纔打也是真打,反倒是她控制道而放不少水。
現在想,早知道就揍狠一點,碼把他那頭齊腰的銀髮薅掉幾根,讓他下這種手!
千代谷早織在心中罵着,切到論壇看一眼自己的戰損值。
——7。
不,在她接受範圍內。
客服有些怯怯地冒出頭,似乎懟慣,它這次也沒推銷,是問聲:【親愛的,你現在不來的止疼片嗎?這傷到骨頭吧?】
廢,琴酒這道,她腿沒斷就算好。
【現在不到時候。】千代谷早織咬牙切齒地道,【你閉嘴吧!】
止疼片有時間限制,2點光值才一片,一次才持續半天,她要是這點疼都忍不,那之後得花多少錢啊……
又想達10點的可調節度數的墨鏡,千代谷早織的殺氣更重。
旁邊的氣息變化的一瞬間,琴酒自然就察覺到。
神索的殺氣毫無意的集中在他身上,像是吐着信子的蛇,踩痛腳後隨時準備着暗中報復。
但銀髮殺手是嗤笑一聲,沒有多什麼。
這女人的自尊心倒是強的要死,明明看上去一手就能摁趴下,卻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挑釁他。
希望……之後她有這種閒情逸致。
這是神索來到組織的第三,但非是她第一次走進審訊的場所,早在身世暴『露』、那份祕密資料不知下落的時候,她就已經光榮地進一次審訊室。
不過那時的她沒有『藥』物的副作用所浸染,連帶着研究價值都漲不少,因此是熬過兩輪吐真劑的折磨,便輕拿輕放,投入另一個項目。
而現在,她又一次進入這寒冷的、血腥的場合,帶着連站都站不穩的狼狽,旁邊有一匹餓狼正饒有趣味地盯着她。
室內的燈很亮,慘白的、灼眼的,自頂端落下,將人的影子在牆上拉長,變成一個個猙獰的怪物。
黑髮女人一直微微眯着眼,像是無法承受這刺目的燈光一般,她端坐在椅子上,隨手將滑到肩膀處的頭髮撥到腦後,冷漠地道:“你想如何?”
琴酒慢條斯理地用放在一旁的繃帶將自己在滲血的手腕包紮好,輕笑一聲:“不如何。”
“神索,儘管你任務失敗的原因很合理,但是我是有幾個問題需要你解釋一下。”
琴酒走到她旁邊,將後者的額角的髮絲也撥到後面,單手摁住她的下巴,迫她擡頭,那雙灰『色』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睜大一分,又帶着些渙散。
“第一,什麼你會選擇在計劃執行剩下兩站的時候纔給加拿大威士忌發信息?”
“第二,什麼那段語音會正巧自動播放,旁邊路過的警校生聽到?”
“第三,那個警校生在拆除炸彈的時候,你在哪裏?”
男人慢條斯理地羅列出一條條細小的疑點,像是正在織網的蜘蛛,想要將獵物徹底縛住,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手下的道卻不自主地加重。
神索扯出一抹略顯扭曲的笑容,帶着嘲諷:“這很難理解嗎?”
“不難理解,但我的字典裏沒有巧合兩個字。”琴酒毫不客氣地俯下身,強行對準那雙在燈光刺激下溢出淚水的眼睛。
“畢竟據我得到的信息,議員大森正樹是‘湊巧’臨時取消下午茶計劃的,而在此之前,他有接到警方的電,你——加拿大威士忌的行動,是誰泄『露』的呢?”
“是,他又粗心大意地把情報給放出去?”
琴酒在“粗心大意”上加重語氣,仔細觀察着面前這人的表情。
“你問我有什麼用?”下顎傳來的劇痛令女人都有些氣喘,她一字一頓地着,“他就是個,廢物!”
女人蒼白的臉上滿是煩躁和怒火,但又因必要程序而強行壓抑着,若非如此,估計早就一腳朝琴酒踹過去。
看不出來。
完全看不出來有神情上的破綻。
琴酒不覺得連墨鏡踩都能暴怒的神索,是個多會僞裝的存在,但這件事情的疑點,確確實實太多。
尤是那個與神索有八分近似的警校生,什麼壞事的又是他?
琴酒這時反倒不覺得千代谷徹是警視廳的陰謀,過多的相似反倒沖淡刻意的成分,像是暴『露』在黑夜裏的燈火,隔着老遠就能望到。
將如此優秀的警員暴『露』在組織眼皮下,對警方沒有任何好處。
他的懷疑轉向另一個方向,比如神索與千代谷徹的血緣關係。
若血脈的羈絆導致這女人下不去手,琴酒反倒不意。
不過……如此軟弱又不切實際的情緒,不應該留在神索身上。
想後者極佳的柔韌『性』和動手時毫無殺氣的殺招,琴酒覺得若在短暫時期內將她所有的潛發揮出來,想必對組織也是一大助。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他,“你真的不認識千代谷徹嗎?”
神索嗤笑一聲:“我怎麼不認識?畢竟是要死在我手底下的人。”
“不要避重就輕。”琴酒鬆開手,居臨下地道,“不過等下就可以知道的事情,現在也就仍由你嘴硬一會。”
他有些粗暴地將人捆到椅子上,確保後者沒有任何掙扎反抗的氣,接着又走到一旁,拿出冷藏在櫃子中的『藥』劑。
“雖然那位先生將所有權利都託付於我,但我覺得在你這方面,他應該保留着那麼些興趣。”
琴酒戴上手套,將『藥』劑導入針管,淺藍『色』的『藥』水看上去有些夢幻,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但毫無疑問,這池“湖水”中,溺死太多的犧牲品和實驗體。
千代谷早織下意識打開論壇的界面,調整到自己的倉庫小包,從一堆凌『亂』的雜物中找出可以消除三個小時內服用『藥』物『藥』效的【一次『性』消除膠囊】。
這次見着的『藥』水與之前口服過的吐真劑不同,千代谷早織也不清楚它的效。
如是吐真劑的,她實一點也不慌,如是他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是什麼?”她側側頭,選擇直接詢問。
琴酒似乎有些愉悅她這般含着恐懼的詢問,竟真的給回答:“不過是吐真劑罷,組織裏的那羣喫乾飯的廢物想要研究出帶洗腦效的,但現在看來也就那樣。”
“洗腦成功的,在這麼多例子裏,也就產生一例。”
男人幽綠的眸微眯,帶着戲謔:“大概01的概率,神索,你覺得你會是這個幸運兒嗎?”
千代谷早織:“……”
她覺得自己蠻幸運的,畢竟那麼多人死就是死,她能碰到個掛,再仰臥坐一次呢。
但是——洗腦。
好像能玩出些花樣來。
千代谷早織在聽到琴酒有關於議員取消下午茶的那刻,就知道警方那邊絕對有內鬼,不然不可能傳遞消息如此迅速。
她在組織裏的信任度不,甚至因千代谷徹的原因更是拉到低谷,想要接觸到這方面的內容,可以是天方夜譚。
但是如能換個角度,讓組織對她深信不疑的……
【客服,我要買東西。】
千代谷早織在意識裏打開商城。
客服屁顛屁顛地跑出來:【好嘞,親愛的看看現在有哪些用得着的,不過若是我,想要逃避洗腦的,不如看看這個價值1000光值的幸運鐘擺,保證能……】
千代谷早織的視線飄過那些商品,最後在犄角旮旯裏翻出個【倒黴信號】毫不猶豫地點購買。
作用:在半個小時內遇到的概率事件,必然選擇倒黴的那面。
依舊是兩點光值。
客服:【???您手抖啦?】
千代谷早織:【呵呵呵,應該是買錯吧,不過算,都一樣。】
客服:【?】
她上次買給歹徒的是倒黴符籙,限定的是“心想事不成”,現在這種情況不適用。
而這個倒黴信號也是在那時一眼瞥到的,看上去很雞肋,但在這種情況下,好像又能。
重點是看這憨批客服破防的樣子,真的蠻有意思的。
不然千代谷早織絕對不會專門喊它一聲再買東西。
剩下需要配合的便是【一次『性』消除膠囊】,這個當時扭蛋抽出來的玩意兒,完全可以抵擋這個『藥』劑的『藥』效。
千代谷早織不提前服用,就是想感受一下洗腦究竟是什麼樣的狀態,到時候順着演。
她打開論壇專屬的錄製鍵,接着跟客服道:【等下在我徹底洗腦催眠後,將膠囊給我服用。】
作明面上的輔助者,在宿主發出明確指令且符合要求的情況下,客服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
洗腦催眠很可能暴『露』論壇信息,因此千代谷早織要求它幫忙,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客服能憋屈地應下。
意識中的對在現實看,僅僅是過去幾秒。
以琴酒的視角看,他也能看見黑髮女人在得知是吐真劑後便無動於衷的闔上眼,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有恃無恐。
他頓時感覺到一絲無趣,但這點無趣又很快期待給覆蓋。
男人便拿着針管走近,藍『色』的『液』體在針筒中晃『蕩』,散發着陣陣寒氣。
在尖銳的寒芒刺穿皮膚,帶出絲絲縷縷鮮血的時候,他聽見女人沙啞又暗含笑意的聲音:“實我這個人……最倒黴啊。”
疼痛伴隨着麻痹感瞬間蔓延全身,直直衝向天靈蓋,但隨着一片止疼片下去,瞬間化虛無。
千代谷早織閉上眼睛,放任自己的意識流竄,卻又在關鍵時刻將一切祕密都封鎖在心底。
淺藍『色』的『液』體很快就注『射』一空,右臂上剩下一個針孔,因沒有棉籤堵住,而滲出殷紅的鮮血。
琴酒擡眼看下放在不遠處的攝像頭,那會將所有的信息傳回去當資料備案,最後也會交一份到boss手中。
他思忖着等下需要提問的問題,卻對神索所的那句不以意。
千分之一的概率,迄今止也就有一個實驗體成功過,雖然表現出來的狀態可喜,但依舊需要時不時的加固。
考慮那個,倒不如考慮怎麼讓這個嘴硬的女人把祕密全都吐出來。
『藥』劑隨着血『液』流經全身,束縛在椅子上的黑髮女人不由得發出難以遏制的悶哼聲。
她垂着頭,但渾身依舊不由自主地顫抖着,細密的冷汗出現的額間,又順着重落到地上。
那雙蒼白瘦削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握成拳,正死死地卡在椅子的兩邊,絲絲縷縷的血『液』從指縫下滑,染出一排整齊顯眼的小點。
琴酒饒有興致地蹲下身,毫不客氣地又一次卡住她的脖子,動脈不規律的、急促的律動着,中的血『液』彷彿要衝破皮膚,又那純黑『色』的皮質項圈給阻擋回去。
“不願意叫出聲嗎?”他輕嘖道,“忍耐倒是不錯。”
上次他與伏加去旁觀的時候,那些實驗體一個個嚎得跟人間地獄似的,甚至有一個活生生地疼死過去。
琴酒不知道那位先生什麼會允許神索這麼重要的實驗體採用這種『藥』劑,但現在看來,這個女人不愧是他所看中的……獵物。
又是一聲自胸腔發出的悶哼,牙齒咬住下脣滲出的鮮血滑到下顎,在蒼白細膩的臉頰上留下顯眼的跡象。
那雙灰『色』的眼睛緊緊閉着,但眼睫卻隨着身體的痙攣不由自主地顫動。
琴酒伸出手,將那抹鮮紅抹去,留下淡淡的擦印,他看一眼時間,距離『藥』效適應期,已經快到結束的時候。
從頭到尾,這傢伙竟然發出兩聲算不作數的呻|『吟』。
“咔擦。”
指針終於合到它該待的位置,琴酒不緊不慢地身,將未點燃的香菸叼在嘴中。
面前的女人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渾身上下都緊繃着,繩子束縛的地方已經產生道道青紫『色』的勒痕,臉『色』慘白,有咬出血的下脣紅得驚人。
她已經停止顫抖,進入意識朦朧的階段。
“神索。”他含着煙道,“睜開眼睛。”
黑髮女人順從地睜開眼睛,朦朧的、蒙着一層輕煙的灰眸受到燈光的刺激,忍不住簌簌落下淚水,可她依舊睜大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似乎努地想要看清什麼,又像是最聽的傀儡。
“神索,千代谷徹是否與你有血緣關係?”
“……”
“神索,本次任務中,你是否有干擾加拿大威士忌的任務,向警方傳遞情報?”
“……”
女人的脣微微張開,卻又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似乎處於一段記憶的空白期,連那雙模糊的眼中都寫着茫然。
她似乎強撐着不眨眼睛,維繫着琴酒剛纔的命令,卻又忍不住着倒抽一口氣。
琴酒將煙夾在手中,敏銳地發現有什麼事情不同。
這……不像是單純吐真劑發揮作用的情況。
“實我這個人,最倒黴。”
女人注『射』『藥』劑前含笑的語又一次回『蕩』在腦中,讓琴酒難得產生驚詫的情緒。
他伸手攔在女人的面前,感受着手下眼睫不安地顫動,溼漉漉的淚水像是血一般,黏在他手上。
琴酒勉強保持着冷靜,回想着那唯一一個洗腦成功的案例。
除刻意『插』入的信息。
會引的副作用,是讓當事人最深刻的情緒反轉,例如最喜愛的事物,變最厭惡的事物;喜愛鮮血的,至此見血就暈……
這『藥』劑有太多的不穩定『性』,作吐真劑着實好用,但一旦碰到另一種情況,事情就變得複雜來。
但他目前能感受到的……就有神索在哭。
溫熱的淚在一點一點流出來,打溼她的臉龐,卻依舊無聲無息。
難道這就是那千分之一的殊嗎?
琴酒皺着眉,剛想什麼,就覺得手下的動靜一瞬間消失。
“琴酒……”女人張嘴,吐出注『射』後的第一句,“琴酒。”
“神索,你記得什麼?”琴酒眉頭皺得更緊,“記憶有缺損的情況嗎?”
“沒有缺失。”她乾澀地道,“都記得。”
琴酒又問幾個問題,對方都順從地回答着,沒有任何異樣。
這吐真劑奏效的時間有四十分鐘,但洗腦造成的作用卻是永久的,琴酒『摸』不准她這是什麼情況,能加快速度,先將需要知道的疑點給定下來。
“神索,本次任務中,你是否有向警方傳遞情報?”他毫不客氣地繼續問。
女人毫不猶豫地道:“沒有。”
在吐真劑的作用下,原本不配合的女人乖順許多,但能得到的有效信息不多。
琴酒不由得感覺有些失望,但同樣的,又產生一種“最好如此”的想法。
隨着『藥』效的衰退,神索的聲音也越來越虛弱,最後幾近於無。
琴酒一直沒有放下橫在她面前的那手,可在結束前,後者自己微微側開臉頰。
接着,看上去無比虛弱的女人突然『露』出一抹笑意,她微微仰着頭,『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頸,輕輕地在琴酒的指尖落下一個淺淡近無的吻。
“琴酒。”她又一次喊道,像是少女呢喃着的情。
有着幽綠眼眸的殺手,瞳孔緊縮,頭一次『露』出驚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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