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戰後餘波
……
倍受神明關注，法瑪王國和晨光王國的這場戰爭可謂虎頭蛇尾，開始的快，結束得更快，然而，戰爭的餘波並沒有結束。
法瑪王下令建造奧法城後，便班師回朝，那些貴族表面上笑臉相迎，但法瑪王還是在其中感覺到了一絲細微的變化。
因爲他的失敗帶來的變化。
對此，法瑪王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金先生，你說你在阿法城見過他們的法典，具體內容是什麼樣的？”法瑪王處理了一些要務之後，喚來金先生，對其詢問道。
金先生如實回答。
法瑪王聽後，分析道：“這種法典把人民的利益擡高，因此才能獲得人民的支持，但這樣的做法與貴族的利益是相沖的，幸虧阿法城位置偏遠，沒有貴族駐存，否則這些條令怎麼可能通過。”
阿法城當初被火神懲罰，有權有勢的人早就逃走了，剩下的都是些逃不走的人，幸虧龍的救助，他們才得以倖存。
可以說，得到阿法城的龍，是幸運的。
金先生聽到法瑪王的話，卻道：“依臣之見，未必。”
法瑪王好奇道：“爲什麼這麼說？”
金先生解釋道：“因爲雨之主！晨光法典能在阿法城運行並不是因爲它的思想先進，而是因爲它的作者是雨之主，阿法城沒人敢反抗雨之主的命令。”
他不覺得那些習慣了老法典的人在新法典頒佈時沒有反對，只是反對的聲音被忽略了，反對的人也只能看着周圍的人接受了新法典之後，被漸漸同化。
金先生一度以爲雨之主也是賢者，但仔細一想，又不止賢者這麼簡單。
說是賢者，倒不如說是……
賢明的“暴君”！
而其中的“暴君”，又不是通常意義上的暴君。
雨之主將先進的思想強行塞進阿法城人民的腦子裏，或許這一代人還會因爲過去的影響而無法接受完全接受全新的思想，但是再過兩代，阿法城新生代徹底接受了新思想，他們就成了和雨之主一樣的人。
這種人類要發展數百上千年才能達成的轉變，雨之主強行將其壓縮在甚至不到一百年的期間裏，這種手段在阿杰特看來非常簡單粗暴，所以他稱雨之主爲“暴君”。
“原來如此，我倒是也想效仿雨之主的部分法令，可惜……我沒有那樣的實力，我還太弱了。”法瑪王聽了金先生的分析，心中不由苦笑起來。
因爲強大，神明能得到人的信仰。
因爲強大，雨之主才能爲所欲爲。
因爲強大，阿法城的人民們只能適應雨之主的法典。
沒有足夠的實力爲基礎，法瑪王心中縱然有大抱負，一切也都只是空中樓閣。
雖然無法直接效仿，但以晨光法典爲藍本，修改、增加幾條新法令，還是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的。
如今法瑪王國內，貴族勢力猖獗，他必須對此做出應對。
他命人做一個長卷，並讓金先生把晨光法典寫在上面，通過日夜端詳、鑽研，他終於從晨光法典裏參悟出了一個辦法。
“所有貴族必須把土地分享給子嗣，無論男女，都必須分得一塊土地。（ps：推恩令·魔改，不懂的同學瞭解一下）……要實行這個條令，就需要犧牲一部分皇家權利來勾他們進這個陷阱。”
不久之後，法瑪王國的各大貴族都得到了一部分皇室的權利，他們沾沾自喜，以爲是法瑪王向他們示弱，殊不知，已經進入了一個陷阱之中。
有些貴族意識到了皇室的陰謀，卻無法立刻阻止，因爲一旦現在站出來正面阻止，就是與法瑪王國爲敵，皇室就有正當理由消滅他們，佔領他們的土地，皇室的力量終究比他們任何一個貴族要強得多。
甚至無需皇室出手，同爲貴族的他們知道貴族的喫相，只要一條“消滅逆賊者可得到逆賊的土地”的命令，其他貴族也會把他們撕碎。
而且，若是阻止，貴族們不僅面臨着如上的外患，還有一個內憂——
本來頂多繼承一個莊園的貴族子嗣們看到法瑪王的新法令，激動的不能自已，這意味着他們的小莊園將變成一塊麪積更大的土地，甚至一座城池！
若是貴族阻止這項法令，他們將會被自己的子嗣們記恨上。
連王都要求你給我土地，你居然不給，你跟本沒有把我當成親生孩子，老東西，去死吧！——如果情況愈演愈烈，有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畢竟，不是所有的子嗣都是目光長遠的。
考慮到以上種種原因，貴族們只能施展權宜之計，把自己的土地分給子嗣們，然後在做長遠打算，暗中聯合其他貴族，這樣才能形成一個威脅到皇室的勢力。
“以這些管不住下半身的貴族的產子效率，而當他們全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法瑪王並沒有因爲這個方法而自傲，因爲在研究晨光法典的過程中，他也體會到了晨光法典的先進，與其中隱藏着的無上智慧。
“雨之主，作爲敵人的你，竟然‘教’了我最寶貴的東西，”法瑪王輕撫着長卷上的文字，“這智慧的結晶，唉——”
他，法瑪王，終其一生也未必能領會其萬一。
而這，還只是雨之主的冰山一角！
今時今日，法瑪王才真正的明白了雨之主的強大——“那是種看不清的強大！”
……
對於大巫師阿杰特來說，這次阿法城之戰的失敗是他巫師生涯的大污點，作爲大巫師居然會被普通人用奇怪的武器擊傷，這事一旦傳出去，就會成爲巫師界的笑柄。
經過一個月的修養，用盡巫師手段，阿杰特終於把傷勢養好，但這已經留下的污點卻無法抹除。
“阿法城之所以變得如此強大，都是因爲那個雨之主，如果沒有雨之主，我自然可以攻下阿法城，洗清這個污點。”
除掉雨之主！
阿杰特不禁想起了十年前那個殺死雨之主的十星任務，那時發佈這個任務，企圖破壞人類與雨之主關係的人到現在還在被全大陸通緝着。
“下任務是不可行的。”
思考之間，阿杰特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曾經被他救過的少年，如今已經成長爲這世間除了神明以外數一數二的強者，哪怕是強大無比的巨龍也可以斬殺。
屠龍勇士歌弗，與勇者史昂爲了救人而屠龍不同，歌弗屠龍主要是爲了金錢，還有向世人證明自己的強大。
打定主意，經過精心的僞裝後，阿杰特出了門，在一處法瑪王國王都的一處妓院找到了歌弗，後者剛從躺着兩個濃妝豔抹的女子的牀上爬下來。
“是你啊，有事嗎？”歌弗的形象是一頭白色長髮的英俊男子，臉上帶着桀驁不馴的微笑。
阿杰特說道：“幫我殺個‘人’。”
“能讓你來找我，那麼目標肯定不簡單啊。”歌弗感慨了一下，然後報出一個數字：“一百萬。”
阿杰特朝歌弗扔了一張代表十萬的晶卡：“這是訂金。”
確認無誤後，歌弗道：“誰？”
“東面的晨光王國，阿法城，晨光雨之主。”
“啊！？”
歌弗大驚失色，“難道你不知道十年前傭兵工會出現過類似的任務嗎，而且還是十星任務，最後被勇者史昂擔保才解除了誤會，而當初發佈任務的人至今還被通緝着。”
“……”阿杰特靜靜地看着歌弗。
所以呢？
歌弗見狀，漸漸地收起臉上的驚訝之色，桀驁不馴的笑容出現浮現，然後道：“那可是雨之主，我怎麼敢傷他呢？……一千萬。”
“可以。”
爲了洗清自己的污點，阿杰特沒有絲毫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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