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最險惡的桃色陷阱
但不知爲什麼,從那場病以後,王鐵蛋就開始愁眉苦臉起來,並經常唉聲嘆氣,他原本是個脾氣非常溫和的人,但自從生完那場病後,性情大變,經常因爲一點小事就大吵大鬧,還學會了喝酒,並經常喝的酩酊大醉。
沒人知道王鐵蛋爲什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原本和諧的夫妻關係,也產生了裂痕,原本總是滿臉幸福甜蜜的、王鐵蛋那個美若天仙的表妹,也變得成天以淚洗面起來。王貨郎老兩口,也不明白從小到大一直很聽話、很乖的兒子,爲啥變這樣。
王鐵蛋家的鄰居,是一個五十多歲的教書先生,這位教書先生,算是我們村裏最有學問的人,曾經考取過前清的秀才,算是博覽全書,除了經史子集,他還看很多的醫書,和我太爺爺不同的是,這位教書先生只是讀醫書,卻從來沒給任何人看過病。他兒子也學有所成,在縣政府裏任職,他和老伴在鄉下住慣了,所以雖然兒子一再讓他們搬到縣城去,但老兩口卻一直不搬。
這老兩口也一直和王貨郎家關係不錯,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老兩口生性善良,王鐵蛋的表妹過門後,也樂意來教書先生家串門。
有一天,教書先生聽老伴嘮嘮叨叨的說,王鐵蛋的那個表妹,現在可受罪了,身上被王鐵蛋連掐帶咬,弄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渾身上下傷痕累累,爲啥鐵蛋這孩子忽然變成這樣了,從小到大都是一個挺乖的孩子啊,真讓人想不明白。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老伴的這些話,讓教書先生的心裏咯噔一下。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便連忙關上屋門,低聲問老伴說:“你剛纔說鐵蛋媳婦身上被鐵蛋連掐帶咬,弄得渾身是傷?”
老伴有點喫驚的看着教書先生,不明白自己的丈夫爲啥會反應這麼大,滿臉困惑的點着頭說:“是啊,今天上午,還在咱們家向我訴苦來着,還掀起衣服,讓我看看她身上的那些傷,哎,可惜這麼俊、這麼賢惠的一個姑娘,爲啥落到這下場呢?”
教書先生不知爲什麼,老伴的這一席話,好像讓他想到了什麼似的,坐在椅子上直愣愣的發呆。
教書先生的這一系列反應,有點讓老伴摸不着頭腦,她覺得自己丈夫,平時可是個很沉的住氣的人,雖然鐵蛋媳婦被虐待,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但作爲一個局外人,也沒必要有如此劇烈的反應吧。
教書先生出了一會神後,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便連忙向老伴低聲解釋到:“你沒覺得鐵蛋自從那次大病後,就像變了一個人嗎?”
老伴有點詫異的說:“當然看得出來,不但我看出來,全村的人誰看不出來,大家都說這都是因爲那場病鬧得,幸虧是咱們村裏的李郎中救了他”。
沒想到,教書先生聽完老伴的話,忍不住冷笑了幾聲。看到老伴一臉喫驚的盯着自己,連忙壓低聲音,滿臉神祕的問:“你真覺得是李郎中救了他的命嗎?”
“老頭子,你今天怎麼了,說的這些話,怎麼頭上一句,腳上一句的不着邊際”。老伴越發被教書先生的話弄糊塗了。
教書先生忽然滿臉異常嚴肅,聲音更低沉的向老伴說:“如果像我料想的那樣,這個李郎中,比我原來想的更狠毒。鐵蛋的病,其實只是風寒和內熱所致,即使不看病,頂多發兩天燒,也能自行痊癒,而這個李郎中給鐵蛋用的藥,根本不是什麼治病的藥,而是一種‘閹割’藥,吃了這種藥,男的就變成了有‘話兒’的太監,雖然那東西還在,卻行不了男女之事了”。
老伴手裏的茶杯,驚的掉在地上,啪的一聲摔碎了,“老頭子,你可不要胡說,這種事可不是能瞎猜的,你怎麼就知道人家鐵蛋被‘閹割’、變成‘帶話兒’的太監了”。
教書先生長嘆一口氣說:“太監雖被閹割,但行房事的意念還在,所以太監娶妻、逛妓院的也不乏其人,一般接客的妓女,最怕遇到這種太監,因爲他們不像一般男人那樣,能正常行房事,因此在親熱時,他們往往對妓女又打又咬,通過這種畸形的方式,才能發泄掉自己的慾望,而被他們發泄的女人,則會遭受這種非常痛苦的虐待。
你說的鐵蛋媳婦身上那些傷,就很像是不能正常行房事的男人,在發泄欲時,才用的方式。並且,以那個李郎中的爲人,他絕對能做出來這種事,把人家丈夫變成太監,然後再勾引他老婆,很像他設的局”。
教書先生的話,使老伴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老頭子,這話就這說這了,你千萬不要跟別人亂講,要不然也許真會大禍臨頭,那個李郎中和縣裏的很多大官,關係很不一般,你不爲自己想,也要咱兒子想想。千萬不要得罪那個李郎中”。
教書先生最後也只是搖搖頭,非常痛心、非常惋惜的說:“哎,這也許都是命吧,可惜鐵蛋一家,引狼入室,以後可能要家破人亡了”。
老兩口在一起唏噓了好久。
過了若干年,直到一切塵埃落定後。教書先生和妻子的這番對話,才慢慢被村裏人所知,人們一方面覺得教書先生真的見多識廣,學識淵博,很有預見能力,而另一方面則會有疑問--既然教書先生能提前預見到,爲何不出面阻止這種種悲劇的產生。
而教書先生晚年,最愛寫的一句話是:“因緣際會由天定,螳臂當車人莫爲”。他還把這句話寫下來,掛在自己屋子的中堂上。
再說王鐵蛋的這個表妹--當然也是他老婆--在鐵蛋的那場病後,再也沒體驗過以前夫妻間那種甜蜜、溫暖,卻時常遭受丈夫變態的虐待,經常以淚洗面,雖然王貨郎老兩口沒少爲兒媳婦抱不平,而責罵自己的兒子,但一切都無濟於事。可能是讓兒子給氣的,王貨郎原本還不錯的身體,很快就垮掉了,不久便一命嗚呼,王貨郎的老伴着急、生氣、在加上悲傷,眼疾犯了,漸漸的視力完全喪失,成了瞎子。
王鐵蛋的表妹性格也在慢慢改變。
這個表妹雖然生了孩子,但是無論模樣還是身材,似乎比以前更美、更有韻味--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少婦,比少女更多了幾分誘人的女人味。十里八鄉的、那些流裏流氣的男人,往往專門找機會跑來看這個有名的美人。
過去,王鐵蛋的表妹極少出門,都是在家裏幫着料理家務,做做針線活之類的。對找各種藉口,調笑她的那些男人,往往都是冷若冰霜、怒目而視。但經過這一系列的變故後,她開始對那些輕佻的男人,不再表現的極度厭惡了,有時甚至還會偶爾露出、令男人想入非非的微笑;並且從不注重打扮的她,也變得喜歡塗脂抹粉、講究穿着起來。
而我太爺爺--也就是那個李郎中--一天請來了一個風水先生,他說自己原來行醫的醫館風水不好,想讓風水先生重新幫他選處好宅子。那個風水先生在村子裏看來看去,不知怎麼的,看上了僅和王貨郎家一牆之隔的宅子,我太爺爺花重金買了下來,作爲醫館,於是便和王貨郎家成了鄰居。
這醫館一開,自然是各處來看病的人不少。而王鐵蛋四歲的兒子,喜歡熱鬧,而又因爲和他家緊挨着,於是便經常到我太爺爺的醫館來玩。不知爲什麼,我太爺爺對這個孩子很好,經常給他買串糖葫蘆、買塊點心之類的。所以這個孩子,非常喜歡在我太爺爺的醫館裏待着,有時,到喫飯時間還不回去,害的王鐵蛋的表妹經常過去找自己的兒子,時間久了,王鐵蛋的表妹,便和我太爺爺慢慢熟悉起來。
王鐵蛋雖然因爲那場病,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但他絕想不到,那其實是我太爺爺動的手腳,而僅僅認爲是那場病留下的後遺症而已。對於我太爺爺“救”了他的命,還是非常感激的。至於這種“後遺症”,他本想找找個郎中好好治治,但因爲實在難於啓齒,他也不想讓別人知道、這種對於男人來說是“奇恥大辱”的事。
不過他內心中,是多麼希望有個神醫,能妙手回春,使他重新成爲真正的男人。等我太爺爺的醫館搬到他家隔壁時,他的這種願望更強烈了,一個醫術高超的郎中成了鄰居,他多麼希望趕緊和我太爺爺熟悉起來,最好能成爲朋友,然後可以比較自然地、把內心深處最痛苦的隱祕、告訴這個名醫,因此王鐵蛋對我太爺爺也很親熱,見面免不了主動打招呼,並且每天掃院子時,還會主動把我太爺爺的門口打掃乾淨,我太爺爺也免不了假惺惺的和王鐵蛋表面親近。
很快,我太爺爺和王鐵蛋一家變得非常熟悉。但在附近幾戶鄰居中,唯獨那個教書先生對我太爺爺冷冷的,沒人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產生的矛盾。
但我太爺爺正一步步的向着目標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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