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不顧別人死活的臭

作者:冬月暖
第976章不顧別人死活的臭

  對於松林夫人的釋然大夥兒都是高興的,這其中最高興的就是林若璋,如今的穆府也是整日歡聲笑語,十分開懷。

  “忘了給你說了,我有孕了,三個月。”

  文綿綿下意識的看向她的肚子,“怎麼才說。”

  林若璋笑道:“總是要避忌兩分的。”

  三個月前劉闊遠名義上的姨娘沒了,劉府沒有大肆操辦,就是簡單辦了一場,劉闊遠回去送了,全當是替他那具身體全了孝義。

  穆府和劉府現在也是不遠不近的處着,關係多少有點微妙,但一點不影響劉家謀得好處,在外人的眼中,就算是打死了也是親兒子,還能真的不管不問不成?

  “姨母早就盼着你再生一個,正好驚蟄也大了,不影響你再懷孕。”

  林若璋笑着點頭,說希望這一胎是個姑娘,“我可眼饞玉鸞好久了。”

  文綿綿也笑了,也說自己想要再生一個姑娘,給玉暖作伴,“後來想還是再生個兒子纔好,要不然你表哥的家業要給誰去打理?”

  人家華修睿小朋友都要去繼承皇位了,就玉鸞那嬌嬌軟軟的小模樣,誰忍心讓她累死累活的來打理?

  “想着以後再生一個小姑娘吧,不過等我再生玉暖都好大了,可能也不需要了,算了,你來生吧。”

  “生下來就是小表妹,一樣的。”

  林若璋樂不可支,“我真是服了你了,這事都還能指望着旁人,可惜耘陽公主去了北襄州,要不然你是不是還指望她再生一個姑娘出來?”

  文綿綿也樂了,“那是要指望的。”

  兩人正說的熱鬧,一聲清脆的‘六嬸嬸’從門外傳來,一同傳來的還有一聲‘六舅母’,文綿綿側首,進是華旌欽的閨女華玉冉,還有星悅的閨女阮雲歡,兩姐妹手拉手的跑進來說是要看小弟弟。

  醜醜的華小二又被兩個姐姐嫌棄了一陣,嘴角咧了咧,被老母親輕輕拍了拍又繼續睡了。

  “弟弟不好玩,我們去找玉鸞玩。”

  說着小姐妹又手牽手的跑了,星悅派人去盯着這才上前看着華小二,“模樣挺俊。”

  文綿綿笑了,“借你吉言。”

  想到什麼星悅笑了起來,“不許嫌棄,過幾日就好看了。”

  文綿綿問道:“我五嫂沒來?”

  “說是有事走不開,玉冉鬧着要找歡歡玩,還是她的嬤嬤給送來的,我想着乾脆就帶到你這來,還能和玉鸞一起玩。”

  文綿綿點頭,“以後要多多的帶來,修睿進宮後玉鸞還失落了兩日,蔓蔓也要上學,現在這小丫頭挺孤單的,早前還願意和外面的小姑娘玩,現在也不願意了。”

  “這兩日心情也不大好,她一直盼着我這一胎生妹妹的。”

  星悅唏噓兩聲,“不是有元老大人的孫女?”

  “總不能每日都讓人送來吧?溫世子的湘湘又大了,玩兒不到一起去。”

  星悅又笑了,“這有什麼,和我家歡歡玩兒,以後罩着我家歡歡。

  說笑了一陣星悅又說起了外面的事,文綿綿躺着也無聊,有星悅和林若璋在覺得日子又更好過了。

  又過了幾日,兄弟幾個全都回過了味來,這次和親和老六沒關係,這讓他們相當的不淡定,一個個的跳出來表示他們一點都不介意老六權勢滔天,以後都是要當太上皇的人了,多點權利在手中怎麼了?

  “老六你放心了,這事大哥支持你。”

  華旌雲擺了擺手,“大哥不要這麼說,如此不利於朝局,若是早幾個月我也答應了,畢竟那個時候有些昏頭,現在不行啦,現在萬萬不行。”

  說着面容嚴肅,“本王忠君愛國,絕不做那有損父皇威嚴的事來。”

  “此事大哥莫要再說。”

  華旌昌着急的很,要是老六不用獻身,那獻身的十有八九就是他,誰讓他是老大呢?

  他不要,他不願。

  “哎喲,我腰疼,不行了,我要看太醫。”

  看着他又誇張的扶着腰走了,華旌雲翻了個白眼,轉身回了商部。

  不管兄弟幾個願不願,該來的還是要來,五月下旬的時候東可讚的使團到了,帶隊的是東可讚的大臣朵爾以及大王子梟烏,出面接待他們的是鎮國公、古大人以及一衆朝臣。

  這日天朗氣清,陽光明媚,城郊官道兩旁綠樹成蔭,不知名的小花在雜草間頑強的探出頭,開的絢爛。

  鎮國公帶着一衆人先行在這裏迎接,作爲禮部尚書,古大人在這之前已經仔細的瞭解過東可讚的風土人情,也得知他們不洗澡這件事,爲此還特意叮囑了下面的官員。

  官員們都覺得無所謂,能有什麼大事喲,東樞也有好多人不洗澡,到了夏天隨處都可能聞到酸臭味,不稀奇啦。

  日頭高升之時,東可讚的使團的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裏,一炷香後兩國的使團正式見面,東可讚的人原本就不洗澡,遇到病痛什麼牛糞馬糞的在他們眼裏可能都是藥,都能往自己身上招呼。

  又在路上走了一路,雖然進行了捯飭,撲了香粉,兩邊兒一靠近那刺鼻銷魂的味兒就不住的往東樞官員的鼻腔裏面鑽,古大人對身旁那些掩鼻的人說了,“都給我把手放下來,成何體統。”

  衆人只能照做,等到雙方近距離接觸進連同古大人在內差點沒有被薰昏,這和他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見古大人還扯出笑臉若無其事上前見禮,身後的一種官員極爲佩服,要不說別人怎麼能當尚書呢,果真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哦,鎮國公更能忍,果真不愧是坐高位的人。

  東可贊大臣朵爾以及大王子梟烏都是會說東樞話的,雖然神色倨傲但還算客氣,“使臣請。”

  鎮國公臉色不變,好像什麼都聞到一般。

  使臣團隊剛進城門停了一下,隊伍重新排列,隨着樂聲響起,大臣朵爾笑道:“可以了,請。”

  不僅有樂聲,還有舞姬伴隨樂聲起舞,邊走邊跳,這樣熱鬧的場面自然是引來無數的百姓看熱鬧,正當他們看的起勁兒的時候一陣風吹來,隨後就是一股子凌冽刺鼻的香臭味兒襲來,“什麼味兒,嘔~~~”

  不少人開始乾嘔,他們也發現了這味道就來自於那些使臣,“太嘔~~~”

  百姓們想走,但兩旁鎮守的官兵不許,不僅不讓他們走,還要讓他們將矇住臉的帕子都取下來,“歡呼起來,快點,揮手。”

  百姓們好爲難,“差爺,可以只揮手不?”

  他們不想歡呼,根本不想張嘴,“這些人還跳的這麼歡,一點都不顧我們的死活。”

  他們只是來看熱鬧的啊。

  官兵說了,“不歡呼就坐大牢,自己選。”

  這關乎使臣的觀感,必須歡呼起來,這是規矩。

  看熱的百姓們只能雙目含淚歡呼,還要不停的揮手,只覺得那臭味只往喉嚨裏面鑽,胃裏翻江倒海,偏因爲是邊跳舞邊走路,隊伍前進的很是緩慢,百姓們感覺度日如年,就是鎮守的官兵也是臉色煞白。

  京城的百姓也不是經常洗澡,主要是不方便,冬日不說了,冷,幾個月不洗也正常,但到了夏日半個月一個月的也能洗一回,酸臭是有的,但頂風臭十里沒有。

  這些人也不曉得多久沒洗了,嘔

  “都歡呼起來,你們的聲音哪裏去了,聲音不大也要坐牢。”

  百姓們只能雙目含淚歡呼,東可讚的使臣團有一多半都不會東樞話,不過他們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東樞的人在歡迎他們,且眼含熱淚!

  可見對他們的重視。

  隊伍緩慢朝着皇宮的方向去,宮裏已經準備好了迎接,嘴裏偷摸喊着薄荷糖的古大人是萬萬沒料到臭成了這樣,只盼着皇上能穩得住纔好。

  半個時辰之後死死攥着拳頭的皇帝見到了東可讚的使臣,華旌昌兄弟幾個也是赫然在列,聞到那個味道差點沒倒下去,華旌昌更是兩股戰戰,一想到有一個臭氣熏天滿口黃牙的女人要強行撲到他,他就恨不得立刻仰天悲鳴,當即就覺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心口疼。

  東可贊是使臣進宮後繼續給皇帝奏了樂跳了舞,本來身上味就大,那些舞姬還一路從宮門口跳進來,身上早就出汗了,新鮮的汗味又混合着身上的老味更是刺激,東樞的朝臣們覺得死死的忍住想要乾嘔的衝動,若是在此地嘔出來這輩子就算完了。

  他們從來沒有面臨過如此險峻的時候。

  皇帝的指甲都要陷入掌心,面上還要扯出笑來和東可讚的使臣說上兩句,心裏覺得這些混賬就是要來光明正大的刺殺他,簡直可惡至極!

  原本想要三言兩句將人打發,偏朵爾大臣說他們的王特意給東樞的皇帝陛下編排了一支舞蹈,想要請皇帝陛下欣賞,皇帝能怎麼說?

  老子不想看你們跳舞?

  “遊擎王有心了。”

  那些渾身是汗舞姬退下,換了一羣威武的漢子上場,此刻的皇帝心裏是絕望的。

  見華旌昌慢腦門的汗,搖搖欲墜,偷摸喫薄荷糖的華旌雲摸出來一個碰了碰華旌欽的手,以眼神示意他給華旌昌,華旌欽接過後二話不說喂到自己的嘴裏,而後又伸出了手,華旌雲只能繼續給,攔路虎衆多,華旌昌必須是最後一個喫到的。

  薄荷糖的味道在口腔中化開,兄弟幾個都覺得好多了。

  皇帝將他們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裏,很快就明白他們在做什麼,以眼神示意華旌雲該要盡孝了。

  華旌雲找準了機會上前,假意稟報什麼事,悄悄將薄荷糖送到老父親的手裏才退下,皇帝又假意咳嗽,順利將薄荷糖送到了嘴裏,只一下下就覺得自己要活過來了。

  東樞的朝臣都眼尖,他們不曉得安南王喫的什麼,但見皇上將什麼東西喂到了嘴裏神色就舒緩了,他們表示也想要,一個個朝華旌雲擠眉弄眼,華旌雲也沒小氣,直接將荷包取下來從身後交給了秦大人,秦大人大喜,在背後摸出來一個後依次傳了下去

  文臣們得到了救贖,武將們都表示還能接受,那戰場上、大營裏都是這個味兒,不稀奇啊。

  “人已經進宮拜見了父皇,但沒看到什麼公主。”

  夏生歌第一時間來和文綿綿說了此事,“來的人也不少,這東可贊還挺有意思,自帶鼓樂,從進了城門就開始奏樂,隨行還有舞姬,穿着十分豔麗,隨着樂聲從城門口跳到了宮門口,要不是古大人阻止,只怕要從宮門口一路跳進去。”

  “男子們大多彪悍,赤膊,脖子上繫着五彩的繩子,極爲壯碩。”

  “就是味兒有點大。”

  文綿綿好奇,“有多大?”

  夏生歌回想當時的情形,她在茶樓的二樓也能聞到那個味道,“刺鼻,聞着讓人非常的不舒服。”

  她當時是做好準備的去的,有個薄荷香囊放在鼻尖,沒有聞的特別真切,但人羣當中有人吐了她是看到了的。

  文綿綿感慨,“看來洗澡真的有罪。”

  夏生歌說了,“東可贊那個地方聽說缺水,不洗澡也是正常的,大家都不洗,大家一起臭,習慣了也就聞不到了。”

  “再說了,那種幾年不洗澡的,一旦洗掉了身上的老污泥還容易風寒,不知其原有就說這是神的懲罰,往後就更不敢洗澡了。”

  文綿綿覺得好有道理,又想爲什麼人家長年累月不洗澡還不生病?

  妯娌兩人正在這裏八卦,青藍飛快的跑來,“啓稟安北王妃,安北王在宮裏暈厥已經被人送回了王府。”

  華旌昌暈了

  夏生歌連忙起身,“可知是何事?”

  青藍搖頭,夏生歌着急,“我先回了。”

  文綿綿有點懷疑他是故意的,總不能是被臭暈的吧?

  午後,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的古大人硬着頭皮去了東可贊下榻的驛館,滿臉堆笑的請他們洗個澡,並說:“我們東樞是受到滿天神佛庇佑的,神佛愛潔,會庇佑踏入東樞土地的每一個人。”

  朵爾大臣說了,他們身上的老污泥是天神賜下保護他們的,不能洗掉。

  古大人道:“一方神佛管一方的事,有一方的規矩,到了東樞就歸我們的神來庇佑你們了。”

  說着還偷摸給朵爾大臣塞了一串品相上乘的珍珠,朵爾大臣看後直接將珍珠塞進懷裏,“你們東樞有句話叫入鄉隨俗,現在開始我們全部洗頭洗澡。”

  古大人拱手作揖,又說宮裏準備了宴席,讓他們好好的歇息,明日他回來接了他們進宮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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