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後來的故事
身着燕尾服的樂者一絲不苟地演奏着動人的樂章，一枚又一枚動人的音符宛若潺潺流水，流淌在宴會廳的各個角落。
這是一場規格相當高的宴會，參與者皆盛裝出行，男子身着一塵不染的西裝，女士們穿着典雅華貴的禮服，輕聲細語地穿梭在宴會廳中，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與舒適。
“第一代天庭與第二代天庭皆來自那片古老崇高的大界，原本，那只是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宇宙而已，早就應該消亡了，卻因爲兩代天庭的至強者而輝煌。”
仙道水晶鑄成的吊燈灑下橘黃色的溫柔光幕，石毅靠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一雙重瞳悠悠，倒映着過往。
他早已收起身上那一套歷經歲月風霜的不朽戰甲，換上一身挺拔修身的白色西裝，身上流淌着的仙家超然道韻與科技修行路的嚴謹博學交相輝映，令遠方不少少女與貴婦投來異樣的眼光。
“還請石王向我說說，有關你們那一代天庭，有關太蒼帝君後來的故事？”
在他對面，那位科技路成道的女性準仙帝已然換上一身晶瑩的淡金色禮服，她皮膚宛若軟玉般白皙剔透，絕美的面容上畫着精緻典雅的淡妝，端坐在高腳凳上，輕語道。
“大致情況，皇羲帝君是知曉的，昔年我家師祖與荒天帝共同降臨上蒼，在極短的世間內就壯大到了巔峯，身邊聚攏了太多強者，無限輝煌。”
“我們擴張、我們開拓，我們深深挖掘上蒼的歷史，逐漸對上蒼、諸天與詭異的格局有了瞭解，也逐漸與此界的許多無尚與路盡強者有了聯繫。”
“某一年，太蒼師祖與一位名爲“洛”的帝者相遇與長談，瞭解到當我們到來時，上蒼與厄土的鏖戰已經持續了不知多少紀元，苦熬太久。”
石毅點頭，輕輕舉了舉手中的古典水晶杯，立刻有侍者上前，往其中添了些琥珀色的酒液。
作爲荒天帝的族兄，太蒼古帝的徒孫，石毅毫無疑問見證了當年第一代天庭的輝煌，不足一個紀元的短暫歲月中，就聚攏了非常非常龐大的勢力，追隨者無數。
不客氣地說，在那個時代，天庭就是守護此界、抵擋詭異的最主要力量之一，因爲當時的仙帝並不多，天庭這個新勢力的加入無疑給上蒼輸了一袋新鮮的血液。
“洛天帝……我聽說過那個名字，號稱最古的仙帝之一，看來也就是在他的指引下，你們加入了與詭異的戰場。”
皇羲帝君微微頷首，修長的脖頸晶瑩柔美，眼眸中有密密麻麻的數據流閃爍，此時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呢喃道。
“不，事實上，天庭最初從諸天降臨到上蒼的理由，就是爲了大戰，爲了覆滅黑暗與不祥的源頭。”石毅搖頭道。
眼前的女子是科技路準仙帝，精通無限量子網絡技術與虛擬現實技術，在上蒼都是手段最多的準仙帝強者，石毅很重視她。
“在瞭解到我們擁有共同的大敵之後，天庭與洛、勐海等上蒼本土仙帝結盟，一同對抗詭異。”
“但交手之後，我們才意識到敵人的強大，那一族不僅擁有更多準仙帝領域的生靈，更有諸多仙帝，手段強橫，極難對付。”
“好在，彼時的上蒼本土還十分強大，我們的天庭同樣如此，互相守望、互相幫助，對抗厄土。”
“在那個過程中，兩位仙帝不斷吸收其他文明的道果，不斷變強，有屬於我們那一界的無名準仙帝前來馳援，柳神大人也在某個歷史節點參透大道、成就仙帝，”
“某一年，在與詭異的苦戰中，荒天帝突然悟道，極盡昇華，在路盡領域更上前一步，踏足祭道！”
說到這裏，石毅重瞳之中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也有無奈與懷念，嘆息道：
“那本應該是天庭強盛的節點，但奈何，敵人過於強大，荒天帝以一敵多，被徹底拖住，險些令那個時代反而成了天庭衰落的節點。”
“荒，我那位兄弟太過自信了，他以爲以祭道者的偉力，可以一人解決所有的問題，便隻身殺上厄土的終極，欲滅掉詭異的源頭。”
皇羲準仙帝認真傾聽那一段過往，她自然也是相當古老的，但當第一代天庭的時候，她連仙道生靈都不是，尚在與歲月和衰老對抗，沒有資格瞭解那一段歷史。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荒天帝發現了有關詭異高原，有關始祖、有關源頭的大祕密，”石毅嚴肅道，“始祖是詭異一族的源頭，是足足六尊祭道領域生靈的統稱，不僅強大到不可匹敵，還掌握着詭異源頭的力量，可以無限復活，絕對無法殺死。”
“無限復活？這聽起來並不科學。”身爲科技領域的準仙帝，皇羲帝君顯然不太能接受所謂無限復活的理論，到了她的領域，付出某些代價而後復活並非什麼難事，但泛能量守恆的規則對仙帝而言都難以打破，無限復活聽起來實在夢幻。
“事實就是這樣，”
對於準仙帝的質疑，石毅卻顯得相當淡定，輕輕搖頭道，
“荒天帝昔年戰力無雙，在祭道領域都相當強橫，他曾拼着重傷，斬殺過數位詭異始祖，但每次都無用，敵人可以無缺歸來。”
“那樣的事實令人絕望，荒天帝險些在那個時代戰死，關鍵時刻，我師祖踏足祭道領域，殺上詭異高原，將荒天帝救了下來，而後天庭死守上蒼，暫時阻斷了詭異大勢力的進攻。”
“然後呢？”皇羲準仙帝起身，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掌託着香腮，認真聆聽那個故事，她顯然對那一段過往同樣充滿好奇。
“荒天帝與我師研究半個紀元，皆認爲詭異始祖手中擁有某些本質超然於祭道的事物，只有將其徹底毀滅，才能從根本上斬殺詭異族羣的始祖。”
“爲此，荒天帝屢次傾覆歲月長河，映照諸天，找尋上個紀元的修行法祖種，欲要佈下千古大局，徹底毀滅詭異始祖復活的根基。”
石毅緬懷過往，那十多個紀元，是荒天帝最瘋狂的時代，他竭盡全力穿梭於歲月長河中，曾追溯過詭異一族的源頭，找尋過無量歲月之前的上蒼，曾打到歲月長河崩毀，而後又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重塑。
在那個過程中，上蒼一方僅僅有兩位祭道者而已，而詭異始祖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面，足足有十尊始祖，每一位都立身在祭道領域，每一位都擁有完全不滅的本質。
他們顯然發現了仙道這個修行體系的不凡，直接出手，從根本上污染了仙道這條修行路的根基，凡要在這條路上成就仙帝者，都將受到來自詭異根源的詛咒。
而彼時的兩大天庭帝者也找到了大祭之前的修行路，那是上蒼最古老的修行體系——也即是所謂的花粉進化路。
“原本，荒天帝想要做局，培養一個足夠強大的後人，借他之手將自己送到詭異一族的核心之地，毀滅始祖復活的根基，從而徹底覆滅詭異體系。”
“那是一條孤注一擲的路，誰也不知道爲了那個特殊的人要等待多少歲月，在那期間，詭異一族會一次又一次地發動紀元大祭，一次又一次地收割諸天萬界與上蒼，不知多少時代的億億萬文明會傾覆，在等待那個人的過程中滅亡。”
“我師祖不同意那條路，他認爲與其將命運託付給一個不知多少紀元後的未來人，不如不斷抗爭，於鬥爭中找尋生路。”
“於是，在某次長達數個紀元的大戰之後，太蒼古帝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極其特殊的女子。”
“那是位極度古老的生靈，是比荒和太蒼更加古老的祭道者，是花粉修行路的立道之人，在無比遙遠的時代，她曾是洛、勐海等人的主心骨，帶領上蒼與諸天萬界共同對抗詭異。”
“我師祖稱她爲花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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