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師太,你就從了貧道吧(6k大章)

作者:江湖貓
皇帝的瓜是不能隨便喫的。

  饒是餘閒三人看得心潮澎湃、酣暢淋漓,但臉上依舊擠出怒容,痛斥道:“竟敢如此誹謗造謠!其心可誅!”

  他們也不敢說這狗作者誹謗皇帝,畢竟揭帖上又沒指名道姓。

  太子也不多做解釋,悶着臉道:“這揭帖在一個月前出現在雲州的街頭巷尾,傳得沸沸揚揚,陛下如今正氣頭上,已經責令雲州大小官員徹查揭帖出自何人之手了。”

  這件事,徹查是肯定的,這表面是關乎着皇覺寺的聲譽,實際更關乎皇帝的聲譽!

  如果不查個水落石出,屆時謠言愈演愈烈,那天下人恐怕都得認爲皇帝曾經當過姦淫擄掠的花和尚了!

  清和沉吟了一下,試探道:“那昨夜的孫行甲擅闖入京,莫非他也是……”

  “就是因爲這張揭帖!”太子翻了個白眼,氣呼呼道:“沈修昨夜連夜審問,查到孫行甲三個月前回家探望即將病故的奶奶,他奶奶臨終時,把這個祕密說了出來。”

  烏小蠻好奇道:“即便是真的,這種關乎名節聲譽的醜聞,理當爛在肚子裏,何必講給後人知道呢?”

  餘閒、太子和清和輕嘆了一口氣。

  這姑娘到底還是圖樣圖森破。

  如果玷污孫行甲奶奶的只是普通人,自然應該爛在肚子裏。

  但現在玷污孫行甲奶奶的人,有可能是當今皇帝,這樣的驚天猛料,又怎能帶進棺材裏?

  試想一下,如果傳言屬實,皇帝玷污了孫行甲的奶奶,然後生下兒子,接着她兒子又生出了孫行甲,那孫行甲等於就是皇孫了。

  雖然是難以啓齒的醜聞,但搏一搏,沒準就是單車變勞斯萊斯了。

  太子沒閒情跟烏小蠻解釋,繼續陳述:“不過,當時孫行甲的奶奶並沒有說當年玷污自己的究竟是何人,只說是皇覺寺的和尚,然後就撒手人寰了。而孫行甲的父母早亡,孫行甲也沒打聽到其他的線索。”

  “孫行甲回到無極山後,越想越氣不過,於是一直在調查當年的真相,但時間過於遙遠,始終查無所獲。直到一個月前出現了這張揭帖,他就懷疑到了陛下,於是千里迢迢闖到了聖京裏來!”

  餘閒捋清了思路,看了眼太子,欲言又止。

  其實,他很想問問,皇帝當年是不是真的幹過這些勾當。

  畢竟就皇帝那長相,如果不是一國之君,放在農村裏註定是討不到老婆的。

  討不到老婆,就容易萌生歪念。

  但他終究沒有選擇作死,問詢道:“殿下,接下來需要我等做些什麼?”

  “第一,保密,誰敢泄露出去一個字……嗯!”太子遞給他們一個“你們懂的”的眼神。

  “第二,由於此事過於敏感,本宮也不方便大動干戈,思來想去,想你們去雲州一趟協查此案。”

  這是權宜之計。

  攸關大景開國皇帝的醜聞,即便是造謠,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餘閒很清楚,謠言這東西,普通老百姓們往往不在乎真假,只在乎有不有趣。

  能喫瓜喫到皇帝的頭上,誰會在乎真相如何?你越解釋,人家越覺得是掩飾,傳播的也越激烈。

  因此,皇帝和太子,既不方便找百官商議對策,又不方便差遣親衛調查,索性把已經喫到瓜的餘閒三人抓了壯丁。

  而且三人都是修行者,能用非常規的手段緝查案子,其中還有餘閒這個機靈鬼,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太子的意思,等於是皇帝的口諭,三人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餘閒沉吟了一番,道:“殿下,能否讓我們出發之前,再見見孫行甲?”

  “可以。”太子很爽快的點頭,並丟給他們一張金色的腰牌,上面鐫刻着“春坊”兩字,代表着東宮!

  “這腰牌你們拿着,便宜行事,本宮只有一個要求,儘快查個水落石出!”

  太子罕見的露出威嚴之態,畢竟他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羣“流落民間的親戚”,實在是心塞。

  清和鄭重的接過腰牌,也沉吟了一下,道:“殿下,接下來準備如何處置孫行甲?”

  “這小子聽信謠言,魯莽行事,險些釀成大亂,自然要嚴厲處置!”太子沒好氣道,“不過思廉真人今早已經用玉簡傳訊過來,希望本宮看在他的薄面上,饒過他這個徒孫一回。”

  雖然沒有明確說會如何處置孫行甲,但聖人開口求情了,想來是關在牢房裏教育一陣子再放了。

  太子又交代了一些事務,餘閒三人便離開了東宮,準備前往聖京府審問孫行甲。

  路上,經過報國寺的時候,餘閒想了想,對清和說道:“我想進去找個人,他可能知道一些關於此事的線索。”

  清和看了眼報國寺,心知餘閒要找的是如海方丈,畢竟如海方丈曾經和皇帝都在皇覺寺呆過。

  他們不方便直接問皇帝,問問如海不失爲一個調查渠道。

  “那你進去吧,貧道在這等你。”

  清和是道士,自然不好進佛門。

  於是,餘閒攜着烏小蠻進入了皇覺寺,找了一個僧人,說明了來意。

  那僧人去通傳之後折回來,就領着餘閒兩人去了內院的禪房。

  “餘施主,今日怎會想起來寺裏了?”如海看到餘閒,展顏微笑。

  他又用元神境的天眼看了看餘閒,發現餘閒身上縈繞的福緣氣運依舊濃郁,就越發覺得餘閒和佛門有緣。

  餘閒笑道:“剛巧路過,又剛巧遇到一些問題,想請教方丈。”

  “盡情道來,知無不言。”如海和尚顯得平易近人。

  餘閒就把流傳於雲州的那張揭帖案講述了一遍。

  聞言,如海一度平和的臉色,當即陰雲密佈。

  “阿彌陀佛,孽根啊。”如海和尚面露痛苦之色。

  “大師是知道此事的?”餘閒試探道。

  如海和尚點點頭:“揭帖上說的,大致是真的,當年,寺廟裏確有妖僧幹出這些喪盡天良之事。”

  “是誰?”

  “聖上和老衲曾經的師父,佛名玉蒲。”

  如海和尚皺眉講述道:“那間地下密室其實是當時我們一羣弟子挖的,玉蒲和尚告訴我們,這是用來避戰禍藏食物的。直到有一日,老衲發現了玉蒲和尚竟利用此密室行禽獸之舉,足足一個月徹夜難眠、寢食難安。”

  “方丈當時爲何不去報官?”烏小蠻質疑道。

  “那時老衲還很年輕,加之外面兵荒馬亂,若是揭發了玉蒲和尚,寺廟必然不存,我和師兄弟們都得流落街頭,甚至一同揹負罵名。”如海和尚眼中有一絲愧疚。

  餘閒嘆了口氣,如海和尚不敢報官,那些受害的婦人何嘗不是如此。

  畢竟,那些婦人被玷污了清白,一旦揭發,那她們自己也活不成了。

  而且,那些婦人爲求子去拜佛,想必很多在婆家都由於生不出孩子遭受白眼,被玉蒲和尚玷污後,反而懷上了,那就更不敢聲張了。

  玉蒲和尚顯然是抓住了這些婦人的心思,因此纔敢在佛像之下胡作非爲……

  “後來有一天夜裏,聖上發現老衲站在院子裏發呆,就詢問了老衲煩心何事?老衲禁受不住內心的折磨,最終還是跟當時的聖上說了,你們猜聖上當時是怎麼說的?”

  如海和尚賣了個關子,沉聲道:“聖上說,殺之後快!”

  原來,年幼的皇帝就展現出了殺伐果斷的一面。

  報官的後果,是他們這些小和尚無法承受的。

  因此,年幼的皇帝索性提出了謀殺玉蒲和尚、替天行道的想法。

  “當然,聖上當年提出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暗殺,然後對外宣傳玉蒲和尚失蹤,由老衲接管寺廟。”如海和尚說到這的時候,有些感慨唏噓,可能就是歷經了這件事,讓他看出了皇帝的非凡潛質。

  “然後你們就把玉蒲和尚殺了?”

  “我們商量了幾天,才準備下手。”

  如海和尚嘆道:“但很可惜,行事時因爲老衲不夠果決,卻是讓玉蒲和尚在重傷下逃走了。我和聖上怕玉蒲和尚回來報復我倆,於是立即收拾了細軟乾糧遠走他鄉了。歷經此事,聖上當時曾對老衲感嘆,佛法救不了蒼生,只能執手中刀方能救天下。這之後,便是聖上投軍、潛龍出淵的故事了。”

  “後來聖上打回了雲州,找了老衲又提起此事,就派人去查了我倆出逃後寺廟的情況,這才得知,玉蒲和尚在逃走後也未回過寺廟,甚至都不曾報官緝拿我們兩個。”

  餘閒冷笑。

  皇帝和如海當年是“畏罪潛逃”,玉蒲和尚何嘗不是做賊心虛,生怕自己玷污婦人的醜事張揚出去,又怕兩個徒弟會繼續謀害自己,索性也跑了。

  “那後來玉蒲和尚還有蹤跡嗎?”

  “沒了,不知生死。”

  如海說完這段陳年往事後,又皺起眉頭:“如今,有人舊事重提,還含沙射影造謠聖上,實乃動機不純、其心可誅,怕是這裏頭有人在圖謀不軌。”

  此刻,餘閒也覺得此案疑點重重,背後似乎潛藏着什麼陰謀。

  眼看從如海這問不到更多有價值的線索,餘閒就先告辭,出了門,和清和繼續前往聖京府。

  到了府衙,沈修得知三人到來後,親自出來迎接,並領他們去了大牢。

  “孫行甲的身份無誤,道行又低於本官,問心之後,他已一五一十全交代了,你們可以看看卷宗。”

  沈修倒是相當配合,末了,看了眼餘閒:“你準備去雲州調查了?”

  “難道沈府尹也想隨行?”餘閒半開玩笑道。

  沈修依然不苟言笑:“本官事務繁忙,離不得聖京,只能勞煩清和道長你們多費心了,攸關皇家的聲譽,此案最好速戰速決。”

  “是啊,聖京近來確實是多事之秋,沈府尹想必也很操心費神的。”餘閒似笑非笑。

  他在譏諷沈修暗中結交鴻王的事,而現在鴻王大勢已去,想必沈修挺不好受的。

  沈修的眼眸中有怒意閃現,但仍舊面無表情,寒暄了幾句後,就以處理公務爲由先走,讓獄卒領餘閒三人進大牢。

  來到最深處的牢房門口,餘閒就看見孫行甲正垂頭喪氣的坐在牆角,手腳都被鐵鎖拷着。

  聽到牢門被打開的聲響,孫行甲扭頭看見餘閒走進來,當即怒不可遏:“你這卑鄙小人!”

  餘閒被罵了仍舊笑容滿面,只吐出兩個字:“飯否?”

  聞言,孫行甲的肚子又發出了一陣悶雷聲響。

  他一路披星戴月闖到聖京,早就餓壞了,更可恨的是,餘閒昨夜還叮囑巡京衛別讓他喫飯。

  到如今,他滴水未進,若不是靠着道家的吐納術,早餓暈了過去。

  “想喫東西嗎?”餘閒冷笑道,扭頭給了獄卒一個眼神,不多時,獄卒就端來了一盤飯菜。

  孫行甲頓時眼冒精光,狂吞口水。

  “想喫的話,就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餘閒不失時機的說道。

  再牛逼的人,只要沒入聖,就得靠五穀雜糧活着。

  餓得頭暈眼花的孫行甲此刻也顧不上什麼體面了,糾結片刻,就頹然的垂下了頭。

  餘閒先打發獄卒離開,接着道:“我的問題很簡單,你說你是皇孫,這件事,你還跟誰提過?”

  孫行甲沉默了一會,又回憶了一下,道:“就跟俺師父說過。”

  清和聞言,立刻道:“你師父可是正陽真人?”

  孫行甲點頭:“俺料理完俺奶奶的後事,回到無極山,一直想着這件事,練功也沒心思,俺師父就找俺談心,俺忍不住說了這件事。”

  “你師父什麼態度?”

  “俺師父說俺意念不通達,難以再潛心修行,讓俺最好找到當年的淫僧要一個說法,即便那人已經死了,也要把人挫骨揚灰,以消心頭之恨。”

  這就是道教和佛門的不同,佛門講究以德報怨、放下屠刀。

  道教則講究一個意念通達,什麼事情阻礙了意念通達,那就得解決這件事。

  “然後你是怎麼知道揭帖的?”餘閒追問道。

  “俺去皇覺寺蹲了兩個月,一無所獲,正想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附近人家門口上的揭帖,當時俺就知道這上面說的是俺奶奶被欺負的那件事。”孫行甲說到這茬的時候,再次怒形於色:“當時俺還不知道這上面說的是皇帝,去了客棧喫飯時,聽到隔壁桌在聊,才知道那件事發生的時候,皇帝也在寺廟裏當和尚!”

  清和皺眉道:“當時皇覺寺的和尚那麼多,你憑什麼就懷疑到聖上?”

  “他們都那麼傳,俺就這麼信了。”

  “……”

  這二傻子,果然很好騙的樣子。

  大概天賦點都集中在修行上面了。

  “不過俺聽說,皇帝的長相有些特別,似乎和俺比較像。”孫行甲突然道。

  還別說,皇帝那張狒狒臉,和孫行甲這張猴子臉,的確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這也讓餘閒一度懷疑這傳言的真僞。

  但既然如海和尚那麼說了,姑且就當作謠言吧。

  餘閒抱着謹慎的態度,再次詢問:“除了你師父,這件事,你真的再沒跟其他人說過了?”

  孫行甲撓了撓頭,道:“還跟我師父養的那隻大黃狗單獨說過。”

  “……我指的是人。”

  “俺都說了,你又不信!這件事很好聽嗎?俺幹嘛到處跟人說!”孫行甲忿然道。

  頓了頓,他又道:“還有,這件事,一人做事一人當,和俺師父師公他們都沒關係,來聖京找皇帝是俺自己的主意。”

  “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餘閒伸出腿,將裝菜的托盤踢到了孫行甲的面前。

  孫行甲低頭看看誘人的飯菜,卻沒有急着去喫,蠕動了一下喉結,低聲道:“這是斷頭飯嗎?”

  餘閒笑而不語。

  孫行甲沉默片刻,咬牙道:“皇帝果然要殺人滅口!”

  清和乾咳了一聲,示意餘閒別再逗這傻孩子了,然後道:“安心喫飯吧,只要查明真相,你與此事確實無關,聖上不會牽連無辜的。”

  “啥?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你不是皇孫,醒醒吧。”烏小蠻撇嘴道。

  “不可能!你們在騙俺!俺就是皇帝流落民間的皇孫!”孫行甲十分執拗。

  餘閒好笑道:“你就這麼希望自己是皇孫?難不成,你這趟闖聖京,其實是想靠認親謀一場榮華富貴?”

  孫行甲的臉騰地紅了,憋成了猴屁股,義正詞嚴道:“我孫行甲一身傲骨,誓死不喫嗟來之食!”

  “有骨氣,我就欣賞你這種豪傑。”

  餘閒又伸出腿,把托盤勾了回來。

  “唉唉!你又耍賴了!”孫行甲急了。

  清和念及和孫行甲算半個同門的淵源,又將飯菜拿回到孫行甲的面前。

  孫行甲二話不說,開始對着嗟來之食狼吞虎嚥。

  三人笑了笑,離開了牢房。

  “無缺,此事你怎麼看?”清和問道。

  “此事必有蹊蹺。”餘閒沉思道:“或許這場謠言,造成的後果,比我們目前看到的更嚴重得多。”

  “這個孫行甲在道教修行那麼久,按理說應該有些志氣,他明知奶奶是被玷污了清白,但得知這醜聞可能和聖上有關係後,內心深處竟也萌生了攀高附貴的念頭。那麼你們試想一下,如果是其他和本案有關的當事人,他們又該作何聯想?”

  清和一怔之後,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差點忽略了這層重要的細節!

  要知道,被玉蒲和尚玷污的女子難以計數。

  孫行甲相信了謠言,覺得自己是流落民間的皇孫,那麼其他被玷污女子的後人們,大概率也會這麼想的!

  報仇雪恨?

  大可不必!

  在慾望人性的驅使下,許多當事人非但不會憤恨,反而會雀躍歡喜,畢竟普天之下誰能拒絕自己有個皇帝老爹或者皇爺爺呢?

  一旦這些人信以爲真,都覺得自己是皇親國戚的話,再有人推波助瀾、煽風點火,後果不堪設想!

  “依我看,這纔是這起揭帖案最麻煩的地方,或許,眼下的雲州已經不太平了。”餘閒分析道。

  “事不宜遲,得趕緊奔赴雲州查明真相。”清和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那我們從何查起呢?”烏小蠻道。

  “先從這個正陽真人查起吧。”餘閒提議道。

  孫行甲只告訴了正陽真人,然後揭帖就出現了,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其中有着潛在的關聯。

  “這個正陽真人什麼情況?”餘閒跟清和打聽起來。

  清和斟酌了一下措辭,道:“正陽真人乃是思廉真人座下的七弟子,思廉真人行走天下之後,他主要負責處理無極山的執劍事務,在天下道教中頗有名聲,但未必都是好名聲。”

  “怎麼說?”

  “他主要遭人詬病的地方,便是年輕時比較狂蕩不羈,最出名的事蹟,便是曾對梵清靜齋一名女弟子一見鍾情,也就是如今梵清靜齋的掌教,碧秀師太。”

  餘閒怔了怔。

  梵清靜齋,不就是自己那個姐姐拜入的宗派嘛。

  而這個碧秀師太,就是自家姐姐的師父了。

  不過當下,餘閒更關注正陽真人和碧秀師太的桃色八卦,“後來如何呢?”

  “其實道教中的許多宗派,對於結婚生子都是允許的,無極山就是如此。而當時碧秀師太也仍是帶髮修行,因此當年,正陽真人追求碧秀師太,大家也沒阻擾,還覺得男才女貌,挺般配的。”清和苦笑道:“但問題就出在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碧秀師太嚴詞拒絕了正陽真人的愛慕,據小道消息說,當時碧秀師太心裏已有了人,具體是誰卻不曾說起。”

  好吧,舔狗從來不分高低貴賤,修行界亦是如此。

  “那只是被拒絕了,頂多是丟人而已嘛。”烏小蠻嘟囔道,這種情況在她們巫族很常見。

  清和苦笑道:“不止是這樣的,正陽真人爲情所困,終日以酒消愁,思廉真人也由着他。結果有一日夜裏他喝多了,居然御劍跑到了梵清靜齋的山門口喊了一句話。”

  “什麼話?”餘閒和烏小蠻異口同聲道。

  清和嚅囁了一下嘴脣,神情詭異地道:“正陽真人說……師太,你就從了貧道吧。”

  “從此,這段話傳遍了這片修行江湖。”

  “……庫庫庫庫庫。”

  一陣似拖拉機般的笑聲在陰森的牢房裏闖蕩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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