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得太鬥神劍,獲意境碎片

作者:江湖貓
無極山之上,赤霞真人聽到從蒼穹深處傳來的聲音,率着衆弟子們直接原地跪下,以道教禮數,齊聲喊道:“恭請師尊(師公)現世!”

  只是,每個人的臉上,除了虔誠之意,還覆滿了不可思議的神采。

  道夫子思廉真人創立桃花書院之後,便和其他三位聖人順着東西南北的方位出發,行走天下的幾十年間,幾乎隱於世間。

  只有赤霞真人、賈巖等真傳弟子,才偶爾收到聖人的傳訊,全是涉及重要事務。

  而這次,道夫子是幾十年來第一次公開的現世,雖然依舊不見真身,但他的神識已然出現在無極山乃至雲州府之上!

  更令大家驚奇的是,道夫子這次的現世,僅是由於餘閒在山下的一句話!

  “太上忘情!”

  只四字,卻道盡了聖人存在於世間的意義!

  當四大聖人銷聲匿跡之後,天下間其實不乏詬病和猜忌之聲。

  很多人認爲,四大聖人是爲了追求自己的成仙之路,因此變得冷血無情,不再顧及世間蒼生的苦難死活,這恰好驗證了聖人石壁上的“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

  而餘閒剛剛的那些話,太上忘情的至高涵義,卻是給四大聖人“昭雪”了心志和情懷。

  只有忘情而至公,不爲情緒所動,不爲情感所擾,方能有機會給蒼生消解痛苦、謀來福報!

  “師兄,這個福主,很不一般吶!”正陽真人忍不住感嘆道。

  赤霞真人沉默片刻,道:“我忽然想起,師尊臨走前卜的最後一卦。”

  其他幾個長老盡皆臉色一凜。

  思廉真人在離開無極山之前,在天機臺上,卜的最後一卦,曰:亂世出英雄,清風到神州!

  望着縈繞於無極山的瀟瀟清風,再聯想到亂世即將來臨的預兆,大家的心裏不約而同的冒出了餘閒的那張小白臉!

  “上一次,亂世終於當今聖上之手,這一次,不妨拭目以待這個餘閒的表現吧。”赤霞真人幽幽道。

  話音一落。

  一陣轟鳴從山門深處傳來!

  大家循聲望去,確認了震動的位置後,再次大驚失色:“那是至聖洞府!”

  至聖洞府,無極山的核心寶地,是思廉真人悟道修行的福地。

  而此刻,一道流光從洞府中飛馳而起,掠過衆人的頭頂後,俯衝而下!

  “是天外太鬥劍!”

  思廉真人離開後,洞府還留了幾件聖人用過的法器,其中,天外太鬥劍是思廉真人揚名天下時的無上利器。

  這把神兵,是思廉真人請天淵部落的匠師以天外隕鐵鑄造,此後又浸入道教的無上符文祕術,隨手揮劍,造成的殺傷力也堪比玄劍御雷決!

  直到思廉真人進階一品無極境後,方纔捨棄了太鬥劍,將此神兵塵封在至聖洞府內,留給以後的有緣人。

  “師尊好生偏心!我求了他十年啊!他都捨不得將此神兵授予我,虧我還執劍長老呢!”

  正陽真人望着太鬥劍飛馳留下的金色光華,痛心疾首的直跺腳,於是又往自己的嘴裏猛灌了一大口酒。

  “師兄,你見過師尊這般器重一個剛認識的年輕人嗎?”那個女道長問道。

  赤霞真人搖搖頭。

  ……

  恢復正常的荒郊之地上,餘閒等人仰望夜空。

  原本漆黑無艮的天穹,突然流逝來一道夾雜金芒的白芒,如流星劃過,迎面襲來!

  沒等大家反應過來,那一道光芒直接轟在了他們身前一里的地面上,隨着飛濺四散的碎土,硬生生刨開了一個深坑!

  等衆人定睛看去,只見凹坑中,插着一把長劍!

  “此劍名爲太鬥,是老夫年輕時持有,爲天淵部落的名匠打造,以天外隕鐵鑄造劍身,千年榣木製柄,燎原火熔鍊,天淵水淬冶,又取九天玄雷激活劍體。”

  天穹之上,道夫子講解着這把神兵的來歷,最後清朗笑道:“感謝小友爲老夫幾人明志,此劍聊表謝意,願你攜此劍,斬盡束縛這人世間的枷鎖桎梏。”

  言畢,太鬥劍在無形的力量操控下,倒飛了出去,落在了餘閒的面前。

  在劍身的幽光之下,餘閒看清楚了這把絕世神兵,只見純白的劍身上,有一條明亮的金線劃過,流瀉至劍尖,好像一條鮮活的雷蛇,被牢牢禁錮在劍裏。

  餘閒謹慎的伸出手握住劍柄,腦海裏突地響起一陣雷鳴之聲,振奮了心神乃至靈魂!

  “竟是太鬥劍!”清和撐着內傷,小心翼翼的靠近,打量着神兵,眼中綻放出無限神采。

  “餘閒,這是思廉真人的佩劍,天下道教第一劍,快,快謝謝思廉真人。”清和連忙催促道。

  “不必謝了,老夫說了,此物是一點心意,太上忘情這四個字,說得極好極妥帖。而太鬥劍贈予你,亦是妥帖至極。”道夫子的笑聲十分灑脫,未見其人,卻生出了無限的神往。

  隨即,道夫子話鋒一轉,“葛晉,你覺得呢?”

  葛晉的意境領域被破滅,身體乃至元神都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他弓着腰身,卻還是勉強的拱手作揖,慘然一笑:“道夫子的安排,葛晉亦是極爲贊同的,餘閒當得起您的嘉許。”

  “那你覺得,老夫又該如何罰你?”道夫子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葛晉背棄師門,偷學道法,如今輸得心服口服,願意接受萬般酷刑。”葛晉倒是十分坦蕩。

  “如果老夫說,其實儒夫子曾跟我提到過你,甚至誇讚過你呢?”

  “……”

  葛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你敢質疑聖人訓,就證明你很有批判精神,這是我們四人都很讚許的精神,而且你還能集三家的精髓,塑造出人間地獄的意境,志向也不錯。”道夫子緩緩道:“然而可惜就可惜在你的私慾太重了,你只知曉蒼生之苦,卻沉迷於用小伎去化解,結果卻是畫地爲牢,禁錮了自己的步伐。”

  聞言之後,葛晉沉默片刻,再次躬身作揖,一揖到底,姿態十足的誠懇:“謝道夫子指點。”

  當他再擡起頭的時候,神情蒼涼如這片黑夜中的荒郊,他扭頭看着餘閒,道:“餘閒,容我再稱你一聲師弟吧,待你回去見了楊太傅,請代我轉達他,葛晉有愧他的栽培,如今我作繭自縛、自食其果,願老師將我的污穢事蹟傳於儒院學子知悉,以我爲戒……”

  餘閒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懺悔,也懶得知道。

  “你還是跟我回聖京,親自跟楊太傅懺悔吧……嗯!”

  話沒說完,葛晉突然猛的撲了上來!

  餘閒下意識的舉起太鬥劍抵禦,然而葛晉不管不顧,迎着劍鋒繼續上前,直到劍刃戳穿了他的身體!

  “但,縱然我走上了歧途,我也無悔……誰都休想叫我回頭,因爲我在這條歧途上走得很快活。”

  葛晉癲狂似的笑了笑,然後擡起顫顫巍巍的手,用指尖對準了餘閒的腦門。

  “小心!”烏小蠻掄起穿雲環就要砸過去,卻被清和攔住了。

  葛晉的手指尖冒出一抹藍光,徐徐脫離指尖後,落在了餘閒的腦門上,最終融入進去。

  那一刻,餘閒切身體會到了醍醐灌頂的感覺,腦海在煥然一清的同時,似乎感悟到了什麼。

  “我的意境領域被你破了,只留一些碎片贈予你了,權當師兄我給你的見面禮吧。”葛晉頹然的落下了手,面色蒼白的笑道:“既然我的小伎救不了這片人間地獄,那且看師弟你的大道,能否給這天下爭取一個新生吧。”

  “我好像掌握了塑造意境領域的竅門……”餘閒若有所覺,探索着植入腦海裏的那些新奇信息。

  等他回過神準備詢問時,卻發現葛晉的頭顱也頹然的垂落下來。

  “唉,是真儒士。”餘閒將太鬥劍從葛晉的身上抽了出來。

  儒家人,最重氣節,特別是死了更要爭氣節。

  或許是葛晉自知死後很可能遺臭儒家圈子,是以留了點香火情給餘閒,若是今後餘閒立下不世之功,那他興許還能以這點饋贈挽回一丟丟名聲。

  葛晉的戲份殺青了,剩下的,就是藏秀了。

  作爲意境領域的陣眼,藏秀也被掏空了心力。

  但在道夫子現世時,他就很自覺的跪拜下來。

  眼看葛晉倒下,藏秀終於開口說道:“師公,在處置不孝徒孫之前,能否容我給葛先生收斂屍體?”

  “不必了,我替你處理了吧,你只管乖乖領罰。”餘閒主動搶活,格外的急公好義。

  要知道,今日宜的事項裏,正好有動土、安葬和祭祀。

  葛晉活着可以薅羊毛,死了還能再薅一波羊毛,多麼優質的反派啊!

  “傻孩子啊。”思廉真人嘆息一聲,但他卻沒有講什麼大道理,而是簡單的問詢道:“藏秀,你還願意回家嗎?”

  藏秀愣住了。

  他癡癡的仰望夜空,又望着無極山。

  不覺間,他哭了,轉眼便已淚流滿面。

  他嚎啕大哭,像是一個離家後迷路的孩童,當遇到了家人接自己回家時,盡情宣泄着內心的苦楚和委屈。

  “師公,我想修道……”

  ……

  黑夜漸退,天色將明。

  經過了半天的摧殘,雲州的外城一片狼藉。

  餘閒沒有留下來收拾殘局,提着田八和葛晉的首級,一行人直接乘船返回聖京。

  臨走前,他根據藏秀的舉報,順手把王主簿給丟進了牢房裏。

  至於葛晉手下的那個娼妓雲水,早已不知去向。

  據藏秀所說,葛晉在雲州府一帶籌劃了許久。

  但藏秀沒有接觸到核心機密,是以知道的不多。

  他只是根據種種線索去猜測,葛晉在這一片地方應該還有其他的同夥。

  想來,是長生教的人。

  雲州府乃至周邊地區的隱患,仍未完全挖掘出來。

  但這不是餘閒一人能解決的,面對這個來勢洶洶的神祕教派,他選擇了裝完比就遁。

  反正皇帝交代的差事圓滿完成,不如趕緊回京,將情況彙報上去,交由朝廷定奪。

  “你們說,聖上會赦免藏秀的罪過嗎?”烏小蠻八卦道。

  “思廉真人求情,想來問題不大,頂多餘生面壁思過吧。”

  餘閒悠悠道:“而且,接下來聖上估計還得依仗無極山。”

  清和沉吟道:“你是覺得,雲州一帶,接下來還可能出亂子?”

  “大概率是了。”餘閒站在船頭,望着兩岸的蒼涼,緩緩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田八這把火已經滅了,但由他衍生出的火苗,估計已經燒去了四面八方。”

  目前看來,長生教必然是要搞大事情的。

  鼓動田八造反,只是給他們的起事打掩護,創造條件。

  但葛晉這夥人,絕不可能把希望都寄託在一個沒有修爲的草莽身上。

  “揭帖案只是一個導火索,第一個被點着的是田八,雖然被快速撲滅了,但負面影響已經難以扭轉了。”餘閒分析道:“接下來,應該還會有幾撥人鬧事作亂。”

  “剛去衙門逮人的時候,莪順便了解了一下,今年秋收的情況比往年還要惡劣得多,這必然造成更多的流民。流民爲了謀生自然容易滋事,甚至化作流寇。”

  “田八造反的事情,無疑會給這些流民們形成一個壞榜樣,死了一個田八,但後面或許還有田七田六。道長之前卜卦不也說了,天下接下來或許不會太平。”

  其實,他更想直接說,雲州府一帶接下來肯定還有人繼續造反。

  若是長生教的修行者潛伏其中,光憑朝廷的人手估計處置不過來。

  因此,雲州府這一帶就得依仗無極山出手了,進而,皇帝大概率會做一個順水人情,寬恕了藏秀的死罪。

  “這個長生教如今是個什麼情況?”餘閒順口問道。

  清和斟酌了一下言辭,道:“教衆甚多,剿不完,滅不盡。之所以如此,大體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正如你昨夜辯駁葛晉時所說的,長生的誘惑太大了,上到君王下到黎民,有幾個不想實現永生不死的。因此,即便朝廷嚴厲鎮壓,但仍有無數人趨之若鶩。”

  “第二,諸子千家,即便是聖人,壽命也終有盡頭,除非聖人能再次進階,成就超品的陸地神仙,方纔能得以永生。但這條路難如登月,因此有些人就想走捷徑,而長生教以儒家清神志、詭道固魂魄,還用道教的丹術維持身體不衰,恰是一條捷徑。”

  餘閒瞭然。

  打個比方,聖人是正經自然生長、無添加的事物。

  長生教則是用“科技與狠活”,投機取巧,以速成之法,吸引了貪快求易的教徒。

  “那這條捷徑真能實現長生?”

  “假的。”

  清和很直白地道:“迄今爲止,據貧道掌握的情況,長生教裏出過壽命最長的,也就一百來歲,是現任教主周同安。光是維持肉體不衰的丹藥,他們根本就練不出來,頂多是一些延年益壽的滋補藥。”

  頓了頓,清和的臉上露出了憤慨之色:“而且周同安爲了延年益壽,曾經還大肆偷捕孩童,生吞他們的腦漿骨髓,天理不容。當年聖上封殺此教,自是理所應當!”

  烏小蠻捂住嘴巴,有些反胃作嘔。

  餘閒則注意到了其中的細節:“這個教主周同安,還沒死?”

  “不確定。”清和蹙眉道:“有一說,周同安確實還未死,並掌握了延年益壽的絕世妙法。另有一說,周同安已死了,但長生教爲了宣揚長生之法,於是謊稱周同安仍健在。”

  餘閒冷笑道:“這夥人追求長生,理當隱世修行,偏偏冒出來攪亂天下,這又是何解?”

  說着,餘閒想起葛晉曾說的那句“上士得道於三軍,中士得道於都市,下士得道于山林”。

  清和沒立刻回答,而是先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餘閒,朗聲道:“爲了奪福緣,爭氣運!”

  接着,清和就把和赤霞真人談論的,關於亂世會加速福緣氣運轉移的理論闡述了一遍。

  “亂世一開,人命如草芥,死一個人,留下的福緣氣運就會轉移給其他人。因此,殺人成了長生教衆爭奪福緣氣運的最佳途徑!”

  清和沉聲道:“所謂的上士得道於三軍,其實只是給這夥人的嗜殺披上了一層鮮衣。無缺,你只需記住,長生教就是一個靠殘害他人、救濟自己的團伙。”

  “還有,如果情況允許,你接下來還是呆在聖京爲妙,貧道懷疑你的情況已經被長生教知悉,而你,可能是他們最喜殘害的對象!”

  餘閒心頭一動。

  之前的如海,最近的清和、赤霞他們,都說自己有諸多福緣加身。

  他自然知道這是黃曆帶來的效果。

  但清和也說了,長生教最喜歡靠殺人奪取福緣氣運,那自己這個行走的福緣容器,豈不是成了他們眼裏的香餑餑?!

  臥槽!

  我只是揹負了這個年齡不該有的英俊和福緣,怎麼就被人惦記上了呢!

  忽然,餘閒想到了什麼,試探道:“等等,你意思是說這夥人最喜歡殺福緣氣運加身的人,那這天下,福緣氣運最旺的那位,難道也是他們的目標?”

  當今天下,福緣氣運最旺的,自然非天元皇帝莫屬!

  清和輕輕點頭,並指了指上面:“這纔是他們的最大目標。”

  一個拿弒君作爲終極目標的教派,皇帝不斬盡殺絕纔怪了!

  這時,烏小蠻嘟囔道:“可坊間有傳聞,聖上當年最初參加的起義軍,好像就和長生教有所關聯……”

  “小蠻!”清和嚴厲喝止。

  見烏小蠻又捂住了鮮潤小嘴,餘閒若有所思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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