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转变
计程飞行器上的是环形的软座,李知乐选好了位置,身边的坐垫就自然的下陷。
他们都靠的很近,明明還有很多的空间,非要和李知乐肩膀挨着肩膀。
纪胜设定好目的地,侧過头询问:“要不要睡一会儿。”
动作之间膝盖就碰到了一起,布料摩擦的声音细微的几不可闻,在李知乐的耳朵裡却振聋发聩。
“不,不用了。”
他小心翼翼的、不着痕迹的挪动的自己的腿,改换自然又舒适的坐法,成了個不伦不类的并腿姿态。
“刚刚扭到脚了?”楚飞把脑袋搁到他李知乐肩上,伸着脖子去看,甚至還想伸手撩起他的裤腿。
“沒有!”
這下李知乐彻底坐直了,脊背挺直目视前方,端正的换身衣服能立马去参加最高领导人换届选举。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楚飞的下巴磕上舌尖,他嘶了一声,想要撒娇似的抱怨,可看见李知乐通红的耳尖,又成了一声轻哼。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那我克制自己,稍微离你远一点好了。”楚飞倚在靠背上,肆无忌惮的欣赏李知乐窘迫的姿态。
他实在是太害羞了,像是要把从前那些迟钝而未能察觉的肢体接触一次性全部害羞回来。
不仅是耳尖,艳色从那裡开始蔓延,到脸颊,到脖颈又被衣领挡住。
“会不舒服嗎?”纪胜却沒有退开,他似乎天生不知道松懈是怎样的,一直都是板正挺拔的样子。
“沒有…”李知乐小声的答,垂下眼去看彼此的膝盖。
现在還沒到要穿两层面料的时候,体温就透過薄薄的单裤传递。
大约是身高的优势,纪胜的腿要长一些,膝盖骨也大一些,抵在一起就有明显的差别。
他的骨头好硬,李知乐看了一会儿,竟然觉得有些硌人。
纪胜也笑了,同样短促的气声,他动了动腿,让出空气流动的缝隙。
“嗯,我害羞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這下李知乐连自己的小学生坐姿都要维持不住了,他抓着自己的裤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在酒吧街和学校之间的距离不算太远,在李知乐用沸腾的血液把自己煮熟前,他還能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浇一浇发烫的面皮。
淋浴哗啦啦的响,水幕给了李知乐足够多的遮掩,他捂住脸,想起那些打着兄弟友情名号而变得沒有距离的相处。
不会搭肩,因为比起肩膀,腰显然更容易被揽住,不会牵手,因为十指交缠抓的更牢。
朋友两個字盖過了一切的不合理,而他的后知后觉让身体上每一個曾经被触碰過的地方都变得格外有存在感。
全身,每一寸皮肤,乃至身体裡。
李知乐抓住毛巾囫囵擦拭,浴室的门被甩的吱呀作响。
爬上床,掀开被子,埋掉自己。
一气呵成。
坐在书桌前的两個人不问他怎么了,纪胜起身把卧室的大灯熄灭,只留两盏台灯发着昏黄的光。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你也算做了件好事。”
路過楚飞的时候纪胜丢下一句,就径直去洗漱了。
楚飞把双手枕在脑后,沒說话。
害羞了好啊,害羞了就当不成好兄弟了。
扫了眼李知乐的床铺,若不是胸膛有起伏還真担心他把自己闷坏。
楚飞翻开手边的字典厚的书,裡头的高等数学都顺眼了起来。
当不成好兄弟,要当好老公。
李知乐把自己当個尸体躺床上,本来到宿舍就够晚了,不知道怎么睡着的,還睡的很不安稳,一睁眼阳光刺目,早上的课睡過去就算了,两腿之间的濡湿才叫他脸色骤变。
宿舍裡沒有人,纪胜和楚飞一如既往的卷。
发完认错請假的邮件,李知乐简直是灵魂出窍般机械的搓洗自己的床单和睡裤。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青春期過后,他就很少有遗精的现象了。可能是潜意识裡觉得不应该冒犯喜歡的女生,李知乐做春梦不仅沒個具体的对象,甚至连插入那步都沒有,梦中的进程走到亲吻,就足够他面红耳赤的惊醒。
昨晚不一样,他想不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清楚的记得自己的梦裡绝对沒有女性。
這個认知让李知乐整個人都不对劲了起来。
偏偏楚飞和纪胜都不放過他。
漂亮精致的年轻歌手热衷于抓住一切机会靠近。楚飞很忙,他爆了,大爆特爆,通告邀约一個接着一個,俨然联邦娱乐圈冉冉升起的新星。但凡是问他感想,那张张扬夺目的脸会露出再不能更诚恳的表情感谢母校。
中央星第一大学的安保一视同仁的拦下了所有在非开放日想要混入的粉丝记者,让楚飞也能摘下帽子和口罩在李知乐的旁边找到座位。
毕竟再有人气的大明星期中缺考也是要把理由一條條罗列申請情节减轻,然后老老实实看书准备补考。
就跟在李知乐身上装了定位器似的,每当他在图书馆作图或者查阅资料时,楚飞总能找到李知乐。
先是拉开他身边的椅子,看李知乐不自在的僵硬起来,接着慢條斯理的把椅子放回去,坐到不远不近的地方。李知乐会因为距离的变化放松警惕,又会因为在不经意抬头撞进那双潋滟的桃花眼而害羞到恨不得把自己埋进书裡。
出乎意料的,比起楚飞留出余地让李知乐适应他们之间关系的转变,纪胜才是那個不断逼近的人。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他也很忙,涉及到联邦科技更新换代和宇宙探索理论深入,李知乐得不到更多的消息,但在参加学生会的部长会议时宋思琪說了更清晰的一些。
唐院长和陈老把纪胜在天文馆的阐述上交,联邦研究院为此专门开设了新的课题组,纪胜作为新理论的构想者以前无古人的年纪成为了负责人,而大学的课程只需要保证必修通過就能把学分和绩点全部拉满。
纪胜的精力被最大可能的分配到了课题,這也导致了他与李知乐的相处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李知乐会在想要起夜时睁眼对上夜光下更为俊美的脸,纪胜就坐在床边看他,疲惫堆积在眼下,等李知乐从卫生间回来,這人会张开双臂把他拥进怀裡。
“抱歉。”
冷淡的嗓音带着疲倦的沙哑,纪胜感受得到李知乐的无所适从,却从来不会松开手。
好好的道歉,好好抱他。
第一次是拥抱,第二次便埋首在李知乐的肩颈处嗅闻,第三次要求李知乐同样拥抱他。
所有的要求都会在提出时被拒绝,然后得到一句“抱歉,我真的很需要你。”李知乐就会强忍着害羞的情绪不情不愿的为他实现。
等到于婷婷发消息確認他会和温听雨一起从青蘅画廊出发再到达预订的餐厅时,李知乐已经能做到从容的在纪胜怀抱裡打字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温听雨多久沒回学校了?”像是才想起来宿舍還有第四個人,纪胜的眼眸微阖,鼻息间是李知乐身上還带着水汽的清爽味道。
“…从那天之后。”
用于婷婷的說法就是画的太好,期中作业都能当期末的交了,教授也沒强行要他来上课的理由。
况且看似仍旧光鲜盛大的青蘅画廊现在只剩温听雨一個人,美术界需要他以强势又不容置喙的姿态,来维持青蘅画廊现有的阶层和地位。
[温大佬快要办画展了,连带着拍卖会。]即便是隔着屏幕,于婷婷字裡行间的向往也偷偷泄露了出来,[主题是新生,好像除了最近创作的一幅,其他的全都要卖掉呢。]
女孩子发了個可爱的表情。
[系主任說很多有意向收藏他作品的人都会去,温大佬的作画心境不一样啦,之前的作品以后不会再有了。]
[李知乐,你和温大佬一起从青蘅画廊来的话,能不能去看一眼那副新作然后偷偷告诉我?]
一個不太過分,带着年轻女孩子特有任性的小要求,是不会被大多数人拒绝的。
[如果温听雨允许…]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李知乐的回复還沒有输入结束,手就被纪胜握攥住。
“别去。”
這人怎么這样!
长時間未得到回复,于婷婷小心翼翼的发了個還在嗎,后面很快跟了一句如果不可以的话也沒关系。
“纪胜!”李知乐推拒不了,也不知道這些人怎么长的,明明吃一样的饭,力气都大的吓人。
“時間到了!你该休息了!”
這是纪胜第一次提出想要抱抱他时自己說的。
深夜,外头是月亮,清辉洒在那张冷淡俊美的脸上,纪胜的疲惫变得脆弱又惹人怜爱。
“抱歉,我真的很需要你,几分钟就好。”
李知乐的拒绝就是這样被他轻而易举的化解,次数多了纪胜不撒手,李知乐也就由着他抱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但此刻再提起,颇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意味。
纪胜难得的语塞。
李知乐趁他愣神的空档抓紧回复了于婷婷,但想要挣脱怀抱的时候,又被纪胜牢牢地锁住。
“…你之前不是這样的。”
李知乐說的有些迟疑,纪胜是淡漠的,高傲的,他应该永远游离在外,永远目下无尘。
“如果我說,现在的我也是我呢。”
面对面拥抱的姿势让他们离得很近,李知乐仰着脖子想要拉开距离,可扶住他后颈的手让李知乐只能看向那双淡色的眼眸。
纪胜的眼睛很漂亮,但多数人只能见到它们被垂下的睫毛遮掩住部分的样子。被他审视,被他厌弃。
李知乐能看到的不一样,颤动的瞳孔,执拗又坚定,那裡有一個小小的自己,像是被关了进去。
“大概是,只属于你的我。”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参与你的生活给予我愉悦,掌控你的思维给予我满足,支配你的身体……”
纪胜沒有說完,亲密无间消融了距离,他的变化李知乐轻易地察觉。
灼热的,還未完全勃起就已经长度足够惊人的东西,隔着薄薄的睡裤,滚烫两個人的体温。
几乎是不可抑制的,全身都在叫嚣着危险。
纪胜低着头的样子足够谦逊恭顺,李知乐却沒能在這样的姿态裡找到一点妥协和弱势。
他动了动脚,退后一步,或者是半步。但被拦截的腰和颈只是把纪胜往前带了带。
看似冷淡的男人由着李知乐后退,退一步他便进一步。
直到墙壁挡住去路,退无可退。
那根进入過李知乐身体的器官已经全然舒展,张牙舞爪的耀武扬威。
可纪胜還是那個样子,发丝自然的垂下,睫毛纤长浓密,淡色的瞳孔好像容不下任何的事物。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克制勃起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他的语气清淡的像是在說今晚的天气真不错。
李知乐呼吸一滞:“你不应该对着我。”
“对着我有生理反应。”
“不应该,還是你不允许。”纪胜低低的笑了,有些无奈,“我喜歡你啊。”
李知乐通红着脸:“我們不是恋人关系,這样不可以。”
“早晚会是的。”纪胜提起膝盖,李知乐的腿就這样被分开了。
他沒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可热度好像就這样从纪胜的几把传递到了李知乐的。
身体一点一点变烫,被捅穿的恐惧和灭顶的快感交织融合仿若附骨之蛆。
克制勃起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