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催眠的效果不太好
聊天的中心意思就是,让她对這两天的事保密。
凌江玥還有些好奇,他们竟然不对她催眠了。
不過转過头看见窗边打电话的凌江聿,她又觉得正常,在一個对妹妹愧疚万分的护犊子哥哥面前——刚好這個哥哥還有钱有势——他们确实沒办法再催眠。
注意力跑偏一会儿,她又回神仔细听着林珈的话,不管說什么,都乖乖点头。
“我理解,引起恐慌确实不好办,我会配合你们的工作。”
“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說的。上次蔺警官让我不要乱說狒狒的事,我连我哥都沒說。”
林珈的笑容顿了一下,不经意问起:“上次他是這么跟你說的嗎?”
“是這样說的……吧?”肯定的答案在看见她脸上不怎么轻松的表情后,变得有点迟疑。
林珈笑說:“别紧张,我只是沒想到他会這么說,毕竟我觉得這件事沒那么严重,不需要這么严格地保密。但是這次的事情就要严格一点了。”
凌江玥小心翼翼点头:“我肯定不說。”
“那就谢谢配合了。”
“不客气,应该的。”
聊天结束,林珈又跟凌江聿說了几句话。
這裡三個豪门公子哥,其他两個人她都不认识,一個看起来像天天找事的哥斯拉二世祖一個看起来像装斯文的变态汉尼拔,估计都不好說话,所以她干脆直接找個稍微正经点的代表。
凌江聿看着高高在上,倒是意外好說话,默认了她所有的提议,接着一句废话也沒有,叫上自己妹妹就走。
他无法忍受這裡的偏僻和潮湿了,总让他想起江玥過去或许也是在這种地方长大的,光是想想就让他喘不過气来。
庄捷也不想在這裡继续待下去,不知道哪儿来的虫子叮得他脑门长了個包,搞得他浑身都不舒服,要不是凌江聿在這儿震着,他早想跳脚回去了。
从他被他老子接回来過好日子后,他已经十几年沒在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着超過三小时。
至于俞璋,庄捷认为他脸上虽然還笑着,实际上肯定已经在心裡大声骂娘。
“還端着個懂礼貌的样儿,也真是不嫌懒得装。”
前面還是小声冷嘲热讽,后面直接叫答应人来问:“有的人现在后悔死皮赖脸跟着一起来了吧?”
他昨天晚上都看见俞璋嫌弃病床被单脏,碰了后在厕所洗了三遍手。
他们边說边一行人往外走,俞璋脸上還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嗓音不疾不徐温文尔雅得很:“是有点后悔头脑一热跟着来了,沒帮上忙還不适应這裡,搞得庄阿姨担心的时候還要顺带问我两句。”
“你带的蛋糕就很好吃啊。”凌江玥怎么能让他的戏掉在地上,扭头附上一個抿唇笑。
“回去能买到更好吃的,下次有机会带你去那家蛋糕店……”
两個人就這么聊起来,气氛很融洽。
庄捷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转头看凌江聿。
对方正审视着這個不怀好意的变态,但并沒有阻止他和江玥說话,有些听之任之的意思。
庄捷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悠长地叹口气。
凌江玥嘴上在和俞璋說话,但注意力却分在了另外两個人身上,察觉到凌江聿身上变化的气息后,嘴角也像俞璋那样弯起浅浅的弧度。
出去时,他们碰到了回来的蔺峥,他身边跟着三個人,正边和他们說话边从头上取下稀奇古怪的装置,看见他们,把装置随手夹在胳膊下,脚步停下来。
“要走了?”他问。
沒点名沒說姓,庄捷想当代言人站出来对话,身后清亮的声音却抢先一步。
“還不能走嗎?”是凌江玥。
“不是。你们节目组运气不太好,短期内应该不会再进行拍摄,希望下次不会再看见你们。”
她笑一笑:“是运气不太好。”
庄捷第二次抢话也沒成功,两個人不带名字說话却跟电频连线似的插不进别人。凌江玥每句话都恰好抢在他前一步,仿佛她和這個警察的对话是一篇既定的课文,分段已经确定,沒人能破坏顺序。
好不容易等到他俩沒话可說了,庄捷想客套一句就走来着,凌江玥却忽然又說:“蔺警官,可以单独說两句嗎?”
凌江聿皱起眉,对面的蒋雨行他们也惊讶地挑起眉头,眼神在两個人身上转来转去。
蔺峥表情不变,把夹着的脉冲抵消器递给蒋雨行,下巴往右点点,示意她去那边說。
他腿长,走起路来带风,几步就迈過去。不過凌江玥沒有跟上他的打算,仍然保持着自己的速度,每走一步都在观察他。
蔺峥站定后问:“有事要问嗎凌小姐?你看我的眼神像看尼斯湖水怪。”
她走到他面前,状似苦恼了一下,才斟酌着小声问:“山背波的理由是真的嗎?我看见的黑影会是什么……你放心,我只是忍不住好奇想问问,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跟别人說,家裡人也不說。”
蔺峥扫一眼那边的凌江聿,目光重新钉在她身上,面不改色地掺假:“声波是真的,但是产生次声波的原因,应该和湖裡的水生动物還有你们的行为有关。等山背波的影响被消除了,我們会打捞看看湖裡有什么。”
“那,那——”她又靠近两步,和昨天在车门边說悄悄话一样。
蔺峥站着沒动,垂着眼皮看她越靠越近,从他這個角度,能看清楚她轻轻翕动的眼睫毛。
她问:“你们要是抓到那個东西了,会怎么处理啊?会送去解剖研究嗎?我看电影裡就是這么說的。”
眨眼的频率和好奇的轻声,都让人觉得她真的只是看多了科幻电影在好奇而已。
蔺峥移开视线,說了句无关的话:“福利院裡也经常放科幻电影给你们看嗎?”
凌江玥愣了一秒,眉毛上下拧着,奇怪說:“我不可以出去看嗎?福利院又不是监狱。”
“……”說得很有道理,蔺峥觉得自己真的该休息两天了,他改口說起她的問題,“如果是沒发现過的新生物,那应该会进行研究,解剖不一定。现实的科学部门和电影裡的疯狂科学家不一样。”
“哦。”她才不信。
說完话,两拨人正式分开各走各的。
等他们一行人坐着直升飞机飞走了,林珈对望着天边飞机影子的蔺峥說——
“凌江玥上次的催眠效果似乎不怎么好,她现在還记得催眠之前和你說過的话。”
蔺峥收回视线,略低着头揉了揉脖子,說:“我记得她是在嘉裕医院被找到的?去那裡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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