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前輩來訪
處在風口浪尖的中國棋院一如往日般的平靜，當然，這並非因爲人們忘記了這個地方，相反，每天出入棋院大門的記者是隻多不少。之所以說還是如往日般的平靜在於：棋院高層已經下了封口令，所有工作人員，上從院長，下至看大門的大爺都不許對這場比賽發表任何看法，因此，那此記者們最常聽到的一句話就是“我也不太清楚，你問問領導吧。”，“我正在開會，有空再和你聯繫好嗎？”，軟釘子也好，閉門羹也罷，總之，從棋院工作人員嘴裏是掏不出並點有價值的信息。
只不過表面的平靜並不等於實際上的平靜，當外人不在的時候，各種非正式的小會總是在不同的地方進行着，雖然工作人員們儘量躲避着領導們的視線，但如此衆多的聲音又怎麼可能不讓人聽到？
“老葉，不好辦呀。這個件事到底誰給抖落出去的？搞得這麼大動靜，時間長了恐怕國家體委也不能不cha手啦。”院長辦室公里，葉榮添，黃家貞，張志軍三個人圍坐在茶几旁正商討着現在的局面。
“那還不好猜，十有八九是山本三十六的手筆。您想想，四次傳真件全看到過的人國內只有咱們三個，除了第一次日本的來件向《圍棋天地》雜誌社發過一次，之後的事情他們就不知道了。從新浪網上公佈出來的內容來看，寫這篇稿子的人顯然對四次傳真地內容瞭如指掌。甚至可以說是一字不差。而有條件做到這一點的，除了日本棋院的高層領導，我想不出有第二種可能。”張志軍分析道。
“要真是他搞出來的，那麻煩可就大了。山本這個人做事向來是不達目的絕不罷手，現在只是開了個頭就搞得咱們手忙腳亂，怕是後邊還有更厲害的殺手沒使出來吧。”黃家貞憂心重重地說道。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他對山本三十六這個人太瞭解了，雖說做爲棋手的山本不過是個三流角色。從進入職業棋界到現在從來沒有進入過七大棋戰地決勝圈，但當他自十年前被委任爲外事幹部以後便以靈活的頭腦，強硬地手段和頑強的鬥志拖穎而出，充分展現了其卓越的管理才能，僅僅用了七年時間便由一位普普通通的下層幹部濟身於日本棋院高層，成爲一人之下，千百人之上的第一副理事長。而他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是將對立了百餘年的關西棋院併入到本部名下，其大膽地設想，巧妙的策劃和知人善用的眼光不能不讓每個人感到由衷的讚歎。而對這樣的對手現在把目光轉向了中國，這怎麼能不讓黃家貞感到憂心。
“有就讓他有吧，山本想打擊中國圍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這件事上他是早有預謀，根本是防不勝防，不過他有張良計，咱們有過牆梯。任他耍盡心眼，咱們就給他來個以不變應萬變，看看他到底還有什麼高招。”葉榮添鼓氣地說道。假如沒有那位財經記者的多事之舉而光只有網絡炒做，那棋院完全可以想出應對的辦法，比方說想辦法促成比賽，然後對棋迷們聲明說“我們一直是在促成比賽。只不過因爲沒有完全落實，所以才保持低調”，如此一來，這場風波也就過去了。可現在事情都已經挑明瞭，假如棋院此時再去做彌補，那不等於自已在打自已的嘴巴嗎？爲今之計，只有繼續保持不反駁，不認可地態度，靜觀其變纔是上策。
“唉，要是早知道山本會玩這一手就好了。最少也不會象這麼背動了。”張志軍嘆口氣說道。中國棋院也有自已的官方網站，只要在日本人發動攻勢之前先在自已的網站上發起個討論會。讓廣大棋迷自已辯論一下此時舉辦這樣的比賽時機成不成熟，有沒有這樣的必要，那麼說中國棋院不做爲的理由也就難以成立了。
“後悔地話就不要說了，反醒也不是現在的事，還是想想怎麼應付眼前的亂攤子更重要。”葉榮添冷靜地說道。
“鈴......。”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起身走回辦公桌，葉榮天抄起了電話。
“葉院長，我是老孫。不好啦，過老來了，說是來找您的，看樣子氣很大，您可小心一點。”電話中傳來看大門的孫大爺語氣急促的話音。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您啦。”放下電話，葉榮添臉上lou出了苦笑。
“出什麼事了？”黃家貞見葉榮添的表情不對，關心地問道。
“呵呵，漏房偏逢連陰雨，破船偏遇頂頭風，過老爺子來啦，而且好象還在發脾氣。”葉榮添搖着頭苦笑着說道。
“啊！不早不晚，逢逢這個時候！得，看樣子你我都得等着捱罵吧。”黃家貞聞言也開始了苦笑。
“兩位院長，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出去了，今年地比賽計劃還有些地方需要調整一下。”張志新站起身來說道。過老爺子當然就是過百年，當今中國職業棋界輩份最高地第一代國手，在這位老先生面前，以葉榮添的年紀尚且是徒孫一輩，那可不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人有臉，樹有皮，兩位領導喫癟地樣子可不是象自已這樣徒孫的徒孫所應該看到的，還是趁着老人家沒來溜之大吉爲上。
“小滑頭。出去吧。記得等會兒老爺子到了之後別人其他人過來。”葉榮添很清楚張志民的意思，馬上叮囑道。
“嘿嘿，我知道。”微微一笑，張志民走出了辦公室大門。
剛一拐下樓梯，迎面走來一位滿頭銀髮，手拄柺杖的高大老人，爬滿皺紋的臉上陰雲密佈，顯然是正在生氣。
“過老，您老人家怎麼有空來串門來了？”張志民趕緊緊走兩步打着招呼。
“哦，是小張呀。榮添，還有家貞是不是都在上邊？”應了一聲，老先生問道。
“都在都在。您找他們有事兒？”張志民應道。
“哼，找他們當然就是有事！”過百年冷哼一聲，頓了一下柺杖繼續向梯上走去。
“您慢些，我扶您上去。”張志民伸手欲扶老人家。
“不用了。我這把老骨頭爬幾層樓梯還撐得住。”推開伸過來的手臂，過百年徑直向上。
看來脾氣還是不小，今天兩位院長可有得一受了。張志民目送老人上樓，心中暗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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