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命運的邂逅
楚宇軒不記得自己睡了多久,只記得他被兩個帶墨鏡的男人從房間里拉了出來,緊接着就被扔進了這個房間,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看來自己是累壞了,楚宇軒嘲諷着自己。
左手摸了摸臉蛋,剛觸碰就感到臉旁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楚宇軒冷吸一口氣腦中仍然停留在梁思成舉槍對着他腦袋的那一幕。
那一刻,楚宇軒都感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他真的感覺到了害怕,自己就這樣死了麼?原來死真的是如此簡單?不過就在他準備和這個世界說再見的時候……楚宇軒右手鬆開,一雙潔白色卻刺着黑貓的手帕展示在眼前。
楚宇軒看着那隻黑貓,腦中卻回想着那個叫做小言女孩的一舉一動。她是梁思成的女兒麼?田磊管她叫做小姐?可是她爲什麼要救我呢……
難道是……楚宇軒突然想到那個也同樣穿着黑大衣的開車女子,莫非她們是同一人?楚宇軒仔細回想着開車女人所說的每一句話,感覺聲音和小言非常相似。只不過他還沒思索完,門被拉開一條小縫,緊接着一個黑影迅速的閃了進來。
看清那身影的面龐,楚宇軒覺得自己恐怕難逃此劫了,自己現在是又累又餓,根本沒有力氣打贏李大石。不過,楚宇軒還是笑着對李大石說道:“怎麼?找我有什麼事情麼?是梁思成派你來殺了我,還是你自己忍不住要動手?你手上拿的棒球棍挺沉吧。”
李大石喫驚的看着楚宇軒,驚訝這小子不禁不害怕還敢挑釁自己,心中不免大怒,舉起手中的棒球棍就朝楚宇軒身上用力砸去。
楚宇軒下意識的用手臂擋在前面,手臂頓時感到一陣麻,緊接着痛感隨即而來,不由得手中一鬆,手帕掉落地上,手帕上刺得黑貓靜靜的躺在地上,眼睛正對着李大石。
李大石看到地上的那雙手帕,驚詫的睜大眼睛,棒球棍從五指中滑落在地。他彷彿看到手帕上的黑貓在對他笑,對!就是那種嘲諷的笑,從小打大,身邊的人都這樣笑過他。
李大石雙眼發紅,拽着楚宇軒衣領吼道:“爲什麼?爲什麼她會把手帕給你?爲什麼她會讓你坐副駕駛?而我提出過幾十次都被她拒絕?爲什麼大哥要殺你的時候。她要進來救你!這是爲什麼?就因爲我是一個小混混沒有大哥那樣的氣魄?還是因爲我沒有上過高中沒有你那樣的學歷?還是因爲我沒有FBI當探長的叔叔!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她啊,爲什麼我對她那麼好卻一點機會都得不到!”李大石歇斯底里的對着楚宇軒喊着,眼淚早已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滴在地上的手帕上。
楚宇軒沒有掙扎,任由李大石的手抓着他的衣領,只是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青年,第一次覺得這個傢伙其實不算太討厭。同時也明白了李大石爲什麼那麼想讓自己死,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可是李大石的問題楚宇軒也回答不了,因爲他自己也沒有明確的答案。
這時門“吱”的一聲響起,一個白色的身影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李大石的手鬆開楚宇軒的衣領,僵了幾秒鐘,隨即拿起地上的棒球棍默默地走出房間,臨走時,還特意關上了門。
“看來你在外面聽很久,都聽到了?”楚宇軒看着穿着白色羽絨服黑色運動褲的小言說道。
小言沉默良久,最後撿起地上的手帕,看着繡在上面的黑貓,輕聲說道:“看來這個是導火線呢,真不該把這個借給你。”
楚宇軒揉着被打的有些紅腫的胳膊,迴應道:“這樣也有點好處,至少能讓他好好的發泄下,憋太久會生病吧。”
小言點點頭,雙眼好奇的盯着他問道:“當時李大石進來時你不害怕麼?竟然還敢挑釁他,你膽子真大。”
楚宇軒卻揮揮手輕聲笑道:“害怕還會害怕,不過我知道你會進來阻止,至少不會讓我這麼死掉。”
小言疑惑的答道:“爲什麼你這麼肯定我會救你呢?”問完,小言眼神一掃立刻看到楊風的嘴角還殘留着一絲血跡,血跡明顯幹了很久,而自己的手帕仍然潔白如故,“還有你怎麼不用手帕擦血啊?”
楚宇軒掙扎着從地上站了起來,從小言手裏拿過手帕輕聲回道:“因爲捨不得用啊,或者說沒有用手帕的習慣。還有,手帕不要借給我了,直接送給我好了,反正我已經欠你那麼多人情,大不了再多欠一個。”楚宇軒握着手裏的手帕,感受着從小言那裏傳遞過來的溫度,又詫異的盯着小言:“不過你爲什麼要救我?車外我扔懷錶你不揭發我,梁思成要殺我你求他饒恕我,剛纔又進來爲我解圍,爲什麼要這麼做?”
小言低着頭盯着腳尖,雙手十指緊緊的纏繞在一起,好像在經歷一陣思想鬥爭,十幾秒後,小言擡起頭用一種i堅決的目光看着我開口說道:“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我沒說停止的時候你不可以打斷,明白了麼?”
楚宇軒緩緩點了點頭,用眼神迴應小言。
小言想了想沉聲說道:“我今年十八歲,在我剛出生的時候父母就遺棄了我,把我放進小籃子裏扔在了街道,後來是梁思成看到了我把我撿了回來,那時我還什麼都不懂,以爲梁思成就是我爸爸,梁思成也總和我玩,那時的他很溫柔……我五歲那年,梁思成告訴了我真相,我知道了我是被父母遺棄的,心裏又恨他們又想他們,梁思成說我的名字叫做冷雅言,是他在籃子裏面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說我的名字就叫這個,其他的梁思成沒有告訴我,只對我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好人,既然這樣我們不如就懲罰那些壞人,我們做正義的使者如何?那時我點了點頭就大哭起來,梁思成笑着擦拭我的眼淚。那時他的臉上還沒有刀疤,長得還很英俊。”
“可是,好景不長,我漸漸發現梁思成變得越來越暴力,總是動不動摔杯子或一些小東西,直到有一天,梁思成的左臉出現了一道刀疤,當時我嚇壞了,哭着問道爸爸怎麼了,梁思成當下打了我一巴掌,狠狠地對我說以後不要在我眼前哭,女人真是麻煩,還有,以後天天和我出去練槍,練不好就不給你飯喫。那天情景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梁思成從褲兜裏掏出手槍時,我就知道自己踏上了不歸路。那天正是我八歲生日。”
“後來我知道梁思成暗地裏組建一個小幫派,每天不停的和其他幫派交火,而我也迫使被加入,也……殺了人。”
小言手捂着臉蛋繼續幽幽的說道:“那天是我第一次殺人,我11歲,當我拿起手槍扣動扳機時,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因爲我而失去了一條生命,直到現在,我都記着那個人臨死時恐懼的表情。後來的事,我就不詳細說了,梁思成帶着我奔波南部邊陲甚至歐美,直到最近才被你的表叔挑釁回到北京。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猜出我想做什麼了吧。”冷雅言好像第一次說出這麼多話,不停的喘着氣。
楚宇軒盯着冷雅言的眼睛,思索着她的話,把手帕遞給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故作輕鬆的答道:“看吧,把心中的事說出來會好多,不過我並不相信僅僅因爲損益關係就如此信印我。”
冷雅言點點頭沉聲道:“是的,就在前不久我遇到一個老道長,他指點我想擺脫命運要依靠未來見到的某名青年,而我遇到的唯一青年就是你。”
楚宇軒轉過身思索道:“哦?道家嘛?我也不清楚這個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不過我表妹確實和一位法國的占卜師學藝,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冷雅言凝視着楚宇軒道:“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試一試。我只想知道梁思成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其他的都無所謂。還有你把頭轉過來吧,我不會那麼容易就哭的。奇怪的倒是你,你明明早就知道我們在跟蹤你,爲什麼不逃跑?而是故意被我們抓住?想和你表叔一起抓住梁思成?你就不怕先被梁思成殺死麼?”
楚宇軒回過頭無奈的盯着冷雅言精緻的臉蛋:“因爲……我的生活很是無趣呢……我的世界就像是簡單的點與線構成,能夠偶爾這樣刺激下何樂而不爲呢?而且如果成功了,還能幫表叔和妹妹一個大忙!很奇怪吧?我的世界連我自己都搞不懂呢。“
冷雅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所以,這是命運安排我們兩人的邂逅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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