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老九
我點點頭，強子立刻掏出手機發了個短信，門外丁玲桄榔一陣響，大門洞開。
徐涼湊到我耳朵邊上低聲問道："好膽量啊，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後立馬一把火燒了你的店？
我微笑着低聲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就後手了呢？
他愣了一下，哈哈大笑着說道："明天老子擺酒，正式收下你這個瘋子。
我點點頭說道："謝謝大哥。
他嗯了一聲，走的時候一路大笑，慷慨無比。
見他走了，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頓時癱倒在地。
強子苦笑着扶起了我說道："你這主意真他媽帶勁，你怎麼就敢把火機扔掉呢？
我看着門外，先前的一幕幕不斷地在我腦海中回放："他動作很快，那個距離應該能接到的。
強子扶着我往後面走，吩咐衆人道："打理一下，老子被薰地頭都快炸了。
衆人做清潔，我卻被強子扶到了住的小屋之中。
他忍不住對我豎了個大拇指道："九死一生，算你運氣好，咱們賭贏了。
我恩了一聲，渾身都在發抖，但我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害怕，還是因爲興奮："你覺得徐涼是真心的麼？給咱們兩個賭檔。
他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我覺得問題不大，你今天這股子瘋勁，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了，他應該願意收你做小弟，當然了，前提是你得爲他做事。
我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看着問道："在擔心什麼？
我聳聳肩膀，躺在地上搖了搖頭說道："沒想什麼。
他見我不說，也不再逼問，抱怨着自己身上的怪味，鑽進衛生間洗澡去了。
事實上我想了很多，如果徐涼真地看得起我，給我兩個賭檔還讓我做他小弟的話，我的人生就完全不同了，無論如何，我也不是過去那個打工仔方城，我將被人稱呼爲方老闆，甚至是方老大。
期待，興奮，緊張，恐懼，這些感覺都有。
但我眼底卻一直閃爍着兩個女人的身影，一個是晴子，另一個，則是劉姐。
她還好麼？
強子從衛生間出來之後，我便鑽了進去，洗澡休息不提。
第二天酒吧歇業，事實上要等它的氣味完全消散，估計得需要兩三天時間，好在我現在有了賭檔，並不那麼缺錢。
傍晚的時候，張會計親自來到了酒吧，接我們去赴宴。
張會計對我們的態度很是熱情，我和強子兩個在他的陪伴之下很快就來到了城東最大的一家酒樓之中，此時，那裏已經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的所在。
我們一進門，立刻便受到了所有人的關注，一度喧囂的酒樓大廳，甚至有了片刻的安靜，之後才傳來了陣陣的竊竊私語：
"這就是第九個堂口的老大？
"普普通通啊，他有什麼資格，能把豹哥他們擠下去？
"哼！什麼資格？人家昨天晚上差點和老大同歸於盡！這樣的狠人不比豹哥差吧？
"什麼？怎麼回事？
"昨天我們在場啊！你聞聞，老子現在身上還有汽油味……
……
這些話，斷斷續續地傳到了我的耳朵裏，但我和強子充耳未聞，一路上和張會計有說有笑地往樓上走。
二樓有一張巨大的圓桌，上面坐着七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男人高矮胖瘦各不一樣，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個女人，臉上略施粉黛，頭髮高高盤起。
身上穿着大紅的旗袍，最搶眼的還是她白皙的肌膚上紋着的一隻巨大鳳凰，鳳凰的身體大部分都隱藏在旗袍之下，但高昂的鳳凰腦袋還是從領口飛了出來，在她的脖子上熠熠生輝。
我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她一眼，她便立馬朝我瞪了過來，眼神冰冷。
我衝她微微一笑，在張會計地引導之下在桌子的一角坐下。
張會計安排我坐下之後笑着對衆人說道："諸位，這位小兄弟就是咱們第九位堂主方城，方堂主，這八位就是你之前的兄弟姐妹了，大家認識一下，既然人齊了，我這就去請老大出來開宴！
說着，他笑眯眯地上樓去了。
八個人，之前還有說有笑的，見我坐下之後便都有些沉默，除了那個女人，其餘的都在暗暗地打量着我。
我平靜地看着他們，還以微笑。
坐在我身邊的一個瘦高個哈哈一笑，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你就是方城啊？
我輕輕點頭："嗯，我就是，老兄貴姓？
他嘿嘿一笑，一嘴黃牙露了出來："嘿嘿，我人稱大金牙，在這老七，你叫我七哥就行了。
入鄉隨俗，我可不想得罪誰，當下乖乖地說道："七哥好。
老七跟我打了招呼，馬上又有兩個人跟我攀談了兩句，分別是老五和老四，但其他人都一副完全不關心我的存在的模樣，並不說話。
我一方面應對着三個人的問話，一邊注意觀察着周圍人的神態表情。
終於，老七笑着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聽說你昨天倒汽油，準備跟老大同歸於盡？
我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這個時候老五卻哈哈大笑道："老九不要怕，老七這小子口無遮攔，但不是在害你，能有這膽量的人可不多了。
這種問題我不敢回答，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只得賠笑。
身後傳來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聽見這笑聲，衆人紛紛站起身，我也站了起來。
"老大！
衆人齊聲喊道。
徐涼滿臉笑容地走到主位上坐下，這才招呼着衆人落座，剛剛坐下，徐涼就笑眯眯地說道：
"我就知道你老七要第一個問，沒錯，你們老大昨天出了個醜，差點被老九的汽油和酒精燒死在酒吧裏，千真萬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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