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各方雲集（上）
叫爸爸？
他們從未聽過有人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豫長青他們倒還好，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而柳仲卿足足愣了十秒鐘，在看到莫凡嘴角的一絲笑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
哇地一聲，竟生生吐出一口血。
“嘖，要多注意身體啊。”莫凡看着地上那攤血跡，遺憾地搖搖頭。
“我要殺了你！”
柳仲卿活這麼久，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
從小到大，他都在衆星拱月般地生活裏成長。因爲他是柳家少爺，沒有人敢對他絲毫不敬。
沒想到，卻接連在莫凡手裏喫癟，還被他如此羞辱。
柳仲卿眼神充滿恨意，盯着莫凡幾欲出手。
“你別這樣看着我。”莫凡迎上他的目光，無所謂地聳肩，說道：“估摸着，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莫凡絲毫不怕激化和柳仲卿的矛盾，反正在他看來，與柳家的恩怨，已經到了無法調節的地步。
聽到莫凡的話，柳仲卿整個人再次瀉了氣。
千不該，萬不該，因爲一時衝動激活兵羽令。
豫州邊界，層巒疊嶂的山峯處，肅殺氣息十分濃郁。
禹州兵敗，原本駐紮在前線的一部分軍隊，被移至各州邊界處。
所以此時的豫州邊界上的軍隊數量，比之以往數量要更多一些。
而且因爲剛經歷過數次戰爭，整個軍營上的血氣更加濃厚。
其中一處插滿柳字軍旗的營地裏，將軍柳伯然正在主帥營內閉目修行。
嗡！
一道特定的波動從遠方傳來，讓原本如入定僧般的柳伯然突然瞪大了雙眼。
身爲柳家高層，對於這兵羽令的召集聲，再熟悉不過。
一股恐怖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去，直接籠罩整個柳家兵營。
血色威壓將整個兵營籠罩，讓原本平靜的軍區一下緊張了起來。
普通的士兵是感受不到兵羽令的召喚，他們只是奇怪主帥爲何突然威勢全開。
不過作爲士兵，如鐵一般的紀律是行軍的基礎。
根本不用下達命令，數萬士兵瞬間便排列成整齊的隊伍。
每個人手握武器，安靜地等待主帥的指令。
柳軍集結，肅殺之氣直上雲天。
“將軍！”一名青年從主帥營外進來，神色緊張，趕忙問道：“剛剛那是兵羽令？”
柳伯然臉色凝重，看着青年，說道：“柳季卿！”
“在！”青年抱拳應道。
“集結柳軍，呈劍陣，向豫州壓進！”
柳伯然不怒自威，多年征戰沙場，身上的氣息十分駭人。
“是！”
柳季卿不敢多言，急急忙忙地向外走去。
軍令如山，不敢不從！
柳伯然坐在主位上，陷入了沉思。
柳伯然已經許多年沒有聽見兵羽令的召喚了，但是他很確定這就是兵羽令。
因爲這兵羽令，正是經由他手製作的，這熟悉的聲音，不可能聽錯。
只是……
柳伯然望向豫州方向，心裏卻有些不解，爲何是從這個地方傳來的？
豫州只有豫州學府這一股勢力，自成立以來，一直是培育人才的平靜之地。
他實在想不通豫州會有什麼威脅，讓這人激活兵羽令。
難道是邪魔？
柳伯然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如果邪魔已經侵入豫州，那人域基本上已經完了。
而且，邪魔剛在禹州經歷一場大戰，此時正休養生息，根本不可能大軍入侵豫州。
柳伯然思緒繁雜，不由得他不謹慎，如今局勢如此緊張，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他非常清楚。
“報告將軍，柳軍集結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柳季卿的聲音從主帥營外傳來，打斷了柳伯然的思緒。
柳伯然從主位起身，走出營房。
營房外，柳家大軍呈劍陣。像一把未出鞘的利劍，等待着拔劍之人。
柳伯然站在隊伍正前方，身影如山一般高大，讓所有人都感到莫大的壓力。
“兵羽令被激活，爲響應最高軍令的號召，全軍進入一級戰備狀態。休整片刻，向豫州進發！”
柳伯然語氣平淡，威嚴卻不容置疑。
“是！”
全軍怒吼一聲，彙集在一起，如天雷滾滾，聲勢浩蕩。
柳季卿與柳伯然一樣，全然想不通爲何是豫州。
“季卿。”
“在！”
聽到柳伯然呼喚，柳季卿趕忙上前應到。
“最近柳家有誰在豫州？”柳伯然詢問道。
柳季卿思索良久，卻沒有任何頭緒。
他來軍隊已經許多年，對於柳家一些事早已不清楚，只能如實回答。
“回將軍，屬下不知。”
柳伯然也沒有怪他，沉吟片刻，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弟弟是不是在豫州？”
柳季卿一愣，仔細回想，這纔想起柳家與豫州學府有一場賭鬥，柳家派出的正是柳仲卿。
“確實是在豫州，可是...”柳季卿話說的很小心，因爲他此時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哼！”
柳伯然冷哼一聲，嚇得柳季卿一哆嗦。
“好啊，看來這兵羽令是柳仲卿這小子搞的鬼！”
柳伯然非常憤怒，此時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可是，叔叔…”
柳季卿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將軍…仲卿他爲何會有兵羽令？”
柳伯然沉默，兵羽令只掌握在少數幾人手裏，是絕對不可能落到柳仲卿這個小輩手裏的。
仲卿啊仲卿，你闖大禍了！身爲柳仲卿的二哥，柳季卿心裏無比焦急。
“將軍，那現在怎麼辦？”柳季卿也不知如何是好，硬着頭皮問道。
柳伯然目光如炬，瞥了他一眼，說道：“怎麼辦？兵羽令是最高軍令，柳軍上下不得違抗。”
“這…”
柳伯然不再理會他，抽出佩劍，飛上天空，振臂高呼。
“柳軍得令！”
“呈劍陣，以最高行軍速度，向豫州進發！”
“是！”
數萬士兵同時迴應，一個巨大無比的陣法出現在他們腳底下。
陣法光芒四射，將所有士兵的精氣神統統彙集成一個整體。
如一首無敵鉅艦一般，拔地而起，帶着恢弘氣勢，向豫州方向前進。
這就是柳家作爲人域一流勢力的強大底蘊，這也是人類抵禦邪魔入侵的堅實保障。
若是此次前往豫州，確如柳伯然所設想那樣，柳家顏面將悉數丟盡，更是會讓豫州人民心寒。
但是正如他所言，兵羽令是最高軍令，不得不遵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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