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迷迭香
本來大家還有些將信將疑，看玄道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對莫凡的話已經相信了七八分了。
“狗屁玄道子，狗屁玄氣丹！”
“賠錢！”
“啊！怪不得我最近總感覺氣血不順，肯定是因爲吃了他的玄氣丹。”
“把他告到長老院去，讓他滾出內院！”
場面一時十分混亂，羣情激憤。
而原本備受吹捧的玄道子，此刻卻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玄道子癱坐在地上，看着越來越近的人羣，以及他們臉上的怒意，連連擺手解釋。
“玄氣丹雖然有毒，但是要連着服用十數次，毒性纔會產生！”
“哦？你現在承認玄氣丹有毒了？”
聽到玄道子承認自己丹藥有毒，變得更加憤怒，幾乎一擁而上，要揍他一頓。
“你們聽我說！”
玄道子像是突然醒悟過來，體內真氣噴涌而出，怒喝一聲。
“玄氣丹確實有毒沒錯，但是經過百草露的中和，毒性已經非常微弱。相較於它強大的效果，我認爲這點毒性並不重要！”
玄道子對着人羣大聲喊叫，幾乎用盡全身力氣。
“好像，有點道理……”
有些人已經開始動搖了，他們不懂藥理，只是覺得如果毒性並不致命，一款丹藥的效果似乎顯得更加重要。
“倒是這個人！張口閉口就是要致我於不義之地，安的是什麼心？”
玄道子見大家已經稍微緩和一些，開始轉移着大家視線。他指着莫凡，怒氣衝衝地說道。
莫凡看着他，只是微微搖頭，嘆息一聲說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毒不毒的我先不管，你們愛喫我也懶得去理會。不過，請問玄道子師兄，你在藥液中添加迷迭香是作何用意？”
迷迭香？
莫凡再次語出驚人，迷迭香作爲一種迷幻藥劑，長期服用，會導致人神智不清，且對其產生極大的依賴性。
如果玄道子真的添加迷迭香，那這個罪過可就大了。
玄道子聽到這三個字，差點腿一軟再次摔倒，不過他知道自己堅決不能承認，只能顫抖着指責莫凡。
“你放屁！血口噴人！簡直是污衊！”
看着玄道子已經有些氣急敗壞，莫凡心如鐵石，冷漠地搖頭，說道：“是不是污衊，你說了不算。”
“你把丹鼎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就知道了！”
玄道子瞳孔巨震，他萬萬沒想到，如此隱祕的手段，竟然被莫凡所察覺。
他渾身發抖，整個人縮在一起，低着頭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開爐煉丹，累了，我不和你吵，我走就是了！”
說完，玄道子低着頭，就想要從人羣中鑽出去。
可是，羣衆可不會善罷甘休。雖然不至於動手，但是堵住他的去路卻是簡單得很。
“交出來！”
莫凡往前一步，氣勢全開，直逼玄道子。
“交出來，交出來，交出來……”
受到莫凡的感染，所有人都一起向玄道子施壓。
“你們想做什麼，內院不允許學生私自動手，難道你們想被稽查隊懲罰嗎？”
玄道子此時已外強中乾，梗着脖子對周圍的人說道。
就算他搬出稽查隊，也難掩羣衆的怒火，依舊向他步步緊逼。
使用迷迭香的性質太惡劣了，讓人不能不感到憤怒。
他這麼做，不就是爲了讓人對他的藥上癮，好賺取更多的錢嗎？
玄道子心裏也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只能死咬着不鬆口，堅決不把丹鼎拿出來。
他也不知道莫凡是怎麼看出來的，他確實是在丹鼎底部灑上了迷迭香的粉末。
分量不多，但足以發揮藥效，而且經過煉藥之後，還會留下它特有的痕跡。
這也就是莫凡把這裏點破之後，玄道子再無翻身可能的原因。
“交出來，交出來，交出來……”
羣衆的憤怒已經上升到了頂點，一些喫過他丹藥的人臉色漲紅，似乎隨時都會出手。
一旦有人動手，估計會徹底點燃現場的氣氛，玄道子不死也要脫層皮。
“你們在幹什麼！”
遠處傳來一聲怒喝，強大的氣勢瞬間讓所有人爲之一滯。
聽到這個聲音，玄道子暗暗鬆了一口氣，因爲來人正是他的師傅，薛長老。
薛長老平日一般都在丹院煉丹，很少會出門轉悠。
今天聽說門下一個小弟子竟然當衆開爐煉丹，一時興起，想來看看情況，沒想到來到竟然看到如此場景。
人羣看到薛長老踏空而來，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
畢竟薛長老是金丹期強者，而且還是一名二品大師，在學府的地位本就比較高。
所以他們在看到薛長老的時候，都會有些發怵。
但是莫凡偏偏就不怕這些長老，他擡起頭迎上他的目光，行禮說道：“學生莫凡，見過這位長老，請問您是？”
莫凡是新生，並不認識這個鶴髮老頭是誰。
薛長老挑了挑眉，看着莫凡，語氣冷淡地說道：“我叫薛連華，是丹院長老。”
“哦？”莫凡誇張地驚呼一聲，指了指面色慘白的玄道子說道：“所以您就是收他爲入門弟子的薛長老了？”
“是我！”薛連華看着莫凡，眼眸裏已經有些怒意。
他覺得莫凡身爲學生，對師長卻沒有一點尊重的樣子！
“嚯，那可就奇怪了。”莫凡聳聳肩，說道：“玄道子可是一個往毒丹里加迷迭香的煉藥師，您怎麼會收這樣的人爲徒呢？”
“您不怕晚節不保？”
“放肆！”薛連華聽到最後一句話，瞬間氣炸，金丹期強者氣勢頃刻間壓向莫凡。
在即將碰觸到莫凡的時候，卻硬生生停住了。
薛連華一臉狐疑地問道：“你說他使用迷迭香？”
聽到他發問，莫凡心裏默默鬆了一口氣。
天吶，他也怕這老頭完全不講道理，直接把他拍死，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表面上莫凡卻是十分鎮定，他清了清嗓子，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薛連華講述了一遍。
聽完事件的整個過程，薛連華看向玄道子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殺意。
身爲一名二品大師級煉藥師，薛連華有屬於他自己的驕傲。
雖然玄道子只是一個小小的入門弟子，但是所作所爲已經觸及了薛連華的底線。
“你，把丹鼎拿出來！”
薛連華面若冰霜，看着玄道子，語氣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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