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千重水
表面上看，此次祭天儀式上的大洗牌，最終受益者是壹品閣的雍路，順理成章地成爲神國之主。
但大家心裏都清楚，真正掌握天威祕境的人，是坐在涼亭裏喝茶的這些人。
不論是胖爺，還是四大高人，哪一位想要讓神國換主人，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對雍路而言，這個國主之位不過是他人施捨的燙手山芋罷了。
“怎麼？替雍路感到不值？”胖爺慧眼如炬，一眼便看清他的想法。
“有點……”莫凡沒有否認，畢竟他與雍路相識一場，而且他給過自己很大的幫助，“胖爺，國主之位非他不可嗎？”
“嗯。”胖爺點點頭，“小神宗內部殘餘不少長老，戊真一死，他們必將報復神國。此時能夠對抗他們的，也就只有壹品閣，哦，還有你僱傭的那批殺手。”
莫凡沉默不語，說來說去，不過還是簇擁雙方殘殺的戲碼。
“哈哈！”胖爺看到他這個樣子，突然大笑幾聲，“這也是我將你推上神壇的原因之一，新神國背靠屠龍勇士，而咱們親愛的屠龍勇士，身後站的又是誰呢？”
莫凡眼前一亮，對啊，這麼說來，他們雖然不會正面迎戰小神宗，威名卻足以震懾四方。有他們幾人坐鎮，雍路就算新國式微，也能借勢快速發展起來。
“謝謝胖爺！”
莫凡衷心地表示感激，他知道胖爺大可不必理會雍路的死活，做這些，很大程度上是爲了照顧自己的感受。
“呵呵……不是你小子答應人家，保他壹品閣千秋萬代嗎？”胖爺摸了摸下巴的鬍子，表情溫和。
“而且，你知道成爲萬衆信仰會有多大的好處嗎？”
“好處？什麼好處？”
莫凡微微一愣，還低頭看了看自己，並沒有發現任何的改變。
“傻小子，蒼梧骨龍出世的事情還未傳遍整個大陸，你的義冢當然沒有那麼快展示。”
胖爺笑了笑，解釋道：“等到時機成熟，再將蒼梧骨龍的屍首和你的義冢放在一起，讓百姓前來祭拜，屆時，你的信仰才真正地落地。”
“那好處呢？會有什麼好處？”
胖爺撇了他一眼：“你小子眼裏就只有好處了？你忘了雍和當日在祭天儀式上費盡心思收集的東西嗎？那就是信仰之力。”
“哦？”莫凡有些驚喜，當時雍和收了一波百姓的信仰，將實力生生擡高一個階級，“您的意思，我以後能夠利用這些信仰之力提高自己的實力？”
“不僅如此，無形中還能增加你的氣運。有一處祕境的信仰作爲支撐，你的人皇魂會更加穩固，作用堪比得到一份人皇魂。”
“感謝前輩！”莫凡起身，雙手作揖，對着胖爺行大禮。
“哈哈……現實，這小子太過現實。”
胖爺樂呵呵地笑，幾位高人也跟着笑出聲，他們幾人是真心將莫凡當作自己的晚輩，幾乎竭盡全力地爲他提供幫助，不求回報。
“胖爺，我還有一事想請您幫忙。”
“你說。”
“南宮靜的魂魄，您知道身在何處嗎？”
胖爺看了他一眼：“我和你說過的，你與……”
“我知道。”莫凡眼睛裏閃過一絲黯淡，“我只是希望在走之前，將南宮靜的事處理好，也算是我爲她做的一件事情吧。”
“嗯。”胖爺點點頭，他轉頭對四大高人說：“各位，咱們村子是不是許久沒有來新人了？”
牛頂天略感驚訝：“您的意思是？”
“沒錯。”胖爺微笑着點點頭，“莫凡，我便與你走一趟，把她的魂魄解救出來。”
“謝胖爺！”
兩人一道出發，由胖爺帶領，竟直接從深湖中央竄進去。
深湖水底壓迫十足，若不是有胖爺在，莫凡估計自己早被壓成肉餅了。
“胖爺，這湖水怎麼這麼重？感覺比普通的水重上千倍。”
“因爲這些是千重水。”
莫凡：“......”
取名字能再用心一點嗎？！
不過他卻在《鍛造知識》中找到了關於千重水的描寫：
千重水，於銀河之下，九天之上，可鍛天器，可滅神火！
嚯，這描述，可太霸道了，聽上去，都快把千重水吹上天。
莫凡有些不以爲然，越珍貴的東西越稀有，若是千重水真這麼強大，怎麼可能會有一灘湖水這麼多。
胖爺：“這些千重水，估計存在了百萬年，是這座祕境中最不起眼，卻又最珍貴的寶物。”
莫凡眼皮狂跳，收起剛剛的自以爲是。如今再看旁邊這些黝黑的湖水，卻感覺它們可愛極了。
“胖爺，那個……”
“噓，別說話，我懂。”
莫凡張了張嘴，而後在戒指中摸摸搜搜，拿出一個金色的錦囊：“您看能不能……”
胖爺撇了錦囊一眼，唰地一下將錦囊收走：“噓，別說話，我懂，我都懂。”
莫凡手裏空落落的，心裏好像也缺了什麼，望着胖爺的背影陷入了呆滯。
“跟上，快到了！”
“哦，哦，來了……”
兩人來到湖底最深處，透着淡淡的熒光，勉強能夠看清地底上刻畫着一座小型法陣。
“拘靈法陣？還是純天然的，了不起。”
莫凡掃了一眼法陣，嘖嘖稱奇。
胖爺略帶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死一次，連法陣都學會了？”
“那是自然。”莫凡驕傲地揚起頭，“拘靈法陣，顧名思義，能夠拘禁孤魂野鬼、幽靈妖邪。分爲拘與遣兩類，看眼前這樣式，應該只有拘這個功能。”
拘靈法陣不算是特別高深的陣法，以他現在宗師級別的陣法能力，別說倒背如流，就算是讓他佈置一個一模一樣的，也根本不在話下。
“厲害。”胖爺讚了一句，“咱平生最欣賞會陣法的人，奈何自己天資有限，只學了個皮毛。”
“莫凡，如果你不嫌棄，可以教教咱。”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樂意至極！”莫凡喜笑顏開，樂得眼睛彎成了月牙。
“既然你死一次就能學一樣本事，要不多死幾次，這樣你能教咱的東西也更多。”
莫凡表情一僵，他多想抽自己一耳光，自己竟然在胖爺面前得意忘形，簡直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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