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好酒
這一段路，是莫凡平生走過最痛苦，卻又最甜蜜的路。
文心像是個不知疲倦的孩子，上躥下跳、活潑俏皮。而可怕的是，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姿態，卻極具女人味，非常誘人。這強烈的反差，讓莫凡倍感折磨。
兩人站在雀鳴樓前，雖已是深夜，但裏面依舊燈火通明，只是少了白天的喧囂，卻多了一絲特殊的氛圍。
雀鳴樓內的姑娘們見到莫凡，紛紛露出驚豔的表情，齊刷刷地迎了上來，十分熱情。
“這位大人，您打哪來？您是住店、還是享受？”
她們看見莫凡身後還跟着一位漂亮的女生，都稍微愣了一下，然後露出失望的表情，而且失望之餘，還有些自慚形愧。
“煩請各位姑娘通報一聲，就說八十五軍副軍長莫凡，有事與紅娘一見。”
莫凡非常禮貌，並未流露出半點豪橫，但是八十五軍兇名在外，依舊把她們嚇了一跳。
“啊？八十五軍？”
“八十五軍是不是那個紀藍軍長的部隊，他可是出了名的殺神。”
“但是他說他是副軍長，而且，長得好帥，不像是惡人。”
姑娘們嘰嘰喳喳的，卻沒有一個人去通報。
莫凡嘆了一口氣，重複說道：“煩請各位通報一聲！”
他略微加重了些語氣，聲音中摻雜着真氣，把姑娘們震得驚呼連連、頭暈目眩。
“啊，啊，快去，快去請紅娘大人……”
姑娘們一鬨而散，再好看的皮囊，卻也不如性命來得重要。
文心揶揄道：“大人，您好受歡迎。這要是掉進女人堆裏，還不得被喫得骨頭都不剩。”
“呵呵，那你可得好好保護我。”
文心嘆了一口氣，搖搖頭一副失落的樣子。
莫凡微微一愣，疑惑道：“你嘆什麼氣？”
“你看剛纔那些女的，個個丰韻有致，再看看我，瘦弱不堪，恐怕很難爲您保駕護航。”
莫凡順着她的目光看下去，恰好停留在某座山峯上，鼻頭一熱，差點又沒忍住噴了出來，趕忙移開視線，嘟囔着：“你也很不錯……”
“咳咳，流氓。”文心美目流轉，白了他一眼，小聲嘀咕道：“真的嗎？嘻嘻……”
“莫大人！”
一道如銀鈴般動聽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小劇場，擡頭看去，正是雀鳴樓的美夫人，紅娘。
紅娘一身粉色長裙，在屋內明珠的熒光之下，身段優美，配上那一等一的絕美容顏，稱得上莫凡見過，最優雅的女人。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您盼來了，您可來得比我想象中要晚。”紅娘媚眼迷離，臉頰上映着兩朵紅暈，看這樣子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莫凡抱拳作揖：“紅娘言重了！有如此雅興，可否讓在下也品嚐一下雀鳴樓的美酒？”
“好好好，紅娘求之不得。”她走上前，熟絡地挽住莫凡的手臂，身體輕輕地依靠在他身上，“走，咱們進樓上一敘。”
“小妹妹，借你家大人一用，你不介意吧？”
紅娘何等精明，豈會看不出文心眼裏閃過的一絲不悅，恰如其分地說道。
文心冷着臉，跟在他們身後，僅有半步距離：“我只是大人的護衛，你們要做什麼，並不需要和我說。”
“呵呵，倒是個真性情的好姑娘，莫大人，您也是有福氣。”紅娘輕笑幾聲，說道。
因爲兩人靠得很近，紅娘說話時噴出來的熱氣打在他的臉上，女人的幽香混雜着酒氣，不禁讓人心猿意馬。
好在莫凡經受過文心的千錘百煉，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所以內心雖然窘迫，表面上卻是淡定自若。
他的表現讓紅娘充滿了挫敗感，要說莫凡是個不好色的男人，身邊又怎會跟着一個這般漂亮的姑娘。但他竟然對自己完全沒有興趣，這讓紅娘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一行三人，心思各異，緩步進入樓上隔間。
“莫大人，請入座，我這就讓下人準備一些酒菜。”
說完，紅娘便出門忙活起來，留莫凡與文心在房間內，氣氛一下變得尷尬起來。
莫凡輕咳幾聲，表情有些不自然：“文心，你站着做什麼，快坐。”
文心依舊冷着臉：“不用了，大人，我是您的護衛，豈能和您同臺喫飯。”
“嘁，文心……”
“大人，剛纔舒服嗎？”
莫凡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回答道：“舒服。”
嘶！
話剛出口，莫凡便知道情況不妙。果然，文心臉唰地一下黑了下去，眼眶紅紅的，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
正當莫凡準備起身哄哄她的時候，文心卻語出驚人：“果然，大人您就是喜歡大的！”
噗！
莫凡身體僵在半空，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你，你……”
“哈哈。”文心破涕而笑，對着他吐了吐舌頭：“跟你開玩笑的，大人，你喜歡做什麼就去做吧，不用顧慮我的感受。畢竟，我願意當小的。”
莫凡扶額長嘆，這是個什麼妖精，她是怎麼講出這種話的。
紅娘爲了招待莫凡，確實是費盡心思，這深更半夜的，她硬是讓下人準備了滿滿一桌菜餚，而且每樣菜的品相都非常不錯，顯然用料也是下足了功夫。
莫凡看着這些菜，心裏默默警惕起來，事出反常必有妖、人出反常必有刀，紅娘打的算盤估計不小。
“莫大人，實在抱歉，讓您久等了。”
出去一趟，紅娘竟換了一身衣裳，從粉色長裙換成了黑色紗衣，透明的紗衣，讓她平添了幾分嫵媚。
“這是雀鳴樓珍藏的龍涎香，您快嚐嚐，合不合您的口味。”
紅娘打開一支青色酒壺，一時間酒香四溢，似甜非甜、如夢似幻，光是嗅上一口，都沁人心脾、神清氣爽。
“好酒！”
莫凡眼前一亮，雖然他從未喝過酒，但作爲一名煉藥師，僅憑嗅覺，便知道這龍涎香並非凡品。
“您喜歡就行。”紅娘綻顏一笑，身體微微前傾，爲他倒上一杯酒水。
不知她是故意還是無心，她這個動作，恰好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莫凡面前。
他老臉一紅，心跳隨機加速，眼神快速閃避，並且在心中默唸四字真經，這才讓自己稍微冷靜一點。
他眼神微小的變化，根本逃不過紅娘的眼睛，她在心裏冷哼一聲，默默說道：“小屁孩，讓你故作鎮定！”
“大人，快喝吧。”
“請！”
莫凡微微頷首，端起酒杯，一杯下肚，動作行雲流水，氣勢豪邁。
但是下一瞬間，腹中傳來的一股熱流，卻讓他臉色大變，唰地一下變得通紅。
“這，這酒……”
啪！
莫凡眼前一黑，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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