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紅娘的計謀
嬰師解答完莫凡的問題之後，沒有着急動手，反而越聊越起勁。
莫凡點點頭，態度端正：“是的，名爲三元同花。”
“情報上顯示你是一個陣法宗師，我一開始還不相信。今日一見，確實擔得起宗師名頭。”嬰師毫不掩飾對莫凡的讚賞。
“說實話，原本想要解決你們，根本不需要我，以及兩位魔族朋友出手，但就是因爲有你莫凡在，我們不敢冒險，給予你超過元嬰期強者的待遇。”
莫凡苦笑幾聲：“前輩言重了，光是您一個人，就足以將我們盡數殺光。”
今日之事，也算是莫凡自食其果，若是他在紀藍面前沒有太驚世駭俗的表現，今天或許還有翻盤的可能，但很顯然，黑旗軍已經將他研究透徹，沒有給他一點機會。
嬰師看着他，表情慢慢多了一絲惋惜：“莫凡，若是給你一個機會，加入我們，你會考慮嗎？”
“不考慮。”
莫凡沒有任何猶豫，斷然拒絕。
“哎。”嬰師嘆了口氣，似乎在預料之中，“加入我們，就可以保住你身邊這些人的性命，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考慮嗎？”
莫凡苦笑，抱拳行禮：“前輩，您就別戲耍我了……我雖然自信，但也算有自知之明，今日黑旗軍設局甕中捉鱉，而我不過是吸引獵物出現的那塊誘餌罷了，根本無法左右您的決定。”
嬰師瞳孔震動，驚訝不已：“你都看出來了？”
“是的。”莫凡沒有半點開心，內心反而滿是愧疚。
因爲他的自以爲是，導致自己一步步走入敵人的圈套當中，而且還連累了身邊的朋友，這讓他非常難受。
莫凡頓了頓，將心中的想法娓娓道來：“黑旗軍真正的目標根本不是紀家，也不是八十五軍，而是通天錢莊！準確地說，應該是通天錢莊在鬼門關的分店！”
“你們一步步將我引誘至此，給我設下完全無解的圈套。因爲你們清楚如果通天錢莊知道我身處險境，必會出手相助。”
“只要祝冗和洛普離開通天錢莊，分店防守將會出現漏洞，黑旗軍就可以輕而易舉將分店洗劫一空。若是再心狠一些，黑旗軍甚至可以聯合紀家強者，將祝冗和洛普的命也留在這裏。”
“目的一旦達成，此戰收穫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厲害！這麼短的時間，你就將我們的計劃猜得八九不離十，老夫佩服！”嬰師讚道，“小小年紀，有此智慧，若再給你些時間，將來成就恐怕難以預見。”
“有一點我想不明白，還望前輩指點迷津。”
“請講！”
莫凡沉吟片刻，問道：“如此複雜的計謀，絕不是紀藍能夠想出來的，究竟是誰，在背後謀劃這一切？”
“呵呵。”嬰師輕笑一聲，“當初紀藍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紀家內部極力反對，畢竟通天錢莊的名頭實在太大，又有誰敢算計他們。”
“但有一個人敢，而且她提出了一個完全沒有漏洞的計劃，只要按照她的計劃走下去，這件事就一定會成功。通天錢莊的財富，讓我們沒有辦法拒絕，只能冒險一試。”
莫凡接過他的話，將心中那個人的名字說了出來：“敢問，您說的這個人是不是雀鳴樓的紅娘？”
“正是！”
嬰師大笑幾聲：“紅娘的智慧獨步天下，而你是爲數不多能與她媲美的人，着實讓老夫大開眼界。”
莫凡沉默不語，這個女人，確實十分可怕。
“不妨告訴你，紅娘其實是黑旗軍的軍師，她蟄伏在鬼門關，最初的目標是紀家，但你的出現，讓她看到新的希望。”
“我想不明白，紅娘是如何肯定我能夠得到通天錢莊的賞識？”
“因爲她的本體不是人類，而是傳說中的九尾妖狐，她的眼睛能夠看見一個人的氣運，與通天錢莊的氣運刻畫有點類似。”
嬰師感覺已經勝券在握，話匣子已經完全敞開：“據她所言，她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對於通天錢莊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至於有多重要，她用了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休慼與共。”
“她說她從未見過有人能達到這個程度，爲此，她花了很大功夫去了解你這個人，收集了你非常多的情報。”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在山脈中丟下的兩個小奴隸？”
莫凡微微一愣：“記得，小二和小三，難道說……”
“沒錯，他們被紅娘的人抓住，通過拷問，他們將你的情況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紅娘知道你身上有第十軍軍長的令牌，她篤定，你蟄伏在紀藍身邊，是因爲你盯上他的財富，而你的貪心，正是後續一切計劃的保證。”
嬰師的話，好似一把吧利劍，刺在莫凡的心上。
“紅娘說，你很聰明，也很自信，所以會擁有聰明人的通病，那就是太過自以爲是。以你寬厚的性格，只要跟你講一個悲慘的故事，就足以打消你許多疑慮。”
“最關鍵的是，紅娘口中的故事，都是真實存在的，讓你根本沒有辦法懷疑。而且你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紀藍的身上，只要你對他的財富有想法，那這個圈套，你就一定會踩！”
莫凡如遭雷擊，呆呆地愣在原地，半晌沒有說話。他的身體冰涼，體內的血液好像都停止運轉。
“我，我敗了？！”
“不，不，不，只是有心算無心，你不算敗。”
嬰師還好心地安慰他，只是眼中多了一份擊垮天才的興奮。
莫凡自從擁有系統以來，不論是修行，還是與巨擎周旋，他都沒有遇過挫折，偶爾碰見險境，也都一一化險爲夷。唯有這次的事情，狠狠地給他上了一課，讓他清楚地認識到，在礦區山脈這片土地上，人心有多麼險惡。
“呵呵……哈哈哈……”
莫凡突然笑了起來，而且笑聲越來越大，直到把眼淚都笑了出來。
“大，大人……”文心看到他這個樣子，心如刀絞，只恨自己沒有能力幫助他。
嬰師惋惜地搖搖頭，感慨道：“一個天才的隕落……”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莫凡的笑聲卻戛然而止，猛地擡起頭，眼神如利劍般凌厲。
“黑旗軍、紅娘！”
“從今天起，我盯上你們了！”
嬰師想要嘲笑，卻發現自己被他的眼神震懾住，嘲諷的話不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有那麼一個瞬間，嬰師甚至有點後悔去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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