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霧山、清源與星竺
莫凡指了指周圍，攤開手，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也算是無辜，在屋頂上賞着月亮，就被你悄無聲息地拉入幻境，哦，不，溯離之河中。然後醒過來，又把我帶到虛空之地裏，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不是專程過來測試您的評級嗎？”
“所以結果呢？”
“是啊，師尊，結果是什麼？”一旁的祝冗好奇不已，瞪着眼睛等待結果。
清源道人有樣學樣，雙手攤開：“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
莫凡和祝冗異口同聲地驚呼，搞半天，原來清源道人連個結果都不知道。
“那我們在這裏幹什麼？”
清源道人見莫凡有些發怒，連忙擺手解釋：“你先冷靜一下，通天古籍對你的評級其實已經有結果了，但是需要三位大能同時在場，它才願意公佈。”
莫凡沒好氣地嘆了口氣：“那還不快點把另外兩個大能請過來？”
“是是是，我這就去召喚。”
祝冗在旁邊看得暗自偷笑，堂堂一代大能，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小輩整的完全沒有脾氣。
咚！
正當他在竊喜的時候，清源道人卻已經站在他身後，並惡狠狠地在他頭上留下一個暴慄。
“笑，還不趕快去召喚，再偷懶，小心我拎爆你頭。”
“嗚嗚嗚……”
祝冗捂着腦袋，委屈巴巴地向虛空之地中央走去：“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莫凡笑了笑，問身邊的清源道人：“這處虛空之地是你們打造的嗎？”
“正是，礦區山脈地域遼闊，平日裏想要見一面非常不容易，所以我們特意開闢一處虛空之地，實體與分身投影能夠共存。這樣一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能及時會晤。”
“倒也是方便……另外兩位大能，分別是誰？人怎麼樣？好不好說話？”莫凡搓了搓手，感覺有點緊張。
“呃。”清源道人愣了一下，表情古怪：“他們爲一男一女，男的叫霧山，是我二哥；女的叫星竺，是我小妹。”
“清源、霧山、星竺……”莫凡咀嚼着三人的名字，讚道：“有山有水有天，名字都很有寓意，你們是親兄妹嗎？”
“不，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勝過親人。”清源道人淡淡地說着，眼裏的熱切卻是溢於言表。
莫凡微笑着點點頭，感覺有些羨慕：“星竺這個名字一聽，就知道她是一個溫柔的女人……”
“咳，也許是吧……”
召喚的過程比莫凡想象中的還要簡單，祝冗只是對着虛空掐動手決，並唸叨幾句話語，虛空中便開始涌出兩道可怕的氣息。
兩道氣息在空中分別匯聚成兩張模糊的巨臉，一男一女，正是清源道人口中的霧山和星竺。
莫凡眨了眨眼，巨大的臉龐雖然無法看清女人的容貌，但久居高位的氣質卻是讓人側目。
“應該是大美人！”
莫凡暗暗想着，但是女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狠狠擊碎了他的幻想。
“清源！你這老道士，讓你去鬼門關，你丫的去了差不多半年，你是不是想死？！”
星竺的怒吼聲在虛空中迴盪，震得地面抖三抖，若非虛空之地比外界堅韌，整個空間恐怕會瞬間坍塌。
莫凡：“......”
一滴冷汗在他額頭上滑落，我的天，這個女人好火爆的脾氣。
清源道人尷尬地賠笑：“小妹……”
“叫大人！！”
“星，星竺大人……”
另一張巨臉笑意已經快要憋不住，模糊的五官，在漆黑的世界裏，看上去十分有趣。
“清源不負使命，跋山涉水，順利完成任務……一路上，助人爲樂，爲通天錢莊的名聲增添光彩！”
“嘁，臭道士！你是幫你的破道觀收徒吧，再收下去，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想叛離錢莊了。”
清源道人臉色一正，豎起三根手指：“古籍在上，若我有二心，當場誅滅，不得好死！”
霧山和星竺看到他這個樣子，同時露出驚容。
霧山：“三弟，言重了，小妹只是開個玩笑。”
星竺表情僵硬，十分扭捏地說：“三哥……我……”
“不用說了！”清源道人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我心照明月，就算對天道立誓，我也不懼。”
莫凡站在一旁，感覺有些好笑，清源道人這是仗着自己不受天道約束，什麼話都敢說出口。
“好了，好了……”霧山打破僵局，將話題轉移：“三弟，你的頭髮怎麼回事，難道最近大陸流行光頭嗎？”
“我……”清源道人一時語塞，偷偷瞥了一眼莫凡，咳嗽幾聲，說：“斬去三千煩惱絲，一心追求通天道，這是境界，你不懂。”
“你在騙我們？！”星竺發現了問題所在，頓時怒不可遏：“快說，你身上的天道怎麼消失不見了！”
“天道消失？”霧山愣住，閉上眼細細觀察，發現確實如她所言，不由得皺起眉頭：“老三，什麼情況？天道消失可不是一件小事。”
“我，我……”
見他扭扭捏捏的，星竺忍不住喝道：“快說！”
“是我做的。”莫凡向前一步，對着虛空中的兩張巨臉說道，並沒有因爲他們可怕的氣息而感到畏懼。
星竺皺了皺眉頭：“你是誰？”
“晚輩莫凡，見過通天錢莊兩位大能。”
霧山饒有興趣地看着他：“你就是莫凡？”
“正是在下。”
星竺冷哼一聲：“大言不慚，你不過小小金丹期，連天道都未曾觸摸到，哪來的能耐，斬斷清源身上的天道。”
“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嘶！”
莫凡的話，讓清源道人和霧山大驚失色。清源一個閃身衝到他面前，想要捂住他的嘴，卻被他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只好悻悻地小聲勸說。
“莫凡，不要衝動，星竺大人是錢莊一把手，地位還在我之上……”
“那又如何？”
莫凡無所謂地聳聳肩，這個女人講話的態度讓他實在太不爽，所以並沒有給她好臉色看。
虛空之地陷入短暫的沉默當中，就在大家以爲星竺會暴怒的時候，她卻只是冷笑了幾聲：“好，很好，你很有意思。我知道你是那個疑似天級評價的人，我可以暫時原諒你的狂妄……”
說到最後，她話鋒一轉：“如果你當真是天級評價，這事也就罷了；但如果你不是，那你就準備好遺言吧！”
殺意猶如實質，讓虛空之地颳起一陣冷風，使在場的幾個人全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莫凡仰着頭，與她對視了足有一分鐘，然後回過頭，問道：“她一直都是這麼蠻不講理嗎？”
蠻不講理？！
星竺額頭上青筋跳了跳，她已經忘記有多久沒碰見敢對自己這麼不敬的人，要不是疑似天級這四個字，估計早就忍不住一巴掌把莫凡拍成肉泥。
清源道人縮了縮脖子，不敢去看她的表情，小聲地說：“以前不這樣，只是後來……”
“清源，閉嘴！”
轟！
強大的氣勢再次讓虛空之地震顫起來，發出噼裏啪啦破碎的聲音，嚇得清源道人連忙擡起手，釋放出條條星河，這才勉強穩住虛空之地。
“好了，小妹，你這脾氣也該收一收，對一個晚輩，何必發這麼大火？”霧山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他適時地站出來制止這場鬧劇。
星竺微微一愣：“二哥，你……”
“無妨。”霧山勉強笑了笑，轉頭面向莫凡：“小夥子，說說吧，清源身上的天道是怎麼一回事？”
莫凡心思何等敏銳，瞬間便察覺到這位霧山情況有點不對勁，不敢插科打諢。對着他微微躬身，然後簡單地將溯離之河的情況重複了一遍。
“溯離之河……”
“聖地？”
聽完莫凡的解釋，星竺和霧山臉上寫滿了震驚，兩人相視一眼，箇中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星竺感覺有些鬱悶，因爲她知道現在就算莫凡不是天級評價，也沒辦法對他怎麼樣。
因爲一旦莫凡出事，清源道人也會立刻身死。
修行者存活於世，必受因果纏身，受天道約束。如果莫凡死亡，那清源道人相對於這個世界，就變成了不受約束的孤魂野鬼，這是天地自然所無法忍受的，它會立刻降下天威，將清源道人剔除出去。
“哎……”滿心的鬱悶，最後都化作一聲嘆息，星竺深深看了一眼清源道人，沒有多說什麼。
“呵呵。”感受到兩人的目光，清源道人淡淡一笑，瀟灑地說：“一切都是命中註定，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挺看好莫凡這個小子的，不管他是不是天級，能不能做我們的王，他能去到聖地，都足以證明他的不俗之處。”
“而且，他也沒有利用約束我的特權肆意妄爲，還是十分尊重我這個老人家的，只是……”清源道人頓了頓，仰起頭，咧開嘴笑，笑得人畜無害：“只是偶爾喜歡讓我叫他爸爸……”
星竺：“......”
霧山：“......”
莫凡眼皮跳了跳，暗罵一句，老狐狸，一大把年紀活在屁眼裏了，竟然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告狀！
隨即，兩道不懷好意，甚至暗含殺意的眼光從虛空中射出來，徑直落在莫凡身上，一股寒意讓他從頭冷到腳。
“呵呵，誤會，誤會……”
一滴冷汗從額頭上滑落，莫凡尷尬地擺着手，完全不敢與兩位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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