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三哥晏羽
這半個月她沒有再見到郎景麒,也沒有見到自己那驕縱的五姐。倒是難得過了一段安寧的日子,看着院子裏滿地的落葉,地面鋪上了一層金黃,而樹木已經光禿了枝椏。
門外翠雨揮手道:“郡主,王太醫讓我來喊您,隔壁院子的茶梅花開了,讓您去賞花呢。”
唐顏藝擡起頭看了一眼掛在天際的太陽,隨手將書放下,起身伸手拂去衣袖間的褶皺,緩步向着隔壁院子走去。
“翠雲姐,發現沒,我們郡主越來越有氣質了,感覺越來越漂亮了,要是再胖,再白就好了。”
“嗯,替姐將書拿過去吧。”
唐顏藝來到隔壁院子,目光瞬間被中央花壇的茶梅吸引,體態玲瓏,葉形雅緻,色彩瑰麗,想不看見都難。幾日前明明還是含苞的花蕾,沒想到今日的日頭不錯,花倒是開的嬌豔起來。
“藝兒,來過來和義父下盤棋。”
站在王太醫身邊的藥童王重則忍不住搖了搖頭:“師傅,您老人家每回都要和郡主下棋,但是每次都贏不了。”
“你知道什麼,我也是贏過的!”
聞言,唐顏藝微微笑了笑,來到茶梅花邊上,輕輕一嘆:“淺爲玉茗深都勝,大日山茶海紅,名譽漫多朋援少,年年身在雪霜中。義父,這幾株茶梅真不錯。”
“要我這茶梅好,詩更好!”
回身只見,一少年身着銀灰色圓領長袍,領口帶着刺繡,頭戴束髮銀冠,兩邊肩頭繡着淡青色雲狀花紋,一條金邊腰帶,使得整個人顯得頗具貴氣。
“三哥,何時回京的?”親王府三子唐晏羽,乃是五姐唐顏瑜一母同胞的哥哥。
只是唐晏羽向來浪蕩喜歡遊歷江湖,戰場有唐晏烽,他自然不會去參與,而唐覃宇也沒有爲難他,既然他喜歡遊歷江湖自然也不會攔住。所以很少在府中見到。
“哦,讓我瞧瞧,家中這幺如今長什麼樣了。此次回家,大哥讓我給你帶封信,給,我任務可是完成了。”唐晏羽笑嘻嘻的將信丟給了唐顏藝,就坐了下來。
看着唐顏藝那稍稍漂亮些的面容,忍不住感慨到:“王太醫,您這一手整容的本領可真不錯,妹在你這養着都快變得不像以前的她了。”
王太醫摸了摸下巴的鬍子,笑着道:“藝兒,天資不錯,只可惜之前身體太弱。等身子調理好了,就真的大變樣了,我怕到時候親王回來不認識,要怪我把他女兒藏起來了。”
“哈哈哈,那太醫你可要加油了,妹若是變化沒那麼大,我可是要把這話告訴父王,讓他好好笑話你一下。哪有不認識女兒的父親,王太醫這目標可是遙遠啊。”
唐太醫笑而不語,等唐顏藝將信看完,便直接轉身坐了下來,順手將信收了起來。
“三哥,你可是好長時間沒回來了,這次打算住多久?”
“母妃催着我回來,似是打算給我親了,只有我了親,五妹和你纔可以親吧。不過我不會這麼快親的,怎麼樣,妹有喜歡的人沒,有我就去告訴母妃。”唐晏羽的目光始終落在唐顏藝的身上,變化太大,大到他有不敢相信,難怪妹妹要喊我回來。
三人一起天南海北的暢聊了一會,王太醫就先行離開了,他知道這兄妹兩怕是有話。
“哼,你變化倒是很大。”唐晏羽翹着二郎腿,冷冷的睨着唐顏藝。
“三哥也不例外啊。”
“別以爲你收買了父王和大哥,就可以在家中爲所欲爲了,要讓我知道你欺負老五,我什麼也會收拾你的。”
“拿什麼收拾?三哥還以爲我是以前的幺麼,任憑五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可惜,那樣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其實若是五姐不來招惹我,我還真看不上她,畢竟她現在也不過只有個郡主頭銜而已。而我,已經是二品郡主了,有這樣的名分在,只要我不犯錯,我的日子都不會太難過,又何必去找她置氣?”
“你!好,很好,你可要記住今日之話,且好自爲之吧。午後母妃會來接你回去。你在這太醫府也住了半個月了,是時候回去住幾日了。莫不是你覺得這裏纔是你的家?”
唐晏羽的臉色一變再變最終揚起一抹冷笑。
聞言,唐顏藝悠然的擡起頭,笑意卻在嘴邊盪開:“哦?若是我沒記錯,父王臨行前,就讓我住在太醫府,怎麼這才半個月,三哥就迫不及待的希望我回去?不過也無妨,畢竟是家麼,那就回去吧。只希望有些人,放聰明瞭,莫要將手伸過來,若不然別怪我不念情義。”
語畢,唐顏藝直接起身離開了院子,而唐晏羽的目光緩緩發生變化,最終腳下一,躍牆而出,直接離開了這院子不知去向。
此時,京城東市南面一家新開數月的酒樓內燕叄變裝喝着酒,眼角的餘光始終沒有離開門口,直到門外進來幾名男子,他的注意力更加集中起來。
只是沒過一會,他愕然的看着隨後走進來的人,神色猛地變了變,低下頭喝着酒,手卻忍不住握緊。
當那人進入包間後,燕叄將手伸出窗外,很快就有人悄悄來到了包間附近,埋伏起來。
包間內唐玉泓一臉傲然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過,沒事不要找本王麼?”
“王爺和主子承諾的事一直沒辦到,主子很擔心你是不是誠心合作?”
“哼,軍事佈防圖我已經安排人在找了,找到了自然會給你們送過,你們何必着急。倒是夏皇是什麼意思,威脅我?”
“哈哈,怎麼會。勤王殿下是主子的合作伙伴,怎麼會威脅您,更何況我們早就好,只要唐覃宇一死,我們夏國十年之內是不會出兵的,這是君子協議。”
窗外的人聞言險些沒衝進去,但是暫時不行沒有證據,一面的聽詞是沒用的。
聽着裏面的對話,燕叄終究是沒忍住。神色中帶着一絲同歸於盡的狠辣,就在他打算衝進去的時候,一人伸手拉住了他。
“這位兄弟,不妨回去問問你主子,是不是要你這麼做!”
燕叄詫異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人,青衫長袍,白裘立領,身姿挺拔但是燕叄一看到他腰間的令牌神色就變了:“神醫郎景飛!”
“正是在下,偶爾經過此地,沒想到遇上這位兄臺,今日運氣不錯,看來你的主子又將欠下我一個不的人情。”
“哼,放開。”
郎景飛微微搖了搖頭:“這就麻煩了,既然兄弟執迷不悟,可是要在下親自送你回去?先不你的身手不是勤王對手,一旦你此時進去,唐親王就將背上叛國的罪名。你死了,任憑別人空口白牙,倒是頗爲省事,如此一來你可還要進去?”
燕叄臉上怒容難掩,理智卻還在,仔細一想正如郎景飛所言,於是調整氣息,收了步伐,一個轉身向着太醫府趕去。路過親王府的時候,想到正在邊關的兄弟,心中升起莫名的悲哀。
爲了皇位,竟然要犧牲守衛邊疆這麼多年的王爺,還要這麼多人陪葬。戰事一開,豈是停就停的,夏國黑木軍如今是孤注一擲,勤王爲了私利,竟然陷將士於不義,這是賣國求榮啊。
這樣的人若是執掌天下,將是何其悲哀的事?想到這裏,燕叄加快了速度,趕往太醫府他要儘快,將這件事彙報過去,就是他親自前往送信也好過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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