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被盜
送走陳長江,高雪梅百感交集地站在院子裏好久。可下回家了。看着這幢自己收拾了許多年的房子,在墓地自己朝思暮想的家,心中不禁有一些傷感,景物雖然依舊,可是心中卻有了物事人非的感慨。
高雪梅慢慢地走向自己的房間,心中不但沒有預想中的輕鬆,反而有的只是無言的沉重。看着周月紅的房間,高雪梅停下了腳步,要和姐姐開誠佈公這件事嗎?因爲自己的不幸的遭遇,都源於姐姐的始亂終棄,要向她說起馬鳳魁嗎?
高雪梅習慣性的又去摸脖子上的那個項鍊,看着金光燦爛,耳邊彷彿又響起馬鳳魁分手時說的那句話,“請留着這條項鍊,不要摘下它,做個紀念好不?”高雪梅的心中一顫,她搖搖頭,不想去探索馬鳳魁話中的深意。
馬鳳魁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墓地,寶馬雖然在路上奔馳,心情卻難受的想要就此永遠疾馳而去。高雪梅終於離他而去了。高雪梅回到了她朝思暮想的“他”的身邊,卻將思念留給了他馬鳳魁。看着墓地裏,擺放着高雪梅的用品的桌子,整齊的疊着高雪梅的衣物的櫃子,一切宛如都還象昨天一樣,然而如今卻已經是斯人一去不復返。
菜地裏,豆角有氣無力的生長着,豆角葉子邊緣都有些發黃了,看來好像有些日子沒有澆水了。馬鳳魁站在那裏,眼前彷彿又出現了高雪梅在給菜園澆水的畫面。高雪梅是那麼努力的工作,對他無端而殘酷的懲罰咬着牙堅持着。只爲了高雪梅愛的姐姐可以免受這樣的苦楚。
馬鳳魁嘆了口氣,高雪梅那個小女人真是倔強的讓人心疼,然而卻讓他傷得那麼的徹底。
倘若可以重新再來,他真的希望高雪梅是在自己沒有心懷仇恨時和她相遇的。這樣他就可以在高雪梅的心中不再是個她曾經罵過的混蛋和惡魔。
然而時間不能倒流,曾經做過的事不能抹殺,只怕他在高雪梅的心中永遠都是個混蛋和惡魔了吧。馬鳳魁的心中空落落的。他真不知自己以後要怎樣生活才能減輕這種負荷。
李無言也呆呆的看着歡歡,任由有些氣悶的歡歡翻弄着他的頭髮。
變了,一切都變了。馬鳳魁悲哀的想,沒有高雪梅的這個墓地,從此再也不是安寧和靜逸,或許有的只是孤獨與寂寞。
一陣急促的電話聲打破了馬鳳魁的沉思,他打開電話隨意的問道:“喂,是馬輝明叔啊,啥事?哦,公安局找我!”馬鳳魁愣住了。
馬鳳魁的父親在四平郊區有一幢房子。因爲馬鳳魁在外地發展事業,根本沒有時間來這裏,所以房子一直在那裏空閒着。馬鳳斌因爲童年時在這個房子裏有太多美好的記憶,結果父母都離他而去,他也不想獨自面對這所大房子,所以他也沒在這個房子裏住上幾日。馬鳳魁原本打算讓馬鳳斌上大學時在這裏住,但馬鳳斌卻喜歡住在學校的宿舍裏。沒辦法馬鳳魁只好讓遠房堂叔馬輝明在這裏看房子。
昨夜四平郊區的家裏來了個小偷,沒想到這個笨賊卻被馬輝明事先放在圍牆邊的護欄扎傷了腿,被馬輝明逮了個正着而扭送公安局。因爲要求屋主到公安局來備案,所以堂叔馬輝明通知了馬鳳魁。
馬鳳魁驅車又來到了四平郊區,在公安局,馬鳳魁見到了馬輝明叔。馬輝明叔向他說明完情況,憤憤地說:“這個天殺的小偷。還好我準備了護欄,否則失竊的話,今天我可真沒有臉向你交代了。”馬鳳魁拍了一下馬輝明叔,示意他不要在說話,一旁的警察看到馬鳳魁問道:“你就是屋主馬鳳魁先生嗎?”
馬鳳魁道:“是的,我就是房主。”警察看了一眼馬鳳魁:“諾大的房子,怎麼就那麼閒置着?”
“因爲我在外面做事,所以很少回來。對了,那個小偷傷的怎麼樣?”馬鳳魁關心的問。
“沒有什麼大礙。”警察看了一眼馬輝明叔:“還好,這位老人及時將竊賊抓住了,沒有什麼閃失。”
馬輝明叔的臉一紅,不好意思的看了馬鳳魁一眼。
馬鳳魁看了馬輝明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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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輝明叔一眼,曉得他還在爲家裏進了賊,差點丟東西又麻煩了馬鳳魁跑一趟而懊惱。馬鳳魁安慰性地拍了一下馬輝明叔的胳膊向警察問道:“對那個小偷我要做些什麼嗎?”民警搖搖頭:“他做賊受傷,不關你的事的。”馬鳳魁一陣苦笑。
從公安局出來,馬鳳魁帶着馬輝明叔回到了四平郊區的家。
推開了久違的大門,馬鳳魁環視着家裏的一切。
這是個二層小樓。一樓是客廳,二樓是臥室。當年因爲馬鳳魁出國留學,而馬鳳魁的父母又因爲開礦的事務繁忙,漸漸地將生活重心放在了SP市裏,直到他們因車禍而離世。馬鳳魁又因爲要照顧弟弟與生意,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回到這個家了。
好久不曾回來過了。這裏記載着馬鳳魁所有的年少輕狂幸福的時光。馬鳳魁信步走在大廳中,四下打量着。雖然很久沒有人在這裏住了,可是這所房子卻被馬輝明叔維護得很好,傢俱都被擦拭得一塵不染。
馬輝明叔看着馬鳳魁興奮地直搓手,他期待地問馬鳳魁:“你什麼時候搬回來住?”
“我暫時要在北山上住,還不能回來。”馬鳳魁說。馬輝明叔失望地點點頭:“哦,那我給你照應着。”
“謝謝你。”馬鳳魁向馬輝明叔微笑道。
馬輝明叔嘆息道:“鳳魁,你真是長大了,有自己的發展了。”馬鳳魁忍不住又笑了他抱起了雙臂彷彿又看見自已在大廳裏瘋跑,馬輝明叔在後面追的畫面。
“哎,自從你父母去世後,你們都離開了這所房子。”馬輝明叔失落的說。
“很多事情,我也很無奈,那時馬鳳斌不想住在這裏,唉……”提起馬鳳斌讓馬鳳魁的心情又有些低落。
“說起馬鳳斌的事,我真爲他傷心,他不應該是個早逝的人啊。”馬輝明叔的眼圈有些紅了。
“哎呀!”馬鳳魁平息了一下情緒,“別說了馬輝明叔,已經過去的事情了。”馬輝明叔理解的看了看馬鳳魁。他知道馬鳳斌的死一定對馬鳳魁打擊很大。因爲從小馬鳳魁就很愛他的弟弟。後來因爲父母去世了,又是馬鳳魁最先從悲傷中清醒過來,承擔起撫養弟弟,操持家業的重擔。
馬輝明叔看着馬鳳魁有些疲憊的樣子道:“那你今天晚上在這裏過夜嗎?”
“這個……”馬鳳魁思忖了下才道:“我今晚在這裏住。”
“那我現在就去收拾房間。”馬輝明叔樂悠悠的去整理房間了。
馬鳳魁來到了二樓,準備去自己的房間小憩一會兒。但走進家門,不禁睹物思人,他想起了馬鳳斌,馬鳳斌竟然用他的生命證明他的愛情。
馬鳳魁無力的垂下頭,在心中無限感慨的問道:“馬鳳斌,你付出了你的青春和生命去證明你的愛情,卻被周月紅不屑一顧視爲敞履,你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呢?”
想起在建築工地,周月紅在自己面前是如何的賣弄風情,馬鳳魁心中的怒火又涌了上來。看來和馬鳳斌分手後,周月紅可並沒有讓自己閒着。看的出那個東郭正印是真迷上了周月紅,可是周月紅又是什麼表現呢?從周月紅對自己暗送秋波又言語曖昧的情況來看,周月紅真象個自己想象中的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真恨自己當初怎麼就跟豬油蒙了心似的以爲高雪梅是周月紅。讓高雪梅白白地受了自己那些無端的折磨。
想着高雪梅,馬鳳魁憤怒的心情平息了很多。高雪梅在家裏正做些什麼呢?或許她一定是很悠閒,很愜意的和她的那個他在訴說重逢後的喜悅吧。高雪梅還會記得他馬鳳魁嗎?也許高雪梅巴不得將墓地的記憶全部抹殺掉吧。
然而他好想她。
雖然只分開了幾個小時的功夫,然而他真的想她了。想着高雪梅的好,想着高雪梅的惱,想着高雪梅不曾回頭的背影。馬鳳魁的心忍不住一痛。高雪梅對他真的是毫無留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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