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得不說扎克這傢伙雖然廢話有些多，但是幾百句廢話裏面總會冒出來一兩個不錯的點子，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的，至少關於這一個調查的切入角度，對於羅來說是非常值得去嘗試一下的。
獨角鯨俱樂部有自己內部的資料庫。
裏面儲存了很多數據，從人員檔案到每一次接手的委託任務，以及各種交易的賬目。
而這個資料庫一直都是歷任的頭目在掌管着。
也就是說牛仔生前在管理這個資料庫。
而關於資料庫的事情，除了牛仔之外，只有扎克一個人知道。
“看起來，頭兒還是挺信任你的。”
在聽完扎克一連串關於資料庫的介紹之後，羅多少有些詫異。
牛仔的確具備了領導者的素質，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就是個五大三粗的大叔，但實際上，每一次任務部署，下達的每一個命令，都有是在他精密的算計之中的。
他知道團隊之中每個人的能力和擅長領域，卻也不會把所有東西都對自己的隊友全盤托出，就比如共生體的這次任務，他在整個任務過程裏安排了很多細節，包括扎克的潛行、共生體的掉包等等，如果沒有這些細節安排，他們可能會早早地就全軍覆沒。
而這個資料庫，在此之前羅是一無所知的。
相信其他成員也是不知道這東西的存在的。
畢竟這裏面隨便一條內容泄露出去，都會威脅到整個團隊的安全。
因爲這裏面儲存了每一隻獨角鯨的個人資料。
……
“頭兒只是讓我負責資料庫的安全維護系統，裏面的具體內容我根本就沒有看過。”
扎克搖了搖頭。
“資料庫有一套完整的加密系統，在這套加密系統的基礎上我構建了另一層安全鑰匙系統，裏面的程序每一秒都在運行着，沒有普遍規律可循，沒有確定的密碼……”
“所以？”羅摸了摸鼻子問道。
“所以，我得花費幾十倍的腦細胞去破解掉自己先前構建出來的安保系統，然後再嘗試着去破解資料庫原有的加密系統。”扎克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少來，你在構建那層安全系統的時候肯定會保留一定的漏洞留着給自己的。”羅冷冷地看着扎克。
“我發誓，我真的有想過這樣做，而且我還真的嘗試過，但是頭兒告訴我，他會宰了我的，我當時被嚇到了……就沒弄漏洞什麼的……”扎克悻悻地說道。
“廢物啊……”羅搖了搖頭。
“那你就好好地去破解自己構建的保護系統吧，大概需要多久？”
“不好說，自己構建的那塊，我還是有把握搞定的，當時後面那一層加密系統，說句實話，當時我有趁機稍微研究了一下，那裏面的程序手法有些過時，但卻非常實用，而且並不是純粹的數字加密，應該是虛擬程序跟實物相配合的一種加密手法。”扎克一邊回憶着一邊對羅說道。
“簡略點說。”羅在計算機這一塊毫無建樹，所以也懶得聽扎克說什麼技術問題的內容。
“通俗點解釋，就是那套加密系統存在着一把鑰匙，不是數字字母之類的密碼，而是一樣現實世界中的實物。”扎克想了一下，換了一個比較易懂的說法。
“就是說，還得去找到某樣東西才能完全開啓這個資料庫咯？”羅皺了皺眉頭。
“是這個意思啦。”扎克點了點頭。
“麻煩你告訴我你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羅看了扎克一眼。
“呃……”扎克動了動嘴脣，尷尬地笑道：“還真不知道耶……”
“那你有的忙了。”羅搖了搖頭，晃悠悠地往樓上走去，丟給身後的扎克一句話：
“今晚就把那層你自己構建的安全系統破解掉。”
“蛤？這東西丟給中情局的技術小組去弄也得搞個兩天，你讓我一晚上就把它破掉？你他媽把我當什麼了哦？天才？！！”
如果不是因爲桌子上放着價值十幾萬的電腦設備，扎克可能會把桌子給掀飛了。
“嗯……不是嗎？”
羅回頭看了他一眼，神色非常淡定。
“呃……”
扎克愣了愣，隨後一臉爲難地說道：“哎，你這麼說也沒什麼問題啦，我的確是比普通人要具備多一丟丟的天賦，但你要是一定要管我叫天才的話，我也沒什麼辦法……”
“那就今晚把它搞定吧。”
羅丟下最後這句話，就上樓去了。
大廳裏只留下扎克一個人在那唉聲嘆氣。
“天你媽的才……”
……
…
一頓瞎折騰之後，幾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
羅回到房間裏，放了一浴缸的涼水，脫光了衣服。
整個人連同頭部都浸沒到低溫的清水之中，感受着冰涼的水溫給自己皮膚帶來的刺激。
大概泡了有二十分鐘之後，羅才從浴缸裏爬出來。
他想試試自己能不能在不呼吸的情況下存活，但事實證明共生體並沒有改變他作爲一個需氧生物體的這一特徵。
如果沒有氧氣，他照樣還是會嗆死在水裏的。
至於會不會像受到外力創傷那樣恢復，羅就不知道，至少他自己感覺到了窒息。
在確定自己不能斷絕空氣之後，羅就停下了這個愚蠢的舉動。
經過冷水的浸泡，羅很輕鬆地就掃光了一天積累下來的疲勞感覺。
……
站在鏡子前，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各種傷疤。
他不是一個善於記住一切的人，身上這些傷疤有九成他都忘了是怎麼來的。
而且可以確定的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傷疤的數量只會越來越多。
既不嫌多也不怕少。
……
羅伸手關掉了浴室的燈光。
在周圍被黑暗籠罩之後，鏡子裏的自己立馬變成了一個由無數皮下血管系統編織成的藍色光人。
盯着鏡子裏自己泛光的眼瞳，羅看不到自己的神色，彷彿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一樣……
……
這段時間，基本上每天晚上羅都會在洗漱之後關掉燈火，靜靜地看着鏡子裏自己的詭異模樣發呆一小會兒。
並不是出於欣賞這副奇特的外表的目的，而具體爲什麼，羅自己也說不清，總之就是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他相信，共生體給自己的身體帶來的改變，絕對不止目前爲止所表現出來的這些特徵。
但剩下的那些還沒表現出來的究竟是什麼，羅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僅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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