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高空搏鬥
事實上，那些黑衣人並不是憑空出現的，也不是從什麼傳送門之類的地方穿越過來的。
他們是乘坐的隱形戰機降臨到這座大廈的，大廈上空那片空間，就是一隻懸浮在那裏的隱形戰機。
……
當然了，這裏所說的隱形戰機，並不是大衆觀念裏面的那種通過某種特殊的電波吸收材料使得雷達或者電磁等探測系統無法對其進行跟蹤的戰鬥飛機，而是真正意義上的隱形。
戰機的外殼上的模擬鍍層可以完全將不同視角被機身遮擋住的視野高度還原出來，可以簡單的理解爲，在戰機的下側，模擬鍍層可以完全製造出一片飛機上端天空的畫面，跟戰機邊緣的天空畫面進行無縫銜接，而且畫面是動態的。
除此之外，戰機也對各種高空探測和追蹤系統有近乎百分百的屏蔽效果，並且飛行狀態下，對人類聽覺來說，是完全靜音的。
只不過羅現在所能聽到的聲音頻率範圍已經超出正常人太多，而恰好他就捕捉到了隱形戰機上發出來的微弱低頻聲波。
當然，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回事。
……
此時，飛機的機艙之內，十三名黑衣人已經全部返程。
戰機上的主系統很快就察覺到問題所在。
“怎麼回事？凱恩人呢？”
“報告，他…呃………我在回來之前，好像看到他破壞了返程裝置，去追能源方塊了。”
“什麼？你們不是早就已經拿到能源方塊了嗎？還有，這幾具屍體是怎麼回事？”
“呃……情況有些複雜……”
“算了，閉嘴吧，我自己去聯繫他。”
“那是最好……”被系統語音訓斥了一頓的那名黑衣人悻悻地嘀咕了一聲……
……
與此同時。
隱形戰機下方。
羅和黑衣人，也就是剛纔主系統語音中所說的“凱恩”，兩人正在大廈的外壁上展開廝殺。
“砰！”
子彈沒有擊中羅，卻炸碎了正上方大概七八十樓左右樓層的建築玻璃。
碎裂的玻璃從高空滑落下來，就像幾十把大小不一的刀片同時從天而降，直接朝着羅的頭頂砍下來！
羅很迅速的避開這些嚇人的菱形玻璃片。
而凱恩全完全沒有閃躲，直接任由那些玻璃碎片砸在自己身上，卻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大塊的玻璃碎片接着高空甩下來的高速，旋轉着砍在凱恩肩膀、軀幹甚至脖子和頭部，結果只是碎裂成更多的碎片。
……
子彈不停地摧毀着正上方樓層的外壁玻璃，不停有崩碎的建築玻璃從高空砸落下來。
短短十秒左右，正下方的街道上就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因爲交通幹線上發生了非常嚴重的車輛堵塞，很多車主都紛紛從車子裏走出來詢問情況，而某些剛好比較靠近大廈的倒黴鬼，就跟高速砸落下去的玻璃發生了親密接觸，輕者血肉模糊，重者直接被削掉半個腦殼……
場面極度血腥，且令人作嘔。
……
羅在迅速的避開凱恩的火力。
哪怕僅僅依靠十個手指和腳尖在建築玻璃的銜接間隙之中來回跳躍攀爬，他的速度也非常之快。
而對於凱恩來說，心情卻非常糟糕了。
他不明白自己的槍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稀爛了。
不管是純粹地依靠主觀去苗準射擊，還是運行自己腦殼裏面的數據分析系統對羅的行動路線進行預算，他依舊沒辦法擊中哪怕一槍。
因爲在體驗過他先前的精確計算系統之後的羅，完全改變了自己的所有行動習慣路線，他的動作幾乎無規律可循。
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壁虎一樣，在大廈外壁上亂爬亂跳，但就是剛剛好躲開了凱恩的所有點射。
“該死……”
凱恩暗暗罵了一句。
他越大越惱火。
但是羅卻越來越得心應手。
他的體能完全足夠他在如此高空的位置活動，甚至到目前爲止他都沒有感覺到疲憊，反而是越來越熟練於在所有玻璃板塊間跳躍。
而且凱恩一直在試圖計算出羅的所有行動規律，但是羅又何嘗沒有在計算着對方呢？
他並不是一味地漫無目的地逃竄，而事實上，凱恩的每一次開火，羅都記在了腦子裏，他一直在尋找一個機會……
……
“砰砰！”
大概在過去了二十秒左右的時間之後。
羅在即將從當前位置直接跳躍到左前方的玻璃方塊位置的時候，他毫無徵兆地改變了自己的動作，他躍到半空中的時候並沒有伸手去抓住即將到達玻璃銜接空隙，而是飛速地反過身來朝着下方凱恩的位置甩出那把餐刀！
“嗖！！”
餐刀撕開了空氣，就像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一樣刺向了凱恩所在的位置！
高空中的風速非常大，但即使如此，餐刀的飛行軌跡卻沒有絲毫受影響。餐刀本身的材質非常輕盈，但是從羅手中離開之後，卻彷彿被賦予了極高的質量，衝刺向凱恩竟然有了一絲千鈞壓頂的氣勢。
刀的速度太快了。
快到連凱恩的高速運行系統都沒有能及時反映過來，他完全來不及去閃躲。
但是餐刀並沒有刺中他，當然，羅飛出來的這一刀所指的目標也不是凱恩。
而是凱恩手裏的槍。
按照他先前幾十秒內所觀察得出的結論，凱恩會選擇在他每一次從一塊玻璃跳躍到另一塊玻璃的空隙間開槍射擊，因爲不管羅的速度再快，當他整個人完全騰空着的時候是無法躲避子彈的。
但羅在等着的就是這個機會。
並且他的目的也成功達到了。
餐刀分毫不差地卡進了凱恩武器的槍管內，而那個時候，凱恩剛好扣下了扳機！
“砰！！”
這一聲爆鳴聲跟原先的所有槍聲都不太一樣，它聽起來比較沉悶，而且夾雜着一些金屬碎裂的刺耳聲音。
……
凱恩手裏的那柄高破壞力步槍的槍管直接炸成了兩節，並且整個槍身內部的結構都完全損壞。
要知道，那可是具備足以穿透幾十公分混凝土的威力的子彈，子彈直接在槍管內部炸開，如果是普通槍械的材質，可能會被炸成碎片。
槍沒有完全變成碎片，但基本上也是廢掉了，炸膛產生的瞬間衝擊直接撕毀了凱恩持槍的右手手臂上的衣袖手套等東西……
卻完全沒有傷到他。
這一點羅早就心裏有數，他並沒有指望武器能炸掉對方一直手臂或者造成什麼傷害，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只是毀掉對方手中的武器而已，畢竟他已經確認對方就是類似維克托那樣的生物。
凱恩裸露在外的整條手臂都是金屬材質的，跟維克托幾乎如同一轍。而且根據羅自己的分析，凱恩的軀體機械成分應該比維克托要高很多，這一點從他四肢都可以釋放對建築玻璃產生牽引的能量脈衝就可以看得出來。
……
一把餐刀換掉一柄破壞力驚人的武器，可以說是非常賺了，況且再次之前這把刀還先後收割了好幾條鮮活的生命，這大概是世界上“刀生價值”最爲崇高的一把餐刀了……
……
不過事情還沒完。
羅在半空中甩出那把餐刀之後，也沒有去伸手去抓住身邊的玻璃銜接間隙，而是直接就這樣從高處衝了下來！
這一連串動作全都是計劃好的，他最開始選擇的跳躍方向，就是將自己和凱恩兩人的相對位置調整到同一豎直線上，使得自己處於凱恩的正上方，而凱恩正好位於他的正下方，垂直！
他們兩人相距大約十五米左右。
羅就這樣義無反顧地從高空撲了下來，直接撞向了下方已經被毀掉武器的凱恩！
凱恩完全沒有躲避羅的衝擊。
他把炸燬了的武器往身後一丟，直接橫起雙拳衝向了羅！
“轟！”
他們兩人就像是兩顆人形炮彈撞在了一起！
羅很少做這樣硬碰硬的不要命舉動，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絕對是更加傾向於選擇相對自損性較小的殺人方式，但是鑑於他現在完全不懼怕受傷，可以說命非常之硬，所以連帶着戰鬥方式了發生了變化。
羅雙拳直接砸向了凱恩胸口，而凱恩則是很穩定地直接用雙手扛了下來。
但是緊接着，羅抓着凱恩的手臂，迅速地將自己整個人的姿態從倒立翻轉爲正立，藉着慣性狠狠地弓起身子雙腳踹在凱恩腹部上！
這一踏的力道極重。
羅從上方衝下來的動能完全被抵消掉，並且整個人還往上彈了兩米左右，穩穩地抓住了一塊建築玻璃的邊緣停住了身形。
而凱恩則是直接被踹翻下去。
他就像在平地上做了個後空翻一樣，退後了數米，卻依舊穩穩地“站”在建築玻璃上！
“咔嚓……”
腳下的建築玻璃同樣發生了與之前一樣的龜裂痕跡。
……
羅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這個眼前這個傢伙不僅僅四肢是機械的，甚至於他的的軀幹都是金屬材質的。
但他沒有去猜測對方身上到底還保存了多少人類器官，僅僅是稍微穩了一些身形，羅就再度鬆開了抓着玻璃邊緣的手，朝着凱恩的位置衝了下去！
“砰！！”
人體骨骼和金屬機械劇烈撞擊，不停地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悶響。
羅故技重施，接着高速下落的重力加速，一拳一拳地砸在對方僵硬的金屬機械體格上。
而凱恩則是連連敗退。
他現在的內心世界是充滿震驚的。
對方這個戴着頭套的傢伙究竟是什麼怪物？
凱恩的兩個猩紅色眼球在近距離搏鬥的情況下完全無法準確的捕捉到對方的動作軌跡，只因爲羅的速度太快了！
而且他系統內部傳感系統所計算出來的羅的攻擊力度，已經遠遠地超出了普通生物體所能具有的最大力量，注意，不是人類，而是生物體。
他的對凱恩軀體的每一次轟擊，都像是一次液壓機的高速撞擊，這還僅僅是因爲整個人處於半懸空狀態下無法完美髮揮的力量，但僅僅是這樣，羅的進攻衝擊力就已經瀕臨凱恩的機械製造材質所能承受衝擊的臨界點了！
怪物！
凱恩在公司裏見過不少怪物，而且他本身就是一臺高科技製造的怪物，但他從沒見過像羅這麼恐怖的。
並不是說這樣的進攻力度已經強悍到無法比擬，真正讓他覺得可怕的原因在於，羅是純粹的生物體！
他不像那些機械結合體，羅身上沒有任何機械代替結構，從凱恩的掃描系統上看，他的所有器官都是人類器官，除了各項生命體徵數據飆得極高以外，本質上來看，他還是屬於一個人類的。
一個人類爆發出了超越機械的力量，這纔是令人害怕之處。
凱恩甚至以爲自己在跟注射了戰士血清之後的人進行搏鬥，但是轉念一想，戰士血清也達不到這麼恐怖的提升效果啊。
眼前這個渾身黑色衣物，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個子讓凱恩的心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
“咣！”
羅又是一拳直接砸在凱恩胸口上，然後硬抗了凱恩的肘擊，緊接着翻身一個膝頂把凱恩轟退下去接近十米！
而他自己則是很輕鬆地在下落過程中抓住某塊玻璃的銜接間隙，掛在半空中。
而不等橫飛下去的凱恩穩住身形，羅又再次鬆開手，整個人貼着玻璃繼續朝凱恩衝了下去！
他彷彿有取之不盡的能量一樣，不停地對着凱恩的機械軀體進行狂轟濫炸式的進攻。
……
“該死！”
凱恩再一次被砸飛出去。
他踉蹌地在下方十幾米位置處堪堪停了下來，經過這一連番的轟炸，他身上的反重力裝置系統已經開始出現小範圍的故障了。
被一個存粹的生物體在近身肉搏的情況下逼到這種境地，對凱恩來說，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他裸露出來的金屬手臂上，已經出現了不少坑坑窪窪的凹痕，這些都是被羅用拳頭硬生生砸出來的，同樣的，他身上的其他位置也是如此。
凱恩死死地盯着掛在自己正前方的那個黑色身影，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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