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看到了
這就是周文給出的解釋。
……
如果不是因爲對方是唯一一個有可能扭轉自己生命損耗的人，以陽的脾氣，可能會直接把他腦子捏碎。
“其實你不用想太多啦，總之，能夠預測到的事情，我基本上都會嘗試着去窺視一下，一切都在我的控制範圍之內。”
周文淡淡說道。
……
對於周文的態度，陽並沒有在表示什麼。
因爲周文的這句話，讓他突然想到了些什麼。
……
是的，周文可以窺視未來時間，那麼，如果他現在就去看一樣一個月後他有沒有成功扭轉陽的人類細胞複製極限，不就搞定了嗎？
但是陽並沒有問出這句話。
因爲他知道，一旦自己詢問了，那麼兩人又將陷入到最開始那個複雜的時間悖論的問題之中。
而且讓陽沉默的還有另一個猜測。
那就是，如果，他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很久以前周文就已經窺視過的呢？
或者說，一切都在按照周文所想要看到的情況在逐步演繹着。
在這條主流時間裏，周文就像是導演，他在一點點地維護着事情的發展態勢，讓劇情往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上去走。
……
這算不算，也是一種可能？
……
不，不是可能，陽清楚地記得，周文曾經說過，他在過去就曾經窺視過現在，甚至就在旁邊靜靜地看着這個時間領域之中他自己與陽的對話。
這樣說起來，可能有些細思極恐。
但是從理論上來說，是絕對有可能的情況。
那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周文計劃的，或者說，是他通過一些細微的手段，一點點的造就出來的局面。
甚至於，連他自己的女兒落入到陽的控制，也是在他的預測之內……
…
陽越想越是覺得這個世界好複雜。
因爲任何跟時間牽扯上的問題，最終都會把人的腦殼繞暈。
陽也不例外。
然而作爲劇情之中的一員，現在主流時間領域的“劇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他並沒有任何扭轉的能力。
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
“哎，要是我也能穿越過去瞅一眼就好了。”
陽在心裏嘀咕了一聲。
不過他並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
……
陽把地上的筆記本往旁邊推了推，然後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趕緊趕緊，別浪費時間了，我還想要看看這一次進入到死亡邊緣的時候能不能更清楚一些地看到那些畫面。”
“你今天的廢話怎麼少了這麼多，我還以爲你又要問一大堆我回答不上來的問題呢。”周文撇了撇嘴。
“因爲我知道你答不上來啊。”陽聳了聳肩。
……
…
小小地廢話了幾句之後。
陽的死亡之旅有再度開啓了。
……
關於，爲什麼他跟別人不一樣，能夠記住自己在非正式時間領域之中發生的事情這一點。
陽自己也懶得去猜測了。
事實上，這個問題其實老早他就應該意識到了。
因爲在過去的無數次實驗當中，有不少幾次都是他發生了變異之後衝出了牢房。
而如果其他人跟他一樣能夠保存在非正式時間領域之中的記憶的話，那麼基地之中的看守者以及簡她們的腦子裏就會存在這樣一段記憶——陽變成了一隻怪物殺出了基地。
甚至於，她們只需要查一查監控，就知道周文出現在了牢房之中。
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對於非正式時間領域之中發生的一切，除了陽和周文兩人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一無所知的。
只是陽自己有些後知後覺罷了。
……
…
再一次，周文給他注射了一種不知名的藥劑。
……
因爲在非正式時間領域之中做任何事情，都完全不需要考慮後果。
他們就算是把基地炸了，也不會有問題，所以在實驗上，自然也就不需要各種尖端儀器的輔助了，儀器的存在只是爲了保證實驗的成功，而現在的實驗目的，只是爲了驗證一些問題，以及探索可能性。
所以，周文把那些複雜的環節全部省略了。
就只是將需要注射到陽血液內與共生體物質進行反應的東西帶來就足夠了。
……
…
再一次，藥劑注射到陽的血液之中。
……
沒有例外。
他最後還是掛了。
對於這個結果，陽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
相反，他心裏多少有些小期待，期待自己掛掉，以便於他再一次嘗試着去目睹那個模糊的幻境。
……
而這一次，也許是爲了迎合陽的期待。
他的死亡過程極度漫長。
……
周文站在牢房角落裏，看着躺在地上的陽的身軀一點點從分子的單位開始撕裂。
他眯着眼睛，快速地將這一切記到自己的腦海之中。
每一次的實驗都是一次珍貴的數據記錄。
都是他一下次實驗的基礎。
儘管看得出來，眼下陽肯定是死定了的，但是他並沒有因爲這個結果而切斷時間領域，而是靜靜地觀察着陽的整個死亡過程。
而此時躺在地面上的陽，正在以一種極度緩慢的形式，由內而外，很整體地在降解着。
就像是共生體遇到了某種物質，完全摒棄了陽現在的軀體一樣，它們開啓了自我毀滅的進程。
這是一個非常恐怖而又緩慢的過程。
然而周文對此卻似乎沒有絲毫意外的感覺。
他看着陽的身體一點一點地減少着……
……
而對於陽來說。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此刻發生了什麼。
或者說，他壓根也不想去了解自己現在是怎樣一種情況。
因爲現在的他看到了更加“神奇”的畫面。
……
他觸碰到了這個幻境。
不，應該說，他成功的進入到了那個幻境。
原本只是一閃而逝的模糊畫面，到後來，陽能夠感覺到這個幻境的存在，再到後來，他甚至聽到了耳邊的一些聲響。
而隨着他最後一次眨眼。
再度呈現在他面前的，已經不再是那個模糊的畫面了。
這一次，是一個清晰的、真實的世界。
……
“厲害了……”
陽看到了周邊環境。
嘴裏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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