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死亡
因爲他知道，一個將近五十歲的自己就站在外面。
雖然這個問題說起來，又要回到陽最煩的那個時空悖論的話題上了，但是可以簡單地總結起來，那就是，如果陽掛了，外面那個生猛的一批的人也會出問題，因爲他現在所經歷的這些外面那個傢伙都經歷過，他沒有理由弄死十六歲的自己。
所以陽打一開始就非常相信羅的各種安排。
他讓陽進入到飛行艦，陽就進來了。
因爲如果從客觀角度來分析的話，羅是知道陽進入飛行艦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的。
陽更加願意相信，現在他所經歷的這些，都有着一個完整的劇本，他們只是按照劇本在演繹罷了。
雖然說這種感覺非常操蛋，但也只有這樣的猜測是最靠譜的。
牆壁上的影子羅一直在告訴陽，他必須要丟下邦尼纔能有機會活下來，但是陽卻不這麼認爲，因爲他知道眼下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外面那個人經歷過的。
他並不擔心自己會死。
……
至少在剛纔他還不擔心。
……
但是現在。
“沃日，老子不會真的掛掉在這裏吧……”
陽發現無論他怎麼掙扎都無法將胸口上這塊尖銳的斷裂物從地面拔出來，而且他的狀態越來越虛脫，在他失去了自己的視力之後，緊隨其後他的聽覺也逐漸地消失了。
一瞬間，陽有一種恐懼感，或者說是一種極度厭惡的反感。
看不見，聽不見，感覺不到，這就是死亡。
這比他當初被羅壓制着充當旁觀者的時候的感覺更加不舒服……
……
“我也不想死啊，媽的……”
陽嘶吼着。
……
他開始有點慌了。
雖然一直以來陽都肯定，羅讓他進到飛行艦內來絕對有這某種目的，肯定不是讓他進來送死的。
但是現在看來，他的的確確就快死掉了。
情況好像有點失控……
陽發現不僅邦尼的死亡是他無法控制的，甚至於，他無法保證自己活下來……
……
……
飛行艦外，戰局已經持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就像陽猜測的那樣，人類聯軍的戰機羣總算是攻破了威爾人飛行艦的護盾，而剛纔在陽面前炸開的炮彈，就是人類戰機投放下來的。
而飛行艦上的預防系統也在做着反擊。
整片天空都在燃燒着。
……
“媽的，沒有這樣坑人的……”
“……早知道就不帶這個傢伙了，自己跑說不定還能活……”
陽腦子一片混亂。
他的肢體力量越來越虛弱。
隨着時間的推移，分解域場最終還是會將他磨成粉末的，只不過是因爲他的再生能力比邦尼更頑強，所以他能夠撐更長的時間，但是如果一直待在分解域場內部，下場絕對是跟邦尼一樣的。
……
漸漸地，陽開始聽不到外面的連天轟鳴，也感覺不到前方破損的飛行艦軀殼外灌進來的冷風……
而且他的聲帶也最終被分解，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
…
“早就跟你說了吧，丟下那個女孩，肯定早就已經逃出這裏了。”
羅的聲音在陽的腦海之中響起。
“媽的怎麼又是你？”陽不耐煩地迴應道：“你不是自閉兒童麼，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多廢話了？”
“你快把我玩死了，我還不能說？”羅冷冷說道。
“瞧你這話說的，如果不是我你指不定死了多少次了呢。”陽笑道。
“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你佔據主導權。”羅說道。
“說得好像我佔據主導得經過你允許一樣，呵呵。”陽搖了搖頭。
……
“現在徹底完了。”羅淡淡說道：“死在這種鬼地方鬼時間。”
“話別說得太快，要是真的死了，我們倆也就不能坐在這裏說話了。”陽撇了撇嘴。
“差不多了。”羅搖了搖頭。
“說你自閉兒童吧，你不僅自閉，還悲觀起來了。”陽損道。
“你早按我說的做，哪有這麼多麻煩。”羅冷冷說道。
“你懂個屁，所有的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個樣子。”陽笑道。
“什麼意思，什麼控制？誰控制？”羅問道。
“不知道啊~”陽擺了擺手。
“……”
“誒，不管你信不信，這一切，肯定有人在策劃着，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當然我這裏說的是很多年後的我和你，也有可能是別人，比如周文，總之，這些一環套一環的亂七八糟事情，絕對不是隨即發生的，巧合多到一定地步之後，就不是巧合了。”陽說着一大串令人很難理解的事情。
“瘋子。”羅搖了搖頭。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是這麼認爲的，我們只不過是這段時空之中的一個棋子罷了。”陽冷笑道。
“好吧，隨你怎麼說。”羅也懶得繼續跟陽扯這些虛無的問題。
……
“誒，話說回來，我佔據主導的時間裏，你也是意志並行狀態？”
陽突然意識到，羅對他現在正在經歷的一切似乎都是知曉的，這也就意味着當陽佔據主導的時候，羅並不像以往那樣處於時間遺失的狀態了，他同樣可以知曉陽正在經歷的一切？
“可以這麼認爲吧。”羅隨口迴應道。
“不，沒有這麼簡單，你並不是對所有事情都知曉，我從你的語氣能聽得出來。”陽搖了搖頭。
“……”然而羅卻不再回答他的話了。
陽很肯定羅跟以往自己處於旁觀者的時候的意志並行狀態是不相同的，至於爲什麼羅能夠知曉眼下陽的遭遇，這個問題他……也不是很明白……
……
兩人沉默了良久之後，都察覺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他們並沒有消失。
也就是說，在現實世界之中，陽還沒有死……
……
儘管主觀意識世界的時間觀念不能跟現實世界相提並論，但是隻要他們還存在，就說明外界的陽還活着。
……
而此時。
陽不知道的是。
在他面前，邦尼消散的位置，並不僅僅只是一堆灰燼……
那裏還有一些詭異的濃稠液體在流動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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