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落寞
……
言歸正傳。
聯合議會整合不死鳥公司殘局的計劃進行的還是比較順利的。
失去了總部高層的整個不死鳥殘部基本上已經不具備什麼抵抗力。
大概在戰後第一年裏，軍方就宣佈的一個全新機構的成立。
這個機構繼承了整個不死鳥公司所殘留下來的科技，算是聯合議會所能夠找到的對威爾文明最具有抵抗力的東西了。
……
短短兩年時間裏，世界格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整個世界都瀰漫着人人自危的氛圍。
……
威爾人的出現，讓世界從原本的七大洲格局劃分變成了現在的五大洲以及一個第六區。同時不死鳥徹底宣佈隕落，連那個邪教都不再掛用不死鳥這個名號。
死去的八個不死鳥高層之外，另外的兩個人銷聲匿跡，就像是從地球上蒸發了一樣。
這個潛伏了近百年時間的超級機構，從藍海事件開始一鳴驚人之後，鼎盛的紛亂時期只維持了幾個月時間，如同曇花一現。
而更讓人唏噓的是，隨着不死鳥的徹底隕落，原本這個世界上另一個公認的強大企業也徹底被打殘了。
那就是亞當科技。
雷爾在這一戰中，將自己的所有積蓄傾瀉一空，他的資金、戰術儲備，一切都花費在了這場戰爭當中。
戰後，就再也沒有人見到這個曾經舉世矚目的超級天才在任何公開場合出現過。
如果用比較通俗一點的話來形容的話，雷爾亞當現在就是一個破產的企業家。
說不上一無所有，但毫無疑問他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地位。
雷爾手下所有的戰鬥力都在與不死鳥的對抗當中死亡，從瑞秋格林開始，到最後死在威爾人手中的巴恩斯，以及他那支葬身在北極的機甲戰隊。如果沒有不死鳥存在的話，他將永遠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國家單位以外最強大的勢力，但現在他已經失去了曾經的這一切。
第一戰結束之後，聯合議會成立。
事實上，雷爾在這場戰鬥之中所做出的貢獻是史無前例的。
幾乎軍方所有派上用場的軍事裝備都是出自於亞當科技的技術支援。
但同時，雷爾的很多舉動，嚴格意義上來說是違法的。
比如他私自庫存了一個超大數額的戰鬥系統。
儘管這些都已經在戰鬥中損耗一空，但他的的確確是違反了自己和北美軍方簽訂的協議。
按照律法，他是要被關進監牢之中的。
而實際上，雷爾銷聲匿跡，讓很多人也有這樣的猜測。
雷爾被聯合議會關了起來。
……
…
但是不管外界如何猜測，官方都不會給予任何迴應。
而對於雷爾來說，第一戰過後，他雖然受了傷，但是並不嚴重，可毫無疑問的是，他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
以往的雷爾，在任何時間段，他都是充滿力量的那種人物，你可以看到他雖然有絡腮鬍，但卻沒有絲毫邋遢的味道，臉上有許些皺紋，那相對於他的年齡來說，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現在的雷爾。
就像是上帝抽走了他十年光陰，一下子進入到五十多歲一樣。
他沒有打理自己的頭髮，也沒有打理自己鬍子。
那副樣子，就跟接頭懶散的流浪漢差不多，也許唯一跟以往區別不大的，就是他那雙淡藍色的瞳孔依舊深邃清澈。
……
在雷爾的一處住所門口。
此時有很多身着黑色西裝的人在等待着。
他們並不屬於亞當科技，而是來自於AHB研究中心，現在直屬於聯合議會。
這些人全都筆直的站着，在他們西裝外套之下，是真槍實彈的武器。
他們在等候一個答案。
等候這座豪華卻覆蓋着塵埃的住所的屋主人給一個答覆。
……
今天他們有很大的可能會給曾經那個舉世矚目的人扣上手銬。
但也有可能不會。
一切都取決於對方的態度。
……
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但這批黑衣人並沒有對屋主人閉門的態度有任何意見，全都面無表情的在原地站着。
……
…
而此時，屋子內部。
雷爾癱坐在椅子前。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襯衫，但不像以往那樣無時無刻都扎着領帶。
桌子面前有一個空酒杯，和一張牀。
雷爾伸手拿起了桌面上盒子裏的一根雪茄咬住，又用同一隻手去拿點火器。
動作有些彆扭。
這是因爲他當初從自己的基地逃離出來的時候，左手骨骼被嚴重創傷，現在雖然恢復了不少，但後遺症就是他的肘關節再也無法像原來那樣自由彎曲了。
……
雷爾點燃了雪茄，深吸了一口。
輕輕把手搭在膝蓋上。
他的目光透過自己額頭上散落下來的灰白色髮梢，看向了牀上渾身扎滿了醫療儀器的一個人。
“忘了告訴你，簡還活着，昨天晚上我收到了她的簡訊。”雷爾臉上露出了一抹令人心酸的笑容，因爲他笑起來沒有絲毫愉悅，反而像是在哭，但眼神之中所表露出來的那種欣慰是真實存在的。
“老天……如果我的女兒真的就這樣死了，那跟我親手殺死她有什麼區別……”
雷爾嘆了口氣，呼出許多白色的煙霧。
……
牀上那個生命垂危的人並沒有辦法做出任何迴應。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可以聽到雷爾的話的。
“她沒告訴我她在哪，我也沒有追蹤到她的信號源，但是看得出來她害怕如果再不告訴我她還活着也許我會一直頹廢下去直到死亡。”雷爾呢喃着。
他並不在合乎門外的人是否會聽到自己所說的這些話。
反正對方本來就是來扣押自己回去接受最高法庭審判的。
但雷爾並沒有任何悲慟或者不甘的情緒。
他知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處於高層的人，所考慮的永遠都是價值，當亞當科技不再具備價值的時候，那就是他們數着法案上的條例來找雷爾算賬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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