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甦醒的初代
扎克的聲音不斷從通訊器中傳來。
“那我現在回去吧。”陽點了點頭。
有所收穫總是好的。
但是扎克卻說：
“別急，我想或許你應該繼續留在第六區，因爲據我目前所瞭解到的內容來說的話，初代的記憶當中關於神域的傳輸方式，就在第六區。”
……
“那就越來越有趣了。”
陽咧嘴一笑。
……
至少他們此前的行動已經獲得了效果。
因爲初代的甦醒，導致它在5號體內的分意識也同樣甦醒了過來，扎克已經成功獲取到了一部分來源於它的意識內部的記憶。
……
“OK，先聽我說。”
扎克繼續解釋他的收穫。
“從弒神者的角度來看，初代本質上就是在某一次威爾人對抗神的戰爭當中偶然獲取了來自於神的本質因子，從而達成了近乎完美的融合，而後續的弒神者也是以差不多的方式被製造出來的。就和我們所猜測的差不多，威爾人的確對神域依舊維持着覬覦，但是在真正的實力達到可以和神對抗之前，它們是不會啓動歸途的，不過迴歸神域的方式一直都保存着……”
“那個方式是什麼？”陽問道。
“說起來也簡單，依舊是一個類似於空間傳輸點的形式，就像威爾人來到地球的方式一樣。”扎克說出了一個和他們兩人此前的預測一致的答案。
“我需要怎麼做？”
陽直接對扎克問道。
“製造蟲洞的技術我們有，但我們還缺少一樣東西，初代弒神者的維度因子。”
“呃……”陽眯了眯眼，他嘀咕道：“你這樣的解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想要抵達神域，就得先搞定初代？”
“你這樣理解是沒有問題的，就像我們此前所瞭解的那樣，想要實現空間上的遠距離傳輸，無非就是兩種方式，一，是在兩個傳輸點的位置上都佈置號穩固的傳輸裝置，就像第一戰時候威爾人和不死鳥建立的東西那樣，等於從兩端打開通道，第二種就是單方面開啓通道，但是這需要一個非常穩固的傳送因子，你可以簡單理解爲一種定位的方式，威爾人一直都試圖獲取大額度的能量進行單方面開啓通道，就是想要以這樣的方式將另一個星域的威爾人接送到地球來。而想要進入神域，那邊肯定沒有人會建立空間傳輸裝置，所以只能是通過單方面傳輸，威爾人只留下一個祕密傳送點，但是隻有傳送點是不夠的，需要傳送因子和能量加持。”
扎克緩慢解釋着。
“意思就是說，我們現在缺少初代弒神者的維度因子？”陽撇了撇嘴。
“對，我通過分析它的分意識的數據，多少理解了一下弒神者這個羣體的存在機制，初代通過對自己本體的研究，創造出了衍生新的弒神者的方式，他所獲取的神本體的因子，是來自於神域的，這樣的東西實際上就可以理解爲是對神域的一種定位，因爲那種能量因子是誕生在神域的，本質上具備了神域的維度規則。”扎克繼續解釋。
但是陽卻能夠聽得出來扎克所說的這些話到底意味着什麼。
“你想要我去搞到初代的什麼維度因子，我咋感覺這事情比搞到他的精子的難度還大呢……”
陽吐槽着。
事實就是如此，鬧了半天，想要傳送到神域，還是需要從初代的身上扣點東西下來。
而初代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大家都清楚。
想要從它身上拿東西，幾乎等同於找死。
況且爲了驚醒這個沉睡的惡魔，陽剛剛斬殺了一個初代的後輩，對方還沒有開始找自己的麻煩，他居然又得主動找上門去，這不是送死是啥呢……
可能現在地球上大部分的人都覺得陽能夠抗衡初代弒神者，但是到底雙方差距有多大，只有陽自己心裏最清楚。
他應該是最希望初代繼續陷入沉睡的人了。
……
畢竟打不過嗷。
……
“這件事情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扎克沉聲說道。
“當然有機會，但是麻煩你先弄清楚到底弒神者的這個什麼鬼因子是什麼東西，我得帶個玻璃管還是帶根針管去從它身上抽下來。”陽吐槽道。
“因子只不過是我在沒有明白這個東西之前隨便起的一個名字，畢竟地球上也沒有針對這種科研領域的研究，沒有學術性的命名，至於如何存儲這種東西，相信弒神者自己是可以幫我們做到的。”扎克緩緩說道。
“怎麼說？”
“弒神者的傳承，我想這個你需要了解一下……”
……
…
陽就蹲在這片荒漠上，手裏捏着一個通訊器，和扎克進行着遠程的學術溝通。
……
…
而與此同時，在第六區的另一個方向。
威爾人基地內部。
初代甦醒的消息在威爾人高層當中傳開來。
但是初代以及其餘的沉睡弒神者，都在母艦當中，母艦，此時還位於外太空。
甦醒的初代並沒有像陽他們預測的那樣狂暴發怒。
相反，在自己的其中一個新生後代被抹殺的時候，它的甦醒只是一種本能的反應，而不是情緒導致的，就如此前所說過的那樣，弒神者在漫長歲月的成長過程中，已經幾乎將高智慧生物體所具備的豐富情感都抹除乾淨了，即使是如同他血肉一樣的同種族同系後裔被斬殺，也無法讓初代出現絲毫的情緒波動。
但是甦醒的初代很清楚，這是一次弒神者的眼中損失。
從世界屋脊開始到現在，它們已經連續損失了兩個弒神者。
並且都是死於同一個人手中。
從初代弒神者的角度來看，他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對陽的痛恨入骨，也不是震怒發脾氣，而是意識到了危機，以及損失。
這是一種近乎冷漠的表現。
但也是從整個種族角度出發的最正常的態度。
當弒神者知道己方陣營已經損失兩個成員的時候，它沒有急着對陽進行報復，而是第一反應，彌補這種損失。
即使是對地球的掠奪，對威爾人而言，也只是整個漫長的種族發展歷程的其中一個小插曲而已，在這個過程當中它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盡一切的可能壯大這個族羣的實力，初代作爲整個種族最古老的一個成員自然更加理解這個道理。
爲了抹殺地球人類而付出沉重代價的事情，它們是不會做的。
對它們來說地球永遠都是囊中之物。
即使它們真的出動大量的軍隊兵力，殺死了陽。但是陽的死對於它們而言不會有任何實質上的收穫，相反，用更多的傷亡去換取陽的性命，這筆買賣對於威爾人而言是穩虧不賺的。
這是完完全全的從種族發展的角度去運行一場掠奪戰爭的態度。
……
當弒神者在母艦當中甦醒過來的時候。
它的四周圍是專門提供給弒神者沉睡的封鎖空間。
在這個裝置之內，隔絕了一切的外界干擾，是人爲能夠製造出來的最接近於虛無的空間狀態。
沒有任何物質元素的干擾。
……
甦醒之後的初代，脫離了沉睡的虛無空間。
它離開自己的裝置之後，看到了另外兩個同樣被迫處於沉睡狀態的弒神者後代。
刀疤和獠牙。
透過裝置的掃描系統可以看到這兩個傢伙的狀態，它們幾乎處於瀕死，沒有任何生命波動，肢體殘缺的程度，很容易讓人誤以爲懸浮在裝置空間內部的是兩具上古的屍體。
……
後方，是一片漆黑，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個類似的沉睡裝置。
初代扯掉自己身上那件已經殘破的外衣之後，赤裸着上半身，走出了這間昏暗的沉睡室。
……
在初代走出沉睡室的一瞬間，可以看到，這個看起來並不如其餘高級威爾人魁梧的初代的胸口上，赫然是一個貫穿的黑洞。
視線無法透過這個傷口看到初代背後的畫面，因爲在洞口內部，是一片渾濁。
……
這個黑洞洞的傷口邊緣的皮膚都已經焦黑壞死。
這就是，在世界屋脊的戰場上，黑斗篷和初代廝殺之後，在它身上留下來的傷口。
沒有絲毫的血腥氣息，但是卻能夠讓人看到之後不由得頭皮發麻。
……
“我們又損失了一個成員。”
初代用嘶啞的嗓音，以威爾人的語言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
“您不應該這個時候脫離沉睡室的。”
在沉睡室之外，陸續有幾個全息投影出現。
這些威爾人的身影，就是這一代的威爾人最高領導集團的部分成員。
它們基本看起來都極爲蒼老，甚至有的看着比初代還要老很多，當然我所指的是外貌。
……
“每死一個弒神組成員，我都會甦醒一次，我想在你們的作戰指揮之下，接下來我也沒必要繼續沉睡了吧。”
初代就這樣赤裸着上半身，緩慢行走在母艦內部。
它說話的時候，不夾雜任何語氣情緒的表現。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每一句話說出來，都有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威嚴。
言下之意很簡單，意思就是初代在指責這些領導集團的成員，在他們的指揮之下接下來威爾人可能還要承受更多的損失，甚至是繼續損失弒神者成員……
“那……%那是意外……”
面對種族當中最古老也是最強大的一位意志上的領袖，即使是這一代的最高統領，也不敢有絲毫違逆。
“我們還得承受多少意外帶來的損失？”初代的目光淡淡地從眼前這幾個高層的全息投影上撇過。
後者在被目光掃過的一瞬間，都噤若寒蟬。
……
…
一老羣少，沉默了良久之後。
初代將目光轉向它現在所處的這片區域的四周圍。
他看到了很多個治療倉。
艙內都是一些戰爭過後沒有死亡，還有一定救活過來概率的士兵。
當然，這些都是高等級的威爾人士兵，低等級士兵在受到嚴重創傷的時候，它的鎧甲就會直接融化肢體，將僅存的能量保存起來，高等級士兵同樣也有這樣的機制，只有足夠強大的體質才能夠經受住鎧甲的融化，當鎧甲客觀判斷傷者還沒有達到銷燬的程度的時候，總部纔會對這些傷員進行援救。
而即使是被送到母艦中進行治療的傷兵。
每一天，也會有很多的傷員被送出這間治療室。
因爲它們接受治療之後並沒有迅速好轉，在通過系統判定之後，就沒有資格再繼續呆在這裏浪費有限的資源了。
威爾人資源至上的理念，在任何一個方面都貫徹得無比徹底。
即使是面對同族人的生命，也是如此。
……
“這個也送出去吧。”
初代瞥了一眼自己跟前的一個治療艙。
治療艙內躺着的，是一個面目全非的高等級戰士，它的肢體破損程度極度嚴重。
鎧甲幾乎沒有一片是完整的，甚至有的直接鑲入它的肢體內部，更加令人頭皮發麻的是，它的頭上赫然還釘着一塊巨大的金屬碎裂物，這種程度的傷，難以想象它到底是如何撐到現在的。
這是世界屋脊戰爭上的傷員。
初代僅僅是冷漠地看了它一眼，就決定切斷它的治療。
“純粹是浪費而已。”
因爲它不認爲這個戰士能夠通過治療存活下來，即使僥倖活了下來，也無法在餘生對威爾人的族羣做出其他有效的貢獻了。
……
治療室的工作人員不敢違逆初代的命令。
它們迅速過來，切斷了該治療艙的線路。
接着，打開治療艙，將內部的那個威爾人戰士擡了出來。
……
這個渾身佈滿了傷痕的傢伙，雖然怎麼看都是處於瀕死狀態，但是令人震驚的是，它一直都維持着自我意識，沒有陷入過昏迷狀態，更加令人無法理解的是在工作者切斷了治療艙的所有能量供給之後，它依舊沒有斷氣，相反，整個人的生命氣息一下子更加劇烈波動了起來！
羅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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