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南荒
縱橫億萬裏的土地上,名山大川縱橫交錯,福地洞天星羅棋佈,上古祕境和遺蹟亦散落其間。
悠悠的無盡歲月裏,大大小小的國度坐擁其上。長生不老的飛仙傳說,代代相傳,人們對此深信不疑。
雲山國的南荒,千陽縣是這周邊大大小小一百多個縣城中平常的一個。
靠山喫山,靠水喫水,背靠這南荒十萬大山的平陽縣人,大山就是生息繁衍的生存依靠。
傍晚,進山歸來的人們喜悅的帶着一天的收穫歸家,耕地勞作的人們也停下手中一天的勞計,日出而息日落而作,城中也有凡夫走卒,走街串巷,商戶酒樓林立,瓦肆勾欄連片。
萬家燈火在這莽莽南荒之邊升起,此時的千陽縣顯得尤爲寧靜。
千陽縣的邊境之地的一座破廟之中,冉冉的篝火亮了起來。
這是個連個大門都沒有的破廟的入秋的涼風穿堂吹了個通透。
篝火被吹的一陣搖曳,邊上小巧的人兒趕忙伸手身子背對風口護住這微弱的火苗。
火上架着個有個缺口的陶罐,咕咚咕咚的煮一些野菜還有一個大大地瓜。
透着火光,那塗滿黑灰的臉上,兩隻黑黝黝的的大眼睛顯得格外的明亮,亂糟糟的頭髮蓋住了小小的腦袋,看起來蠢萌蠢萌的。
或許是食物的香氣隨着溫煮散發了出來,小乞丐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搓了搓手,拿起腿邊的一根樹枝,朝着地瓜紮了進去。
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剛出鍋的熱氣縕的眼睛都有點發熱。
小乞丐迫不及待的一嘴咬了上去,似乎燙的舌頭都化了,埋頭吃了起來。
小乞丐不是孤兒,本來和相依爲命的母親生活在這千陽縣郊的小村子裏,五年前母親突然患了怪病,昏迷不醒,爲了給母親治病把家中最爲值錢的那兩畝地還有一間老屋都賣了。
可惜依舊沒能留住母親一命,從發病到死,月旬的時間,太過倉促,病症也太過詭異。
本就不大的村子裏更是被傳的玄之又玄,都說是山裏的精怪來勾命來了。
人就是這樣的,十二年前孤身一人帶着襁褓之中的嬰兒來到這個小村莊的女人,總是被閒雜人等說三道四。
本來隨着時間的推移,人們的惡意也漸漸消失不見,可誰知又遇上這麼一場怪異的病症,一時之間,人們對於這僅存的小乞丐也是避之不及。
一開始還有人家願意接濟一些剩飯剩菜,時間久了,也就沒人在意了。
小乞丐花了所有的錢葬了母親,等到沒人接濟的時候,他便開始背景離鄉。獨自來到這荒村野外的破廟之中,餓了就弄些野果野菜,廟裏還有口大缸,是小乞丐裝水用的。到也在此地住了有兩年了。
埋頭大喫的小乞丐停了下來,似乎被眼前夜空中的跡象所震驚。
一抹黑紅色的亮光突然出現在這入夜的半空之中,一閃而過,向這老廟之後的深山落了下來。
這是?
仙神怪異的傳說在這片大地上自古就有流傳,有人說見到過身上裏有巨虎口吐人言,也有人說曾見過仙人出入青冥,反正,仙人着說並非無稽之談。
喫完晚餐,窩在老廟神像之後睡覺的小乞丐失眠了,心中對於仙人的嚮往被無限的勾引了出來,想起生病死去的母親,心裏的念頭越發堅定起來。
明天,一定要去探個究竟!
天邊微微泛起了魚肚白,露風的破廟中清城的寒意顯得刺骨。
小乞丐捲了卷身體緊緊的揪住身上這不知道是什麼野獸皮毛,一個激靈,睜開了眼。停了片刻,便起身不再貪睡。
今天他決定去尋找昨晚夜間的仙緣。他想長生!
來到存放食物的瓦罐前,廢了了不小的氣力挪開上面的石頭,從中取出了僅剩的風乾了不知道多久的臘肉。
本來這東西夠他喫一年的的,今天,決定要走了,索性全部拿出來,喫個飽,吃不了的,路上帶着也好當口糧。
拿出三個昨天新挖的地瓜,全部都煮了進陶罐裏,一個早上喫。剩下兩個路上帶着。
飽餐一頓的小乞丐,把那條蓋了兩年的破舊獸皮批在了身上,在破廟裏拿了把柴火刀別在腰間,打量了一番這老廟,毅然踏步離開,朝着那無邊無際的十萬大山進發。
他記得昨天夜裏那黑光的墜落之地,大概是在此方地界十萬大山的東部偏裏的地方。
他不知道要走多久,可他知道,只要一直朝着那個地方走,肯定錯不了。
從天上掉下來的東西,不會什麼痕跡都留不下來的。
日升而月落,小乞丐在十萬大山中度過了第一個念頭,此時的的他。站在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之前停下了腳步。
這一年的長途跋涉,讓他見識了這南荒叢林裏那野性的一面。
身上留下了像南荒採藥人一般的疤痕!胸前身後,四肢臉龐,有的奇形怪狀,也有的正在結痂,還有的舊傷未愈新傷又添。
險惡的環境裏,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活到現在除了運氣的眷顧,幫助他的就只有母親留給他的一個木質吊墜。
這麼多年了,小乞丐一直以爲這是母親給他做的一個小飾品,從來都是貼身帶着,寶貝的緊。賣房賣地的那天,小乞丐小心翼翼掏出來也想典當掉換些銀錢,可是那地主一看是個木頭玩意兒,連一個銅板都不願意出,無奈之下,他只好貼身放好。
當小乞丐第一次衰落懸崖的時候,他以爲自己死定了。
懸崖之下是個深不深淺不淺的大水潭子,就是這個水潭消減了一部分衝擊力,纔沒有讓他當場死去。被水流衝上潭邊的小乞丐渾身上下不知斷了多少塊骨頭,他以爲他死定了。荒無人煙的地方,沒有人來救起他。
直到胸口散發出來一陣陣的清涼,疼痛的消減,讓他看到了希望,恢復的速度比想象之中更加的迅速。只短短兩天,他就又可以行走攀爬。
當時的心中是詫異的,想起了母親那溫柔的笑臉,又想想胸前吊墜的神奇,一時之間,徹底的迷糊了。
難道母親是仙人?仙人也會死嗎?
他知道這吊墜的神奇對母親並不起作用,因爲下葬時母親頭上的木頭簪子和這個吊墜是一摸一樣的材質。
反正不管怎麼說,也是孑然一身,既然踏上了尋訪仙緣的道路,索性就一探究竟吧。
那道黑夜裏的光,給小乞丐內心深處刻上了名爲仙的存在。
大難不死的小乞丐知道了小木墜神異更是寶貝的當緊。
後來偶然之間他發現喝水之前用小木墜泡一泡,喝了之後身體涼嗖嗖的,氣力回覆得更快,肚子也不會疼,這讓他更佳的驚喜。
靠着這小東西,小乞丐在生死邊緣不知道摸爬滾打了多少回。
終於、此時的他來到了眼前這一片參天的原始森林之前。
再往前走就是真的南荒了,不同於外圍,從來沒人進去過還再出來。
外圍的採藥人到這裏也會停下,膽大的一些,還可以再往深處走個七天,那也是冒了極大的危險!一般上去進去裏面的採藥的人,哪怕只有七天,出來的也是十之一二。
緊了緊手中被磨的光亮的柴刀,小乞丐朝着密林深處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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