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樓海城
入眼可見的那些巨大而深灰如同陸地一般的東西，是一個個年份及其久遠的深海巨蚌，層層疊疊的靠落在一起。
像是一座漂浮在海洋深處的一座島嶼，只不過，這座島嶼與海洋徹底的融爲了一體。
細細的看去，這做島嶼的底部，還有深深的劃痕，也有被流水侵蝕的痕跡，還有燒灼？想來是海底的火山噴涌之下，所流過的痕跡。
本該隨波逐流的巨島卻是穩穩當當的漂浮在一個剛剛好的位置。
希望號的登岸，帶來的噪雜的喧譁，還算是平靜的海樓城，上萬年都不見得會有外人的到來。
雖然這座城池已經是西海妖庭比較巨大的城池，但是這個深度，並不是尋常的生靈可以到達的地方。
“比起幽然仙府來說，這裏的水下建築少了幾分精緻，多了幾分原始粗曠的感覺。而且隱隱約約感覺這座城池怎麼像是有種生命波動？”
阿蠻有些不理解的說道。
“因爲這座城，本來就是活得，這是好一個老蚌精，這得生長不知道多少年歲！”
風希回答到。
但是阿蠻鄙夷的眼神很快就落到了她的身上，這不是純粹開玩笑嗎？一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妖怪，居然在感慨其他物種的生命長度。
“難道會比你還要老不死嗎？”阿蠻不客氣的說道。
“不一樣的，有些是脫離了壽命的限制，時間這種東西已經無法制約其存在。
但這個蚌精，是真的一天天在老去，在一步步走向衰亡，不過其壽命的確非比尋常，我觀其命紋，縱使經歷的歲月的變遷，到如今爲止，它也不過是堪堪步入中年而已。”
張垚這一次倒是沒有偏幫阿蠻，因爲生命的神奇有些時候是不容被褻瀆的。
“那它不會修煉嗎？還是說如此長久的年歲爲何還不能超脫出這一方世界？”
阿蠻理所當然的說道。
但此時希望號卻是被手持兵器的蝦兵蟹將給團團圍住，對於這種突然到訪的陌生人，沒有任何種族會選擇以禮相待。
能夠不出手，已經是長時間的妖庭法則制約了這兇悍的海底妖獸的兇性。
一個人身鯊魚頭，背生骨脊似彎刀的頭領站出來問話，並沒有使用海妖的語言，而是使用本源大陸的通用語言。
“什麼人？擅闖我西海妖庭海樓城，還不速速報上名來。”
但是一到巨大的水球突然憑空出現，將希望號所包裹，水球像是有空間之力在其中蘊含一般，在海妖的目光中，水球逐漸縮小，被拽入了海樓城的深處。
一到像是剛睡醒一般的聲音傳遍了海樓城：“貴客臨門，不得無禮，各司其職。”
“是～”
雖然得到了城主的命令，但是很顯然，整個海樓城的海妖都在好奇，所來貴客究竟是誰。
這西海深處前段時間百萬年不遇的暗流涌動潮汐，是否與所來之人有關係？
突然被攝走的希望號並沒有讓船上的人驚慌失措，反而一到聲音回答了阿蠻的問題。
“自上古紀元，這西海還未稱作海的時候，老蚌我就已經在這裏生存了，我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月了，自出生便是天妖之境，在無所寸進，這世間的緣法便是如此了，給了你漫長的生命，高出一般生靈的起點，但是從我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再向上的可能。”
阿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裏暗自思忖到，果然，白給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連修爲也是一樣的道理。
“不過我活了這麼久，還有什麼看不開的？能守護一方水族，老蚌我已經很滿意了，這天地無窮，世界之大，一個西海窮盡我半生的精力尚不敢言全知，倒也是不羨慕其他。”求書寨中文
“但是，如此無爲，豈非無趣？”
忘憂極少開口，但是老蚌所說，似乎有些符合她目前的心態，如果自己不能很好的明白這一點的話。
那麼無盡的歲月後，自己會不會也如同這老蚌一般在默默無聞中，悄無聲息地老去？
“非是無爲，而是知天命，天行有常，不爲慾念所改，不爲變化而變化。既然我生於此，自當遵於此道。
何爲無趣？吾樂見這西海之靈，吾愛這西海之景，吾每日每時每刻，都處於這樂趣之中，何來無趣之說。”
光球在一座樓閣亭臺之前落下，這裏與之前所見之景，已然有了不同之處。
空曠而悄無聲息，海水在這裏變爲半灰之色，一顆珍珠之靈從地底鑽了上來，俏生生的看着希望號上面的一衆人。
阿蠻捂着嘴巴驚叫道：
“你是男是女？爲何你的樣子和聲音如此的不相匹配？難不成也是女裝大佬？”
張垚默默了頭，覺得阿蠻嘴裏面時常蹦出來詞語與此刻的環境確實有些不相符合。
“非也非也，何爲陰陽？老蚌我本來就非雌非雄，執着於表相，非常人之道也。”
此刻回答阿蠻的卻是一到非常好聽的女聲，這女子說完話之後變化做了一顆晶體剔透的珍珠，隨着暗流飄遠了。
而另一個則是再度從地底神奇的鑽了上來，相比較之前，這次的則是一個俊俏的男子模樣。
“你居然在播種西海？好偉大的志向！”
龜靈看到之後，忍不住插了句嘴，同爲水屬性生物，當然也對蚌精這種生物是瞭解的。
成了氣候的蚌精，繁殖後代一般來說都把精氣化作珍珠，脫離了原始的繁殖方式。
而眼前這個老蚌，從他們進來開始就所做的事情，就是一個接一個的再將它的精氣珍珠，撒向西海之中。
或許在另一個地方，這些珍珠會再次變爲海蚌，再一次生長髮育，這不是播種西海這是什麼。
“錯了，這傢伙是在煉製分身，然後再將分身順着洋流投擲出去，這樣一來，雖然它本人身處此地，並沒有移動，但是它卻可以看到更遠的西海各處。
珍珠有些可以作爲珍寶，可以作爲修煉所用，這老蚌精沒什麼壞心思還好，要是有啊，這西海之中，不，甚至是本源大陸其他地方，都已經被這老蚌滲透了吧。”
似乎是被張垚揭穿了老底，老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而包括風希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這張垚的話所震驚，還有這種操作？
想來也是，基本也不會有人去懷疑一顆珍珠有問題，那這樣想來，這老傢伙說的話有些口不對心啊。
那他一開始就把自己這一羣人強行邀請到這裏的目的，還有那幾番言辭就很值得懷疑了。
阿蠻一個跟頭扎入了水中，脫離了希望號，走在了這片看似深灰色的土地之上。
不時用力的跺了跺腳，深海的水壓還有這重水從四面八方而作用在自己身上的力道都不足以阻止阿蠻搞破壞。
立於原地，身上紫氣一閃，身後九山九海虛影閃爍，尤其是九海虛影，像是在源源不斷的吸收這西海中的神祕力量。
狠狠的用力，做勢就要鉚足了勁兒一拳將這個猥瑣的老東西給打出頭來。
強勁的拳勁，在這深海之中，短暫的打出來一個無水的空間，而腳下深灰色的土地，裂開了一絲縫隙。
阿蠻用手掰起來一塊捻了捻，喲呵，還真是泥土，卻是與她所想的老蚌的蚌殼有了些出入。
不服氣的阿蠻心中暗歎這鴻蒙山海真身不是很給力，六層圓滿之力，居然攻不破一個天妖的防禦，還是差了點味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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