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還是選擇了賀清辭
姜如月坐在副駕駛,瞥了顧嘉許一眼。
“我送你去醫院,你可要答應我三個條件,如何?”
顧嘉許沒得選,只能答應下來。
“好,就算你讓我去死,都可以。”
姜如月嗤笑一聲,“我還不至於這麼狠心。”
顧嘉許垂下眼眸,在他眼裏,世界上沒有比姜如月更狠心的人了。
但他不會說出來,只是抱緊小豆子。
突然間姜如月湊近過來,顧嘉許嚇一跳,連忙往後靠了一些。
他警惕地盯着姜如月,“你幹什麼?”
姜如月手撐在他身側,挑眉一笑。
“你不會以爲我要親你吧?”
顧嘉許嚥了咽口水,橘黃的車燈光芒將姜如月的臉映襯得越發溫和。
他嘶啞着聲音回答:“我沒有這樣想。”
姜如月不以爲然,扯過安全帶給他繫上,但沒有直接退回去,而是將手摁在他的薄脣上。
“記住你欠我三個條件,可別耍賴。”
見她再次重複,顧嘉許也一本正經的答應。
“我不會忘記的,也不會耍賴。”
車輛終於發動,顧嘉許鬆了一口氣,小豆子終於有救了。
狹窄的車廂內十分安靜,外頭的車燈照亮馬路,但其餘的地方一片漆黑。
雨水打在玻璃上,有一種分外和諧溫馨的氛圍。
顧嘉許警惕的心也軟了下來,不管姜如月說了什麼,至少她還是答應自己送小豆子去醫院了。
就在這時,安靜被一陣手機鈴聲打破。
姜如月接通電話,車內的音響自動連接,裏面傳出賀清辭焦急的驚呼聲。
“如月,你去哪了?東東發熱了,你快回來接她。”
顧嘉許頓了下,立馬抓住了不對勁,賀清辭怎麼知道他們出去了?
可他們現在都快到醫院了,這是最近的醫院。
要是姜如月調轉回去接賀清辭,又要耽誤半個多小時。
沒等姜如月開口,顧嘉許率先請求。
“如月,先送小豆子去醫院。”
電話那頭,賀清辭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東東快不行了,如月先送她去醫院。”
車輛不斷前進着,顧嘉許緊盯着姜如月,眼神中滿是忐忑不安。
他只希望姜如月看在小豆子情況嚴重的份上,能先送他們去醫院,再去接賀清辭。
可就在這時,賀清辭忽然驚呼一聲。
“東東,你怎麼了?別嚇爸爸。”
他聲音中帶着些哭腔,聽着都十分嚇人。
那一刻,姜如月忽然剎車緩緩轉頭看向顧嘉許,眼神中帶着一些晦暗。
“你先下車自己打車去醫院,我去接東東。”
如果換做以前顧嘉許一定會順從,可是此刻他懷裏正抱着生病的小豆子情況。
顧嘉許做出反抗,抓住姜如月的手。
“不行,小豆子情況嚴重先送去醫院,你再回去接他,也是來得及的,沒多遠了,只有一公里。”
“姜如月,就當我求你了,行嗎?”
他聲音中帶着些央求,期盼姜如月可以聽自己的。
可姜如月拉開他的手,直接將一把傘塞到他手中。
“對不起了,你先下車吧,我去接東東。”
車門咔嚓一下打開,外頭是狂風暴雨,裏頭的顧嘉許心碎了一地。
他怎麼那麼傻,居然癡心妄想姜如月會幫自己。
從始至終,姜如月面對選擇時,肯定會堅定不移選擇賀清辭的呀。
但顧嘉許還是看向姜如月,聲音中帶着一些隱忍的顫抖。
“村子裏應該還有會開車的人吧,叫他們送東東,難道不行嗎?”
以前顧嘉許都很無私奉獻,可這次他選擇小豆子。
姜如月眉頭一皺,“你怎麼那麼狠心,東東只是個孩子,反正你都快到了,走幾步又怎麼了?”
轟隆一聲,外面一道閃電劃過,彷彿劈中了顧嘉許的心臟,頓時鮮血淋漓。
他笑了下。
自己不應該問出那句話的,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他沒有再說什麼,撐開傘便直接下了車,頭也不回的,往醫院方向走去。
緊接着,他忽然跑了起來,背影帶着無盡的淒涼與悲痛。
姜如月壓根就不愛自己。
馬路邊,姜如月透過後視鏡看着顧嘉許奔跑離開的背影,眸光沉了幾分。
最後她還是一腳油門,拐了個彎回了姜家村。
十幾分鍾後,顧嘉許終於跑到了醫院,但他渾身已經溼透雨水,順着頭髮滴落在衣服上。
他用雨傘牢牢的將小豆子擋住,遞給護士時,對方都忍不住驚歎。
“那麼大的雨,他居然一點都沒淋到。”
顧嘉許苦澀一笑,“麻煩你快些給他檢查一下吧,他有心臟病,而且現在發高燒。”
“我擔心有感染,希望可以先做個檢查,再進行鍼對性的治療。”
他說出來的話條理清晰,讓護士都有些佩服,立馬帶着小豆子去找醫生。
顧嘉許扶着牆壁,眼前一陣發暈。
白天摔進池塘,現在又淋了這麼一場雨,他感覺渾身無力。
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有些燙手應該是生病了。
但他還是堅持等到醫生給小豆子做檢查。
很快醫生給小豆子做完檢查,對着顧嘉許解釋。
“患者沒什麼大礙,只是普通的高燒先進行輸液,這位先生,你要不去換個衣服?”
顧嘉許搖了搖頭,還未說話,便眼前一暈直直往後墜去。
他咚的一聲摔倒在地,眼前彷彿出現了姜如月的模樣。
姜如月蹲下來,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一聲一聲的呼喚。
“顧嘉許你怎麼了?”
顧嘉許微微皺眉,伸手想要觸碰,結果抓了個空。
原來這只是他在做夢而已。
他悽慘地笑了下,便直接暈了過去。
顧嘉許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但實際上姜如月真的出現了。
姜如月伸手摸了下他滾燙的額頭,對着醫生吩咐。
“趕緊給他治療。”
賀清辭抱着東東站在急診室門口,眼神晦暗地盯着這邊。
顧嘉許在姜如月心中的地位,好像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卑微。
至少不是外表所見。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
很快醫生給顧嘉許進行治療,輸上液後,他這才緩緩轉醒。
顧嘉許立馬坐起身,嘶啞着聲音追問。
“小豆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