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當做什麼了
“姜如月，請你離開。”
他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跟姜如月說。
而姜如月壓根沒有離開的打算，反而還湊近一些，手指擡起顧嘉許下顎。
“顧嘉許，你別裝了，我還不知道你嗎？”
顧嘉許平靜坦然注視着姜如月，“所以呢？你究竟都知道什麼，不如都說給我聽。”
但實際上，在顧嘉許眼裏，姜如月什麼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媽媽早就已經出事，不知道賀清辭的真面目，更不知道自己和她已經離婚。
而她還在用這些事情來威脅和噁心自己。
姜如月瞧見這樣的顧嘉許，目光冷了許多。
“你別以爲這樣做，我就拿你沒辦法。”
顧嘉許淡淡笑了下，只是等着姜如月接下來的反應。
她距離很近，近到顧嘉許可以清楚看見她捲翹濃密的睫毛。
以及那深邃如潭的雙眸。
可顧嘉許覺得自己始終看不透姜如月，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麼，更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陽光從廚房玻璃傾瀉下來，倒映出不一樣的細碎光芒。
顧嘉許整個人彷彿站在光裏，又似乎是背對着光的，永遠都碰觸不到這些光明。
“姜如月，不得不說，你這樣威脅很幼稚很可笑，對於我來說，我不會在意的。”
姜如月紅脣緊抿成一條線，正傾瀉着她的不悅與陰沉。
顧嘉許收斂目光，緩緩解開身上的圍裙，搭在餐椅上面。
骨節修長的手指撐住椅背，淡淡來了一句。
“姜如月，我希望你能認清楚，昨晚上只是一場交易，我們之間早就該結束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去做離婚公證，到時候我會當衆祝福你跟賀清辭。”
“也不會讓你的清辭受到任何傷害，怎麼樣？”
每次說出這樣的話，顧嘉許的心都如同刀絞一般難受。
他怎麼可能不難過，那可是自己曾經炙熱愛過的女人，貼身照顧半年，日夜盼着她醒來。
等她醒來後，又捨棄一切前途跟她成婚。
一開始相愛的一幕幕，如今都已經成了笑話，就如同蘭因絮果。
任何美好的東西，最終都只會走向滅亡。
姜如月聽聞顧嘉許這話，並沒有任何表情波動，只是冷冷道。
“不可能離婚。”
她擡腳逼近一些，手指在顧嘉許肩膀上輕輕拂過，就像帶走了一些灰塵，但壓根什麼都沒有。
“顧嘉許，我是不會同意離婚的，也不會成全你跟其他人。”
“更何況，你之前可是答應要把你爸媽用的那些錢都還回來的，要不我給你列個單子？”
顧嘉許面色陡然陰沉起來，只是冷冷道：“不要提我媽。”
他這裏是覺得杜梅不配當自己的媽媽，那就是個小三上位。
就算那麼多年過去，顧嘉許依舊不會選擇原諒，因爲那是關於媽媽的。
媽媽爲了自己一直隱忍着爸爸的荒唐無度，只是爲了讓自己不遭受流言蜚語所擾。
但最後自己辜負媽媽的期望，更是連最後一眼都沒看見。
他悔不當初，所以纔將媽媽的照片日夜供奉在房間內，以進行彌補。
而如今杜梅光明正大享受着一切，還要被姜如月當做是自己的媽媽。
顧嘉許無法接受。
“姜如月，她不是我媽，我說過很多次。”
他這話落入姜如月耳中，只覺得顧嘉許很幼稚，因爲以前的一些恩怨，所以跟自己親生母親鬧彆扭。
如今居然連媽媽都不願意承認了。
“顧嘉許，沒想到你是這麼良心的人，那可是你媽媽。”
聽聞這話，顧嘉許嗤笑出聲，慢慢往後退着。
他總算是發現了，無論自己說多少遍，姜如月都不會在意和相信。
就算自己說了，那不是他的媽媽，結果姜如月只是以爲自己在無理取鬧。
一想到這裏，顧嘉許便含淚笑出了聲。
他打開門，風便吹了進來，姜如月的髮絲和裙襬伴隨着鼓動。
顧嘉許垂眸立在門邊，淡淡開口。
“請你離開，這裏不歡迎你。”
姜如月心底驟然生出一股怒火，明明昨天晚上還好好的，結果天剛亮，這人就翻臉不認人。
她抿脣冷聲提醒：“顧嘉許，你可要想好，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要是這次機會沒了，你以後就別想既往不咎。”
顧嘉許知道姜如月這是在說之前的事情，她以爲只要一個擁抱或者親吻，就能讓自己徹底忘卻過去那些痛苦。
但他那些痛苦刻入骨髓，令人痛徹心扉。
姜如月每一次漠視和不在意，都如同尖刺一般狠狠砸在心臟之上。
他忘不掉，更不願意選擇原諒。
“姜如月，我不可能原諒的。”
姜如月眉頭一皺，“你別在這裏無理取鬧了。”
顧嘉許只覺得好笑，自己不選擇原諒，不順從他們的話所說，那就成了無理取鬧。
他忍不住冷笑出聲，深邃眼眸中含着看不透的淚光。
姜如月從來都不會給自己選擇，只是裝作一副寬宏大度給他選擇的模樣罷了。
“我沒無理取鬧，甚至十分冷靜，不可能原諒，也不會放棄離婚這個念頭。”
聽見顧嘉許這話，姜如月面色陰沉得都快能滴出水來了。
“很好，你到時候可別跪下來求我。”
顧嘉許不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姜如月離開。
走廊內一片安靜，顧嘉許站在那，一陣陣潮溼的冷意從腳踝漸漸鑽了上去。
最後在身體內快速擴散，讓他手腳都有些發軟發冷，甚至沒有知覺。
姜如月丟下剛纔那句話，徑直走出公寓，而顧嘉許順手將門關上。
他隔着門，清楚聽見姜如月按動隔壁密碼鎖的嘟嘟聲。
顧嘉許只覺得譏諷，姜如月在自己這裏尋找刺激和滿足，隨後就轉頭去找賀清辭。
姜如月這是把自己當做什麼了？
他靠在門上，緩緩往下滑，最後跌坐在地上。
昨晚上的親熱還歷歷在目，結果現在就已經以爭吵結束這一切。
顧嘉許渾身開始發冷，不知道姜如月接下來會怎麼對自己動手。
他雖然害怕，但也不想再忍受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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