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差點以爲你要死了
可菜刀卻狠狠砍在顧嘉許胳膊之上,頓時裂開一個大口,血肉翻開,鮮血瘋狂涌了出來。
幾人摔成一團,顧嘉許趁着壯漢倒地的功夫,立馬搶過菜刀丟到一旁,又將王凱護在身下。
他絕不能再讓王凱受到一丁點傷。
幾個保安和警察撲上去抓住壯漢。
王凱虛弱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顧嘉許,立馬淚眼婆娑大喊。
“你傻嗎?不會跑掉啊,我又不會死掉,剛纔我都看了,沒有傷及五臟,頂多縫幾針。”
顧嘉許面色蒼白搖頭,“沒事就行。”
他聲音嘶啞到了極致,最後扯出一個笑容翻身躺在冰冷地面之上。
“王凱,我差點以爲你要死了……”
顧嘉許眼角流淌下一滴晶瑩的淚珠,隨即笑了一下。
幸好王凱沒事。
王凱同樣躺在地上,忍不住感慨:“幸好他家菜刀挺鈍,你說對吧?顧傻子。”
可顧嘉許並沒有回覆王凱。
王凱疑惑轉過頭看去,只見顧嘉許正面色慘白如紙躺在那,鮮血正在他身下漸漸擴散。
他早已經昏迷過去。
見狀,王凱驚得不行,這才發現顧嘉許胳膊上的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早就流淌了一地。
“快來人啊,救人!”
王凱立馬朝着周圍大喊,護士終於反應過來,忙着打電話和幫忙止血。
緊接着,王凱檢查顧嘉許情況,發現還有呼吸,只是流血過多。
主任匆忙趕到,正準備問王凱情況。
“這是怎麼一回事……”
王凱看見主任,手捂住腹部,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你,你快看看顧嘉許……”
主任還沒回答,結果王凱直接往後一倒,也同樣昏了過去,只剩下一地血跡和兩個血人。
“這……算了,來人,把兩人擡到搶救室去。”
顧嘉許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人在縫合自己胳膊上的血肉。
雖然不是很疼,但那種密密麻麻的疼痛讓他感覺有些不舒服。
他緩緩睜開眼睛,就對上那明亮刺眼的燈光,嘶啞着聲音問。
“這,這是哪?”
那一刻,搶救室內開始慌了起來。
“不是,顧嘉許這小子怎麼醒了啊,你是不是麻醉出問題了?”
“冤枉啊,我都是按照正常來的,主任,要不要再補一點?”
主任拿着手術刀,面色沉重看向病牀上的顧嘉許。
“補!我怕他受不了。”
顧嘉許聽見這話,嘶啞着聲音開口提醒。
“主任,不用再補了,因爲我從小都是這樣,麻醉對我不怎麼管用,用多了還會出事。”
“你就這樣替我縫合,我能忍的。”
主任都震驚了。
“你確定能忍,很疼的?”
顧嘉許淡淡一笑,側頭看向站在那的主任。
“比這痛的事情,我經歷過很多次。”
主任見顧嘉許心意已決,也存了一些讓這人長長記性的心思,就同意不用麻藥。
顧嘉許躺在那,另外一隻手握着毛巾,認真盯着主任詢問。
“王凱呢?他沒事吧。”
主任沒好氣瞥了顧嘉許一眼,“你們兩個還真能給我惹禍,大半夜一個電話從牀上轟炸起來。”
“不過他沒事,傷口縫合很順利,人也沒事了,說不定你出去後,就能看見他。”
他雖然說這話,但手裏的動作壓根沒有停過,縫合針不斷在指尖翻飛。
顧嘉許強忍住疼痛,爲了轉移注意力,開始跟主任說起縫合注意事項。
他不斷念叨着曾經學過的重點,就只差自己跳起來縫合了。
主任時不時還出言考覈一下顧嘉許,得到準確答案後,露出滿意笑容。
“難怪之前我學長拼命舉薦你,你的確很不錯,有這樣的能力,你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一旁麻醉師看得目瞪口呆,這一幕真是聞所未聞。
患者和醫生在縫合的時候,不用麻醉藥就算了,還就這樣考覈上了。
臨近尾聲後,顧嘉許見主任一直神情嚴肅沉重,忽然笑了下,直接開了個玩笑。
“那主任位置讓給我來坐?”
主任頓時沒好氣一笑,最後結束縫合,將手術刀丟進鐵盤裏。
“你倒是想得美,能自己爬起來嗎?趕緊的。”
顧嘉許動了動自己的手,藉着主任的手坐起來。
“主任,你這樣是在虐待同事,還是趕緊給我找個輪椅吧。”
主任冷哼一聲,“我看你還有空開玩笑,人壓根沒事,不需要輪椅。”
他雖然是這樣說,但還是推來了一個輪椅。
“坐上來,免得等會別人說我虐待你。”
顧嘉許面色蒼白笑了下,虛弱坐在輪椅上,主任還給他披上了毛毯和自己的厚外套,這才推着往外走去。
等顧嘉許坐着輪椅出了搶救室,就正好看見門口等着的姜如月。
在看見姜如月的那一刻,顧嘉許不由一愣,這人怎麼會在這裏。
姜如月本來正背對着這邊打電話,聽聞動靜轉過身,那漆黑瞳孔中彷彿醞釀着滔天怒火。
她冷着臉對電話裏吩咐:“你們安排,但絕對不能放過那人。”
掛斷電話後,姜如月大步流星走過來,站在顧嘉許面前,眉頭微微蹙成一團。
“你……”
她應該是想要關心,可最後又沒能說出來,只能變成一句。
“你還沒死?”
主任聽見這話,忍不住開口提醒:“姜小姐,嘉許傷口很深,要是晚一點治療,手都有可能廢掉。”
姜如月冷笑一聲,“我看他人好着呢,居然還撲上去救人,依我看,他就該死在那人菜刀下。”
顧嘉許不明白姜如月是怎麼說出這樣的話,語氣冷了幾分。
“如果你是想要來說這個的,那就請你離開。”
姜如月擡腳逼近,居高臨下看着面色慘白的顧嘉許。
“顧嘉許,不過只是一個同事而已,你何必爲此搭上自己的手,你不是最在意自己的手嗎?”
顧嘉許聽見姜如月這句話,面色頓時一沉,用力拽住椅背,指尖微微泛白的時候,紗布已經滲透出鮮紅血跡。
“姜如月!你沒權利說這樣的話,他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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