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她叫姜如月
她眸光沉了幾分,直接擡腳往地下室走去,一路燈光亮起,下面的真相這才徹底展露在人前。
巨大白色房間裏,十幾條手臂粗的蟒蛇正盤旋在角落,而走廊盡頭的房間正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賀綰綰走過去後,一腳踹開門,就看見手被綁在一起,腿直接反着扳過來躺在那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得白,可此刻渾身沒一塊好肉,甚至還有不少蟒蛇的牙齒痕跡。
而此刻幾個男人正沉浸其中,臉上透着噁心人的笑容。
賀綰綰嘲笑一聲,“正好最近還缺一些人鞭做藥材,都給我砍了入酒。”
那幾個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賀綰綰的人打暈,手起刀落,連人和東西都帶走。
昏暗狹窄的房間裏,芳芳髮絲散亂,勉強遮住面容,眼神空洞到了極致。
賀綰綰脫下衣服給芳芳蓋上,親自揹着她離開。
當天晚上,賀清辭就匆匆忙忙離開了。
凌晨兩點多,顧嘉許就看見了被賀綰綰推着進來的芳芳,臉上滿是青紫,瘦得臉頰凹陷。
她穿着紅毛衣,可顯得那麼譏諷。
顧嘉許在看見芳芳那一刻,眼眶頓時一紅,鼻頭更是酸得厲害。
都怪自己,所以纔會連累芳芳變成如今這般。
“賀小姐,她現在人怎麼樣了?”
顧嘉許嘶啞着聲音開口詢問賀綰綰。
他說完這話後,不由愣了一下,自己居然能說話了。
這時候的顧嘉許在想,一定是上天在保佑自己,醒來當天就恢復了聲音。
不過他絕不會輕易告訴別人,這場戲,還有的演。
而賀綰綰看了芳芳一眼,給她調整好身上的尿袋,蓋好毛毯,這纔開口解釋。
“腎切掉一個,終生掛着尿袋,子宮被摘除,膝蓋骨折,精神有些萎靡,但她堅決要來見你。”
顧嘉許聽到這樣一句話,心口如同刀絞一般難受,眼淚止不住涌出,伸手狠狠錘了一下牀。
可惡的賀清辭!
他真想把姜如月叫來,讓她好好看清楚,芳芳究竟變成了什麼樣!
自己都不認識對方,結果她卻因爲自己遭受這般無妄之災。
都怪自己……
他哽咽着聲音喊了一聲,“芳芳。”
聽見顧嘉許聲音那一刻,芳芳頓時驚恐害怕,不斷掙扎着叫喊。
“走開!我不要,你們都給我走開啊!”
賀綰綰面色一變,立馬就取出銀針紮在芳芳頭頂之上,對方這才稍微冷靜下來。
顧嘉許則是面色慘白如紙,壓根不敢再說一句話。
最後芳芳漸漸平靜下來,看見顧嘉許那一刻,忽然拽進輪椅把手。
“你就是顧嘉許吧?”
顧嘉許不敢說話,只是看向賀綰綰,對方立馬開口幫忙回答。
“對,他就是顧嘉許,你想要跟他說什麼呢?”
芳芳勉強笑了一下,嘶啞着聲音道。
“我想見你,是想要提醒你,害你的人很有可能就在身邊,那天我雖然昏迷,但還是聽見了有人說話。”
“對方再三強調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我還聽見了她的名字。”
顧嘉許眉頭一皺,芳芳這才繼續開口。
“她叫姜如月。”
顧嘉許聽得一頭霧水,心裏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但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他盯着眼前的賀綰綰,低聲詢問。
“她,這是什麼意思?”
賀綰綰垂眸安撫疲倦的芳芳,將人推出去後,這才轉身回到病房,順便將房門反鎖。
她面色分外嚴肅,“顧嘉許,你明明知道是什麼意思,你也猜到了,對嗎?”
顧嘉許抿脣,口腔內泛起一陣陣苦澀,那笑容比苦還難看。
“可我覺得奇怪,她如果想要我的命,那不是輕而易舉,爲什麼要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賀綰綰盯着顧嘉許,忽然嗤笑出聲。
“難道你還看不清楚,姜如月爲了賀清辭,可以做出罔顧人命的事情,甚至大費周折陷害你。
“因爲她愛賀清辭,所以願意爲他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這一句句話砸在顧嘉許耳中,他的心就像被千刀萬剮一般疼痛,那股疼痛遍佈全身,彷彿要將他徹底吞噬一般。
他的確該認清楚這一切了。
姜如月不愛自己,只愛賀清辭。
所以在看守所裏的話是假的,不過只是爲了滿足賀清辭一切無理的要求罷了。
他還真是傻,居然就這樣相信了姜如月。
顧嘉許拽緊手指,豆粒大的淚珠砸在手背之上,聲音依舊嘶啞低沉。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姜如月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還有王凱,我家裏人,以及和我認識的所有人……”
賀綰綰走到顧嘉許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你放心,我會幫你解決這些事情的,但我們現在還不能離開,需要演一齣戲,讓你衆叛親離。”
“到時候,姜如月纔會只針對你一個人。”
聽聞這話,顧嘉許內心逐漸堅定,就算自己不是想要離開,那也需要跟身邊的人劃清界限。
否則的話,姜如月只會再次用那些事情來威脅自己。
於是顧嘉許慎重其事答應下來。
“好,不過這一切,我需要你的幫忙,可以嗎?”
賀綰綰溫柔一笑,手搭在顧嘉許肩膀上。
“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幫你的。”
凌晨的醫院顯得那麼安靜,走廊盡頭處,芳芳正坐在那,忽然掀開毛毯,露出裏面嶄新的尿袋。
“把這東西給我丟了。”
保鏢立馬畢恭畢敬上前,將東西丟進垃圾桶裏,芳芳這才又蓋上毛毯,恢復成那個孱弱可憐的模樣。
而顧嘉許對於這一切,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經半隻腳踏入一個無比龐大的陷阱之中。
這一切,都是衝着他來的。
顧嘉許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快十點多,睜眼就看見不遠處坐着的姜如月。
姜如月淡淡坐在那,見顧嘉許醒過來,起身走過來,渾身充滿壓迫感。
“顧嘉許,是你找人擄走芳芳的嗎?還把清辭家裏弄得一團糟,不是說了清辭會照顧好芳芳的。”
她眼神冰冷看向顧嘉許,彷彿在看一個十分厭惡的存在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