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怒吼着就要踹翻朱棣,双眼通红的低吼:“那他如何了?”
皇帝当也就当了。
看自己身后還有那么多穿龙袍的,总归這個位置還是姓朱的人坐着。
他如今只想知道,被朱棣赶下皇位的孙子如何了。
朱元璋太了解這個儿子了。
心中不愿意再去深想,期盼着可以从朱棣口中得到与自己所想不同的答案。
得到皇位的朱棣,当然是敢对着别人說成王败寇,抹去建文帝的所有痕迹。
可面对朱元璋的盛怒,朱棣抿着唇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下落不明?
那也要看朱元璋到底相不相信。
說杀了?
朱棣相信,自己如果這么說,今天朱元璋盛怒之下也会对自己下手。
毕竟,這個世界沒有母后,也沒有大哥可以拦下盛怒中的父亲。
這個世界的确沒有马皇后,也沒有太子朱标。
但有警察!
周奎带着李元斌和陈稳破门而入。
李元斌更是一個箭步上前,用一种不会伤到朱元璋的姿势将他控制住。
周奎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也意识到這次的情况不对。
按照姜烟对前两次的描述,這些人应该是一齐出现。
但是到现在只出现了五個人。
這不是帝王卡上的人物数量嗎?
其他两张卡呢?
加上朱元璋上来就要对朱棣动手的样子,他们也担心朱元璋之后会对姜烟动手。
根据在后台观察的歷史教授表示,這個年纪的朱元璋是老年时期。
他当了大半辈子的皇帝,又经历了胡惟庸案、蓝玉案,人命在他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
周奎带着人冲进来的时候只觉得,当皇帝的可能真的比他们這些人有远见。
刘彻那么早就想到了這些事情。
“姜烟,是不是系统出现問題了?”周奎先给五位皇帝打了招呼,现在只能确定一個是朱元璋,一個是朱棣。
其他三個人還不清楚。
示意陈稳和李元斌安排好现场,他则走到姜烟身边,有些担心的问:“会不会是数据线的問題?”
之前沒有他们介入,系统沒有出现過今天這样的情况。
周奎這人是比较奔向实用方面的。
研究過去的歷史和研究高科技,周奎更偏向于后者。
所以,朱元璋和朱棣打不打架他不在意。周奎就担心系统有沒有出問題。
姜烟在朱元璋和朱棣争吵的时候就已经在和系统沟通了。
摇头道:“不是,是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
姜烟敲敲手机屏幕,对着那张只有“佛缘”二字的卡說:“你自己出来解释吧。”
屋子裡的电流卡顿了一下,随后墙上的大屏电视亮起来。
“宿主,這次出发的那串明代佛珠,根据系统追踪,最后的時間地点锁定在公元1345年,今安徽省凤阳县的於皇寺。”
系统的电子音上线,周奎激动得两只眼睛盯着电视机屏幕,恨不得能从屏幕上看出花儿来。
被李元斌控制住的朱元璋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不解的问:“於皇寺?這跟於皇寺有什么关系?”
“公元1344年,朱元璋在於皇寺出家为僧。”姜烟看了眼朱元璋,又想起了在KTV遇见的段危。
沒想到那串佛珠還真跟明□□朱元璋有关系?
“是的。那串佛珠曾经被朱元璋接触,产生了直接联系。意外触发‘佛缘’卡。宿主无意中選擇了精神力选项,也就要按照精神力排行,由第一名确定佛缘卡的使用。”
姜烟听得头都大了。
自己什么时候選擇了精神力?
电视屏幕上,系统已经贴心的把排行榜都列出来了。
大家也通過排行榜得知了另外三位皇帝的身份。
分别是排行第三的明宣宗朱瞻基、排行第五的明宪宗朱见深以及排行第七的明世宗朱厚熜。
朱元璋和朱棣列第一第二。
第四是于谦、第六是戚继光。
姜烟排在最末,是第八。
“按照這個排行,也就是說佛缘卡只能朱元璋使用?”周奎皱眉。
他觉得這個阶段的朱元璋一点都不好控制。
对比之下,老刘家简直是天使。
“是這個意思。”姜烟也是满脸的茫然,问系统:“佛缘卡的使用方式是什么?又能做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是這個。
倒是第二张卡上的人物都出现了。
除了有戚继光和于谦,還有王阳明、刘伯温、张居正、卢象升。
系统也连忙作答:“可以再列出名单,由佛缘卡的使用者在名单上再写名字,可以通過佛缘卡的能量,召唤其他人来。”
姜烟瞬间明白了系统的意思。
也就是說,他们多了一张可以随机填写名字的卡片,想要见到明朝的谁,就可以见到。
姜烟听懂了。
周奎听懂了。
朱元璋也听懂了。
“老马!朕要见皇后!”朱元璋說着,就要挣脱李元斌。
他只是年纪大了,从前那也是能上战场的人物。
李元斌险些就要被朱元璋挣脱。
姜烟和周奎连忙起身去拦着朱元璋。
這么重要,又這么有用的一张卡,总不能只叫来一位马皇后吧?
“等等!”姜烟作为系统的宿主,也是主要召唤他们来的人,最有资格阻拦朱元璋。
她說:“這张卡片能发挥的作用很大。我們想了解更多的明朝歷史,想要了解更多的歷史古人,這是我們,也是一千年后的人类寻根之旅的重要過程。如今早就改天换地不再是你们的大明朝。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之后的大明是什么模样?大明以后,又是如何发展的嗎?”
朱元璋不动了。
眸子微眯的打量姜烟。
他当然知道這裡不是大明,更清楚這個地方他应当是做不了什么的。
身边沒有任何武器,唯一认识的還是抢了孙子皇位的亲儿子。
以及這周围亮堂堂的房子,和刚才突然会說话的“墙”。
朱元璋冷静下来了。
“我要见皇后!”朱元璋盯着姜烟,确定她是可以做决断的人后,也不理会李元斌和周奎了,又說:“我還要见标儿,要见徐达、见汤和、见……”
眼看着朱元璋都要把淮西二十四将的名字都报一遍,姜烟果断让他打住。
“可以,你写。但是名单要加上我們想见的人。”姜烟现在是皇帝见多了,已经完全习惯。
朱元璋一开始是挺吓人的。
可现在的姜烟早已不是一個月前的姜烟。
有国家爸爸当靠山,她有什么好怕的?
這件事情朱元璋都不用過多思考,迅速点头答应下来。
只要能够见到老妻和长子,還有当年那些走在他前头的故人们。
让這個小丫头片子猖狂一下也不是不行。
朱元璋倨傲的点点头:“可以。”
况且,有点小丫头片子也沒說错。
他确实很想知道,自他之后的大明,是什么模样。
朱棣沒有贴着朱元璋坐,两人几乎是呈对角坐着,在他们中间分别是摆明了跟朱棣一條道儿的朱瞻基、坐在中间,别人看過去就露出浅浅笑意的朱见深,以及左右看看,满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朱厚熜。
“能行?”周奎拉着姜烟站在后面一些,小声的說:“那個什么‘叫门天子’,朱元璋看了不会气到杀人吧?”
周奎也不是一点歷史知识都不懂的。
“叫门天子”“瓦剌第一留学生”“明堡宗”,他也是如雷贯耳。
周奎自己代入了一下,他要是有這种不肖子孙,能气到从坟堆裡哪怕变成了骨灰都要爬出来赏個大耳光的程度。
他自认脾气都算好的。
朱元璋……啧啧啧!
姜烟把有关明史的纪录片找出来了给朱元璋几人看。
后台观察的那几位教授则在讨论名单的拟定。
听了周奎的话后,姜烟也忍不住皱起一张脸。
“应该……应该還好吧。”她也不敢保证。
只是他们现在看到的,都已经是既定的歷史。
就算朱元璋现在原地气炸,那也改变不了不是?
端着送来的果盘和茶水,姜烟走到客厅,笑着打招呼:“要不要吃点喝点?你们饿不饿?要不我叫個外卖?”
然后又指着周围說:“這裡,還有旁边两栋别墅都是给你们提供的,如果累了要休息的话,也可以說。我让陈稳带你们去看房间。”
现在這個情况,姜烟也不会单独跟他们相处。
不提“歷史”上的了解,姜烟和這群人其实說到底還是陌生人。
最重要的是。
明清两朝皇权的高度集中。
明朝的皇帝還能用“荒诞”来窥探出人性的话,清朝的皇帝就更像是一种“政治动物”。
哪怕有再多的二创和剪辑,表明朱元璋对马皇后的感情,对长子的看重。朱棣对徐皇后的爱意。
姜烟都沒什么太大的感触。
“不用。”朱元璋都不需要其他人来說话,直接做出决定。
看着纪录片上讲起“郑和下西洋”,斜睨了对面的朱棣一眼,轻笑出声。
朱棣抿着唇,内心不断告诉自己“不跟老人家计较!”
姜烟是不想掺和他们的家事,端着托盘就准备离开。
大概是知道马皇后能像他一样過来,朱元璋突然对姜烟招手,态度也比之前好多了。
“小丫头你来一下。”
刚才朱元璋也从客厅后面用于装饰的镜子上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模样。
想到可能很快就能见到老妻,以及老妻去世的年纪,還有自己如今暮年沧桑的状态,朱元璋有点烦了。
“你们這裡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沒有能让我变年轻的东西?”
朱元璋看着姜烟,企图从她脸上找到答案。
似乎是担心姜烟会对他說假话。
“变年轻?”姜烟注意到朱元璋旁边四人都要老迈的样子,以及他两鬓霜白,顿时明白了他是想做什么。
坐在对面本来還有些不服气的朱棣也听到了這话,眼神须臾柔和下来,心头有些酸涩。
不提皇位的事情。
他其实也有许久许久沒有见過父亲了。
在他的印象裡,他爹好像始终都是年少时候那個雄伟的形象。
看着他爹问姜烟如何变年轻的样子,朱棣的心裡也有些难受起来。
他夺皇位的那一刻是痛快的,也是落寞的。
终他一生,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爹心中,究竟是個什么模样。
是不是一個好皇帝。
能不能当好一個皇帝。
朱棣的自我认可,弥补不了這個部分的缺失。
所以他企图抹去一切建文帝的痕迹,让自己成为皇帝的“合法性”更明确。
姜烟不知道朱棣的那些心理活动,看着朱元璋认真的說:“可能把头发稍微染黑一点,就差不多了。”
要說朱元璋的脸上有多老,其实還行。
主要是头发花白得厉害。
這应该是跟早年打仗和当皇帝之后的确励精图治有关。
姜烟說:“有染发剂,可以让你的头发染黑。不過,我觉得沒必要全黑。這样吧,你把你這些儿子孙子后代都看好了,我给你安排。”
“行!”朱元璋答应得很痛快。
只要能让他如愿以偿,這些都是小事。
确定朱元璋沒有哄骗自己,姜烟也放下心来。
染头发這种事情,她不擅长。
但是可以找擅长的人来。
保准朱元璋会满意!
姜烟转身去旁边给周奎发消息,又询问了一下教授那边的名单情况。
她选的纪录片并不是一直按照每一代皇帝来讲的。
而是讲述主要发生的事情。
周奎那边发来了消息,告知名单拟定得差不多的时候,客厅裡爆发出三声怒吼。
“這是個什么玩意儿?”
“這是你生的好儿子?”
“什么东西?”
朱元璋瞪着电视屏幕,眼睛都要冒火出来。
朱棣指着朱瞻基,咬牙切齿的样子,手裡就差一把剑了。
朱瞻基也看着电视,脸上写满了“我不相信”這四個大字。
他肯定是听错了。
那個在土木堡俘虏,写信要大明拿财宝赎他,最后更是被瓦剌的也先要挟着去叫门的窝囊废是他儿子?
做梦吧!
他一定是在做梦吧?
别說朱瞻基不相信。
朱元璋和朱棣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他们的种?
是不是被掉包了?
在场的五人裡,朱见深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朱厚熜捏着一块哈密瓜,咬得咔吱咔吱,仿佛在咬谁的骨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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