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古代(完)
手撐着牀想坐起來,腰又酸又軟,一點力都使不上,跌回了白藏懷裏。
白藏現在只想抱着段瑾,一點也不想管外面的事,而且他知道,如果段琛開口,段瑾一定會跟段琛回家,對自己一點留念也沒有。
昨天到最後段瑾的眼神都是疑惑的,顯然並不知道那事意味着什麼。
一勺粥喂到段瑾嘴邊:“主人,再喫點,你腰太細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白藏眸色漸深。
段瑾皺眉:“讓你手下放我哥進來。”
白藏儘管不情願,也不會違抗段瑾的命令。把軟枕塞到段瑾腰下,低頭想吻段瑾的脣,被段瑾偏過頭避開,只好落在他脣角,“我出去看看。”
段琛聽到消息後快馬騎了一夜,到京都時已有一天一夜沒睡,此時雙眼泛着血絲,下巴長出青色胡茬,衣着少見地凌亂不整。
他看見白藏推門走出,雙眼幾乎泛出血色,咬牙切齒道:“小瑾呢?”
不在段瑾面前,白藏恢復了軍中時森寒沉鬱的模樣,冷冷道:“在房裏,他現在行動不便,段大人請回吧。”
段琛聞言,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裏殺意銳利,用力推開攔在面前的守衛兵,一步一步走向白藏。
白藏知此事與段琛並無和解可能,但顧及對方是段瑾的哥哥,以段瑾對段琛的看重,他若是與段琛動手必然會被段瑾討厭,皺眉解釋道:“我已求父皇賜婚,不日將把聘禮送與府上。若是段國公覺得嫁子抹不開顏面,也可我嫁給主人。”
隨着白藏的話,段琛眼中殺意越盛,到走到白藏面前時,俊逸面容詭異地平靜:“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說着,拔出佩劍刺向白藏。
白藏眉眼一肅,冷着臉和段琛纏鬥起來。
段琛心中怒極,渾身凜冽殺氣,爆發出來的劍術與戰場拼殺兩年的白藏比竟絲毫不落下風,劍劍往白藏要害處刺。
段琛招招殺手,白藏卻礙於段瑾不敢傷段琛,只能防守,漸漸落入下風。
架住往脖子劈來的一劍後,白藏冷冷道:“主人早晚要娶親,你作爲哥哥難道能攔一輩子?”
段琛雙眼似有血色,滿是瘋狂戾氣,又是一劍劈向白藏要害,“我守他一輩子又如何?”
白藏眸色變了變,一直壓抑的殺氣再也控制不住,提劍反攻上去。
段瑾對他無半點情意,若是段琛開口,段瑾絕不會忤逆段琛,和他在一起。
既然會阻礙在他和主人之間,那也不必留他性命了。
兩人皆想殺了對方,甚至只攻不守,逐漸周身被劃破諸多傷痕,流出血來染紅衣衫。
周圍衛兵又驚又怕,這兩人誰殺了誰都沒法和皇帝、和天下人交代。但二人劍術凌厲之極,身份又尊貴,在場無一人找到機會插手攔架,只好拼着軍法處置進屋去請段瑾。
衛兵剛想敲門,門恰好從裏打開了。衛兵看見他臉的瞬間就呆住了,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段瑾越過呆滯的衛兵,大聲喝道:“住手!”
白藏下意識聽從了段瑾的話,段琛眉眼一壓,劍繼續刺下,好在白藏最後一刻偏了身子纔沒被刺中要害。
段瑾扶着牆走了過來,看見二人身上皆是或深或淺的劍傷,白藏右胸插着段琛佩劍,鮮血蜿蜒而下,瞪大了眼:“你們這是做什麼?”
段琛面色陰沉,手腕使勁,抽出了劍,隨手扔在地上,快步走過去把段瑾抱起,說道:“走,我們回去。”
“不……別走……”白藏虛弱喊道。段琛那一劍刺中他心臟旁不遠處,他按着傷口,鮮血還是汩汩往外流,眼前發黑,只記得自己不能再離開段瑾身邊。
段瑾拉了拉段琛的手,擡頭問他:“哥哥,你們怎麼打起來了?”
段琛臉上被劃破一道,血漬染了半邊臉,配合眼底戾氣,俊逸面容顯得有些可怖。他摸了摸段瑾的發,想對段瑾笑一笑,免得嚇到了他,卻更顯扭曲嚇人:“是哥哥的錯,沒教過你這些。”
“沒教我什麼?”段瑾用袖子幫段琛擦了擦臉。昨天白藏說的話,今天哥哥說的話,怎麼都在和他打啞謎?
段琛眼裏淬着寒冰,冷冷看着捂着傷口,單膝跪地的白藏,“再來見小瑾,我必殺了你。”
白藏沒看段琛,聲音虛弱,一字一句對段瑾說:“別走……”身體搖搖欲墜,快因失血過多而暈過去。
段瑾看向周圍衛兵:“愣着做什麼?快把你家將軍擡下去療傷。”衛兵趕忙走上前扶起白藏,沒想到白藏站都站不穩了,卻依舊揮退身邊衛兵,半步不肯離開:“別走……”
段瑾皺眉,實在不明白現在的場面是怎麼回事。現在段琛狀態不對,白藏又受重傷,他也沒法問個清楚,於是對白藏說道:“你先去療傷,有事日後在議。”
看見白藏牢牢盯着他的不捨雙眼,想起昨天棄犬般的眼神,補充道:“答應你的事不會食言。”
“是。”白藏這才卸了力,順從被衛兵扶起。
段琛深深吸了口氣,手遮住段瑾的臉:“我們回去。”
儘管段琛在努力壓抑,段瑾還是感覺到他現在狂躁非常,乖順地摟住段琛脖子,說道:“走吧。”
段琛把段瑾抱緊。他一路騎馬而來,沒來得及找馬車或轎子,段瑾現在也不適騎馬顛簸,於是一路抱着段瑾走回國公府。
段瑾這兩年長高了些許,身姿漸漸從少年過渡到比例更好的青年,雖段琛抱他並不喫力,但走在街上還是引人注目,更何況段琛渾身傷痕血跡。
段瑾有些不好意思,輕聲說道:“哥哥,我自己走吧,他們都在看我們。”
段琛沒說話,手上抱的更緊,冷冷掃視周圍,眼中尖銳戾氣懾得無人敢再瞟一眼。
一直回到了段瑾房裏,段琛都沒說過一句話,段瑾擔憂的看向段琛,問道:“哥哥,到底怎麼了?白藏冒犯了你嗎?”
段琛定定看着懷裏青年,半晌,纔開口道:“哥哥對不起你,沒在京都,才讓他有可乘之機。”他從懷中拿出一把輕巧卻鋒利的三棱刀,給段瑾,“若是再有人對你做昨日白藏做的事,就刺入他心臟或脖子。”
段琛和他說話多是溫柔的哄,少有這麼鄭重的時候,段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應下了。
他本也不打算再做昨日的事,後頭又酸又脹,身上也被舔到疼痛,而且到現在他身上還幾乎一點力都使不上,腰更是痠疼。
但看白藏好像興奮的瘋了一樣,一直不肯停下,真是奇怪。
不過他是沒興趣再做了。
段瑾在牀上躺了近一個月腰纔不酸了,此時已入冬,今年京都的雪特別頻繁,段瑾畏寒,索性繼續躺在暖烘烘的牀上過冬。
初時段琛每日都會來陪他睡,幫他暖好牀鋪,把他冰冷的手腳裹入懷中。但應是公事繁忙,段琛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多時段瑾已經睡下,他便睡在了外間。
段瑾再出國公府時,已是春季。
今日,他帶着奉壹往藏書齋走,打算把藏書齋的新書買回去。
“段瑾!”後頭一個青年小跑過來,喊住了段瑾。段瑾有些驚訝:“趙闌,這都三月了,你還沒去疆城嗎?”
趙闌兩年前瞞着康平王爺偷偷跑去了邊疆,待立了戰功纔回京,拿着御賜的戰袍和表哥的親筆書才讓康平王爺同意他從軍,現在已經是駐守在疆城的副將軍了。
趙闌面色複雜:“看來你哥哥沒和你說……太子聯合你哥哥和林家,和五皇子他們鬥得不可開交。現在陛下年邁,無力主持局面,朝中混亂不堪,隨時都可能發生政變,根本離不開京都!”
“這是爲何?”段瑾驚道。
趙闌搖了搖頭:“你都不知道,我們更不會知道,你哥和林家在五皇子回京前和太子黨半點關係也沒有,如今……哎,主要是剛擊退了韃子,正是需要修生養息的時候,朝中卻亂了起來。”
段瑾點點頭,明白他的意思:“待我回去問問哥哥。”
今天段琛回來的早,洗漱之後就把段瑾抱到牀上。
那次從白藏府上回來之後,段瑾問過很多次他和白藏之間發生了什麼,竟要互下殺手。段琛都沒回答,只是用一種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然後把他抱在懷裏。
段瑾知道段琛不想解釋這事,於是也沒再問,臉蹭了蹭哥哥脖子,輕聲說道:“覆巢之下,豈有完卵。雖擊退了韃子,但倭國、高麗也一直對大夏虎視眈眈,就等着大夏疲弱時咬上一口。五皇子是做皇帝的人選,太子卻不太行,哥哥不要和五皇子鬥了吧。”
段琛沉默了一會,問道:“你怎麼知道五皇子適合做皇上,太子卻不行?”
“若是行的話,有哥哥輔佐,早就鬥贏白藏了。”段瑾說道。
段琛撫過段瑾長長黑髮,又被段瑾蹭了蹭,才低聲說道:“好,聽寶寶的。”
又是一年秋,太上皇因身體不佳,退位和太后雲遊江南去了,盛大隆重的登基典禮後,白藏繼任成新帝,年號瑾德。
新帝登基第一天,卻沒回養心殿,而是直接去了國公府。
“誰敢攔朕?”
“陛下,大少爺有命,您和林大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被放進府,求求陛下別難爲小的們了。”
“混賬!朕是皇子的時候敢攔朕,現在朕成皇帝了還敢攔朕?滾開!”
說着,用力掙開了國公府守衛,快步往裏走。
到熟悉的院子門口時,腳步卻停了下來。
白藏仔細的整理了一遍衣冠,確定身上沒有異味,才緩步走了進去。
白藏輕輕敲了兩下門。
“進來。”
聽到房內青年清越聲音的瞬間,白藏眼眶紅了起來。
他輕輕推開門,不顧奉壹和身後追過來的國公府侍衛震驚眼神,跪在段瑾身前,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明黃卷軸,放在段瑾手上,聲音發顫:“這是聖旨,主人必須收下。”
段瑾看了他一眼,抿脣打開了卷軸,上面寫道:賣身人白藏,自願賣身給段國公之子段瑾作僕,使喚買賣皆由段瑾所願。
下方寫了白藏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白藏一一簽了名按了手印,甚至加蓋上了玉璽。
白藏膝行到段瑾腳旁,輕聲說道:“主人那日說了不會食言的。”
段瑾垂下眼,過了一會,走去書桌,在買家二字下方簽了自己名字,又從書櫃上拿下一個盒子,把它和國公府其他人的賣身契放在一起。
高大青年暗紅色雙瞳像美麗的紅寶石,一直看着段瑾。待他把盒子放回書櫃後,紅着眼眶,緩緩彎下腰,輕吻段瑾鞋尖。
三天後。
林鐘闖進了國公府,把香囊解下,清俊眉眼灼灼看着段瑾:“你和我也有約定。”
十一年前,皇后給段瑾做了各式各樣十餘個香囊,以配不同的衣服。段瑾偷偷把幾個自己不喜歡的顏色送給了別人,其中一個就送給了林鐘。
小林鐘拿着香囊,耳根發紅:“你知道送這個是什麼意思嗎?”
小段瑾笑嘻嘻道:“知道呀,以後長大了,就讓你做駙馬爺。”
段瑾隨口一說,過了兩年就完全忘記了此事,林鐘卻惦念到了現在,而且還會一直惦念下去。
林鐘說:“我自知配不上你,不奢求做駙馬,只希望能做公主的男寵,一直陪伴公主左右。”
段琛終於忙完私鹽一案得以回京,剛進弟弟院子就發現了不對勁。
周圍守衛多了三倍不說,都一身殺伐之氣,沒一人他見過。
而院內也多了很多珍稀花草樹木和名貴古玩。
——白藏和林鐘趁他不在,闖進了府內。
段琛冷笑一聲,走進段瑾房內。好在段瑾嫌那兩人煩,不許那兩人進屋,段琛纔不至於在弟弟面前黑臉。
但令他惱怒的是,段瑾雖不怎麼理睬那兩人,那兩人卻厚着臉皮賴在國公府不走,白藏把奏摺和機要都搬進了他以前住的下人房,林鐘則把賬本放進了客房,總是打攪他和弟弟獨處。
最近這幾天,段瑾明顯和他兩說話比之前多。
三人明爭暗諷地相對起來,段瑾夾在其中,一臉疑惑。
最後還是段瑾煩了,去江南找太上皇和皇太后玩了兩月。
他們這才收斂起來,把一切爭鬥都隱在了檯面下。
5654見段瑾在這個世界過的開心,就向主系統申請延長了任務期限。
於是段瑾雖偶患小病,卻無大病大痛地過了十年。
第二年的時候,段瑾讓5654幫他換了容貌,偷偷參加了科舉。結果當年會試主考官臨時換了段琛。段瑾的卷子作爲會試第一候選,被拿給段琛過目,一眼就被段琛認出,灰溜溜地跟在哥哥身後回了家。
——畢竟他只想試試能考到什麼名次,一點入仕當官的意向都沒有。
5654:【主系統不讓再延長時間了,走嗎?】
段瑾已經給每個人都寫好了信,聞言點點頭,然後感覺身體和意識脫離了這個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白藏終於被小少爺簽了賣身契,可喜可賀。
白藏和林鐘只是住進了國公府,並不代表和小少爺在一起了……
下個世界繼續加油追求瑾寶吧!
大概休息一天,也許會有番外,但番外肯定是小瑾走後的刀(大概率沒有)
下個世界想寫末世,病弱,沒一點戰鬥力的驕縱小少爺怎麼在滿是喪屍的世界活下去呢……
段瑾:?
謝謝大家,啵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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